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回头,看到九荒殿两位上神。数月不见,两位上神依旧威武,神采奕奕。承华上神淡淡道:“提起九荒殿,玉衡神君语气可不怎么样?”玉衡诚恳道:“没有,您听错了吧。”“呵。”殷冥轻声嗤笑。玉衡捏了下重婴手心,重婴心领神会,眯起眼睛笑着接下去,道:“二位神君,我们还有些事,改日再聊。”玉衡跟着重婴走了,头都未回。临渊殿离神文殿不远,等到了神文殿门前,玉衡吹了个哨,一阵热风呼啸而至,祸斗吐着舌头,趴在玉衡脚下。玉衡在祸斗颈间摸了两把,道:“今日,去认新主。”祸斗叫起来,转头要跑,被重婴上神一脚踩在地上。重婴火气极大,冷冷笑道:“怎么,你对我的宝贝徒弟有什么不满?”祸斗对着玉衡嗷嗷惨叫,玉衡无奈道:“别这么粗鲁。”重婴应了一声,一手把祸斗拎起来,在它耳边极轻的落了一句:“他也是为了你好,让他高兴些吧。”祸斗极不情愿的嘤叫一声,又听那人冷笑道:“不然我就打到你听话。”祸斗:“……”话罢,重婴拍了拍祸斗的头,对玉衡体贴温笑道:“它已经知道了。”……二神一兽进了神文殿,三清远远见了玉衡,小跑过来,看到玉衡身后无精打采的祸斗。三清道:“神君,你们怎么……”玉衡面不改色道:“路上遇着的,他说要来找你,真是极巧。”三清跑过去摸祸斗的头,祸斗鼻孔嗤出一团火气,吓得三清退了两步。玉衡皱着眉看它。祸斗垂着尾巴,闷不做声。还是重婴上神笑着道:“三清,你过来。”三清看了玉衡一眼,玉衡点头,他才小心翼翼走过去。重婴上神道:“玉衡神君如此喜欢你,你如今结了金丹,也算是有神缘,我今日便收你为徒,你可愿意?”三清一怔,好半晌才睁大眼睛,惊道:“上神,您说的可是当真?”重婴:“当真。”三清当即跪下,给重婴磕了三个头,行拜师礼。这日,文曲神君为证,重婴上神收了个徒弟。等三清起身,再想同祸斗说话,抬头时不知它何时没了踪影。重婴要去追它,被玉衡扣住了手指,他小声叹气,道:“还是给它些时间吧。”玉衡在神文殿外坐了一会。三清同玉衡讲他这几日跟文曲神君学到的观星术。玉衡问:“文曲神君都同你讲了些什么?”三清道:“一些道术命理。”玉衡:“比如?”三清:“比如国之九运,周而复始,变化轮回;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运之至极,极则必反……嗯还有……”命理国势,岐黄八卦,三清并不太感兴趣,多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玉衡不怎么舒服,咳了两声,嘴唇沾了血一样的红。三清支支吾吾:“还有……”“还有,气数更替,此衰彼旺,国运自盈虚。”重婴捏着茶杯,喝了口茶,面无表情道:“三清,最重要的这句,你要记在心里。”三清一怔,左思右想也未想出这句有何特别,却还是点头。重婴上神将杯子放下了,文曲神君替他添茶,手上一僵,杯壁上满是裂纹。文曲将茶壶放下了,道:“玉衡,你何必叫三清来我这帮忙,我知道的也不过是皮毛,重婴上神以玄真道术飞升上神,那才是精通命盘,气之造化,尽数精通。”玉衡道:“也是。”重婴同文曲说了些话,笑眯眯地提到今日九荒殿的喜糖是如何送到他们手上,又是如何偶遇了两个灾神。文曲神君心道,临渊殿同九荒殿十万八千里,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哪是什么机缘偶遇。若是九荒殿两位上神不肯死心,迟早,还会出事。只是当下,官大一级压死人,重婴上神道:“神文殿可真会办事,九荒殿的福喜袋包的倒是大,我们临渊殿都没有呢。”文曲神君一头冷汗,赔笑道:“哈哈哈……都怪小神办事不力,今后必定严加管教……”……三清跟着玉衡回去,路上,玉衡忽想起他还有事要去趟逍遥殿,重婴上神自然是要跟着。三清懂事道:“那我先回去了。”重婴上神应道:“好。”三清往临渊殿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今日重婴上神提起过,扔在万花池中的福喜袋。三清出身卑微,从未见过神界福喜袋里装的什么东西,左右无事,索性过去看看。刚至南神门,三清便觉得古怪。他觉得冷。且越离着万花池近,便越觉得冷。三清走到万花池边,在里头摸了个遍,都未找到神君说的扔进池子中的福喜袋。三清要走,回头一望,当即瞳孔一缩。九荒殿的两位上神,竟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