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逍遥上仙踏进凌云殿,往殿内看了一眼,冷然道:“流里流气。”玉衡坐在殿中,身披金纹红袍,腰上是捻金鞶革,脚踩墨绿缎面鞋,手脚双腕坠着精巧的铃铛,叮当得响。五颜六色,庸俗轻佻,极不庄重。玉衡在天界有段日子,衣不蔽体都是常事,第一次摸到身整齐衣料,解释道:“这次出去,用的是铃兰得身份,是要这样打扮,况且……”“我只有这么一身,总好过光着过去。”逍遥上仙扫了玉衡一眼,不做话了。玉衡在殿中长凳上坐了颇久,桌上摆了盘果子糕,一口口就着茶全塞进肚子,盘子空了,逍遥上仙耐心早不剩多少,严肃道:“你向承华点将召我,搞这么大动静,就是让我看你胡吃海喝?”玉衡道:“不是。”逍遥上仙心下莫名烦躁,道:“有什么话,你快些说。”玉衡起身,碎发垂乱,凌云殿中数月,倒是比栖凤殿中百年还要憔悴。如此了一会儿,逍遥上仙见他迟迟不动,脸色犹疑,踏进殿中,问道:“你怎么了?”玉衡道:“无事,吃的太多腹胀,大概是撑着了。”逍遥上仙脚步一停,脸色变了又变,不大和善道:“你就这点出息。”玉衡笑了两声。逍遥道:“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吧。”玉衡道:“逍遥上仙,我想问你,你还有多少药?”逍遥一时没懂“嗯?”了一声。玉衡道:“我记得你曾同我说,什么灵草仙药,都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可浪费,不可滥用……”逍遥皱眉:“所以?”玉衡淡淡道:“所以,逍遥上仙的灵药,还是不要滥用,多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去吧。”静默片刻,逍遥才道:“药有没有,并非我说了算,有些人,更不是我能得罪的起。”玉衡笑笑,话风一变,忽道:“逍遥上仙觉得,你们天君喜不喜欢铃兰?”逍遥一怔:“铃兰?”玉衡点点头,道:“对,铃兰。”逍遥上仙好似听着什么笑话,嗤笑道:“怎么可能……”玉衡也笑:“怎么不可能?”“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想,先是南水,后是瑶池,我与他总遇见得格外巧……”“我那一口精血,能长他数百年修为,一颗金丹,又能叫他省去那些苦闷的修行,若非他灵脉不稳,怕是如今,已是另一个‘仙尊’。”逍遥道:“那只是你的推测……况且,你南水一战,那时承华还在仙藤林中……”玉衡道:“他们三人,都能跑出去偷到祸斗的内丹,你怎知道,承华没有什么法子,与外头接应?”逍遥皱眉:“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承华,他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真心,全部都在算计你?”玉衡嘴唇一勾,道:“他有没有算计我,上仙不是最清楚么?”逍遥冷下脸,道:“要说就说,别指桑骂槐。还有,就算他算计你,他也不一定是喜欢铃兰……”毕竟仙藤林中的那些年逍遥是看到的,承华一言一行,不似作假。沉默了一阵,玉衡道:“我觉得,他是喜欢的。”逍遥刚要揪住“觉得”二字大做文章,又听玉衡道:“因为我怀疑,是铃兰害了殷渊。”逍遥一晚上,听到太多匪夷所思的话,他道:“你有证据么?”玉衡摇头:“暂时没有。若有证据,铃兰的脑袋,早就不在他的脖子上了。”“这次我去魔界,并非只是去看殷冥大婚,我想……把这件事,闹个明白。”逍遥道:“那,铃兰害了殷渊,又同承华喜欢他,有什么关系?”玉衡淡淡道:“承华说,殷渊是他的儿子。”逍遥上仙彻底僵住。玉衡道:“你说,若是一个人,处心积虑为他谋划,助他得道飞升,就算被他害了亲子,也不追究,那不是喜欢,又是什么?”逍遥喉咙一梗:“……”玉衡曾经最宠爱的师弟,从始至终,一直都在算计他,这话,只是听听,都叫人心口发闷。好半晌,逍遥才道:“这些,只是怀疑。”玉衡拍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道:“是不是怀疑,这次回来,便都明白了。”“但若是真的,我拧下来铃兰的脑袋后,逍遥上仙的好药,还是请您省一省吧。”话音刚落,玉衡站起来了,道:“话说完了,那我就不打扰……”“我同你一起去。”逍遥上仙忽道。玉衡:“你同我一起去?”逍遥上仙抬眼:“你不愿意?”玉衡笑了一声:“求之不得。”-----不一定要两情相悦才能有孩子。还可能是:怕死了,被驯服。玉衡和殷冥在跳瑶池前就两情相悦,和他跳瑶池前怕死了承华,大家觉得哪个可信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