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道:“不能。”“为何不能?!"太子觉得可笑,“你同他们素不相识,为何要多管闲事?”“难不成……就因为他们同你一样,都是坤泽?”玉衡平静道:“不是。”“师尊自幼教诲,玉衡铭记于心。哪怕并非同族,我也不会对此祸事视若不见。"“我很喜欢你,但也不会为你,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太子厉声道:“玉衡!"玉衡:“如何!”二人互不相让,对视半晌,太子垂下眼,自嘲道:“你不过不够喜欢罢了。”“如果你不想失去我,就不会固执己见,一定要去做些蜉蝣撼树,疯狂无比的险事。”“……”玉衡一时无言。他很想告诉他,并非如此,他这辈子从未如此热烈且真挚的爱过一个人,想要给他自己的全部,甚至性命。但他,不能给他旁人的性命。那种泥潭深沼,既然看到,他作为一个人,便一定要做些什么。玉衡红着眼睛,沉默不语,太子松开手,离开温热的胸口,玉衡觉得冷。太子侧身,二人背对片刻,玉衡忽然道:“要分开么?”太子的身体肉眼可见变得僵硬。见他不答,玉衡从水中起身,道:“好,那我走了。"他刚摸到池壁,腰上一紧,被人拖回水中,玉衡撞到坚硬结实的胸口,太子把他抱的极紧,大声喊道:“你威胁我?!”玉衡没有答他。太子把玉衡掰正身子,才见玉衡在哭。床下,玉衡没掉过几滴眼泪,上次还是他险些被妖兽一掌拍死,更不用说哭的这样苦闷委屈。太子手忙脚乱,湿腻腻的手往玉衡脸上蹭,越擦越湿。玉衡忽然爆发,喝道:“分明是你在威胁我!"“屠畜场!”“在你眼里,万坤阁中都是畜生么?”“那我算什么,畜生堆里最顺眼那个?”太子慌乱解释:“不是,我知道你最厌恶那种地方,才……”“才编出来骗我是吧!”玉衡咬牙切齿道:“好啊,太子殿下如今可真厉害,把我当成傻子似的哄……”太子哪里敢,他解释半晌,每说一句,玉衡总有几句更刻薄的等着。最后,太子闷不做声,听着玉衡指责,把玉衡擦干净,抱回房间。太子跪在榻边,听玉衡骂完,骂到没有力气,昏昏欲睡,亲吻玉衡红肿的眼皮,道:“我错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但是,绝对不能如同今日这样冲动。”玉衡闭着眼睛,道:“好。”太子爬上床,二人盖着一床被褥,凑的极近:“以后,也不能说要分开了。”玉衡枕着太子心口,道:“好。"当时的玉衡不知,他大闹了这样一场,太子如何艰难收场。今夜,太子回宫之前,接王后传旨,去了一趟翊坤宫。王后道:“听闻,今日玉衡仙君被妖物所蔽,险些害你父王?”太子衣袖下的拳头攥得极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温笑道:“他常于妖物打交道,难免中招。”王后问:“哦?我听说,玉衡仙君说他不是乾元?”太子喉结滚动,笑道:“妖物附体时说的糊涂话,母后也信……”王后拉过太子手腕,把他的手放在掌心中,轻轻的揉太子手心。“那冥儿可要好好提醒他,下次中邪,可莫要说如此糊涂的话,他那模样,不是乾元,可是要被当成坤泽的。”太子抬头,正对上王后弯着笑盈盈的眼睛对着他。太子霎时毛骨悚然,背脊一层冷汗:“母后……”掌心的深刻的甲印被揉搓平了,王后打断太子的话,轻拍了下他的手背,道:“好了,你回去吧。”.....太危险了。承华抱着玉衡,二人贴的太近,头发缠散在一起,难分彼此。他想起今日殿前种种,手脚发凉,心有余悸。倘若那句“我是坤泽”出口,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冒牌的太子,保住自己都十分勉强,更不要说一个如此稠艳宝气的坤泽。闹了一夜,第二日,玉衡病了。这场病来势汹汹,也许是昨夜做的太狠,玉衡下身少量渗血,起不来身,躺在榻上,洗漱,穿衣,用膳,都要太子照顾。玉衡体质特殊,太子不敢随意叫什么人为玉衡诊治。又过一日,玉衡病的更加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在榻上缩成极小的一团,太子爬到榻上抱他。太子焦急问:“你哪里不舒服?"玉衡抱着肚子,把太子的手往下腹揉:“是这里,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