玉衡仙君道:“你的兄嫂,便是王母给你指的媳妇百花仙子。既然你对她并无情意,我与仙子又是两情相悦,就不如成全了我们。”玉衡正愁此事如何跟天帝那边交代,但若是承华他自己不愿,硬要推了这门亲事,岂不皆大欢喜?言罢,玉衡仙君将笔塞入承华手中,催促道:“写吧。”承华捏着笔,许久,未言未动。玉衡仙君拍他一下,道:“发什么愣?”承华指尖用力,竹木杆应声而断。他微微抬头,月色底下,这人极清极雅,一向冷淡之人,此时却笑了。他道:“我才发现,师兄真是个无情人。”玉衡仙君皱眉,不解道:“此话何意?我对她情真意切,不求得道,只求同心,如何无情?”承华道:“我呢?”玉衡仙君大惑道:“啊?你?”这和他有什么关系?玉衡略忖片刻,既而恍然大悟道:“承华师弟,你大可放心,师兄待你如同手足,就算师兄成家,也不会忘了这千年来的情分……”承华道:“什么情分?”“自然是兄弟情分,”玉衡仙君一把抓住承华手腕,道:“诶,择日不如撞日,你我二人就拜个把子,如何?”承华:“……”那日,把子终是未能拜成。玉衡仙君百思不解,思来想去,大抵是他单特孑立,白璧无双,衬得承华自惭形秽,难堪并肩。遂道:“你不必妄自菲薄,师兄虽说是天纵奇才,但还算平易近人,我不嫌弃……”承华声音极冷,道:“我嫌弃。”玉衡:“……”玉衡仙君拜把子的心意如此实在,未想到承华如此折他面子。大怒之下,把承华用捆仙索绑了,吊在门外树上。承华一言不发,面孔隐在树阴影下,瞧不出表情。玉衡怒道:“这才半年,就忘了什么是长兄如父,什么时候把和离书写了,就什么时候放你下来……”承华:“如父?呵。”一声冷笑,玉衡仙君莫名发毛,心扑通狂跳几下,颈后腺囊遽而压抑闷痛。玉衡压下不适,道:“不服?”承华眼神落在玉衡身上,沉默不语。玉衡仙君心慌的越发厉害,闷头要回房间,迈出两步还觉得不解气,回来又给了承华两脚。“小白眼狼,拜把子你都不要,你还想要什么?”月光底下,承华冷冷的笑:“师兄会知道的。”玉衡仙君道:“知道个屁。”这夜之后,也不过数年,开元尊剩下三个徒弟一个个行了冠。乾元行冠,竟似过个卡口,修为突飞猛进,虽说数百年的仙龄是无法跨域的沟渠,自是无法单比……但偏偏,乾元一脉,天生便可掌控坤泽。不需动手,一点信香,便能叫玉衡仙君身热起潮,手脚无力,如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息**,任人操弄。那时玉衡才知,“如父”这事,是强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