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咳……”曾远清面露些许古怪,道:“掌门若是收她为徒,那她的辈分……凝神初期的师叔啊,让那些元婴期离窍期的弟子们,情何以堪?就算是为了让焕天省心……”“不为他。”玉玄玑淡淡否定道,用一根修长的手指支着额角,“我总觉得……我就该是她师父。”曾远清身形一晃,险些一头栽在地上,瞠目结舌道:“就……就为这个?”“不行么?”“倒也不是不行。”曾远清笼统回了一句,已经开始思考,如何在众弟子面前,为掌门这一任性的行为打圆场。“我在探她神魂一念间……看到了一些东西,你不用看着我,我不会告诉你。”曾远清默默低下头,暗自吐槽,不想告诉我就不要提起么?“她是个可怜人……不,是天命对她君心叵测,我只想帮帮她,不忍其如孤魂一般无依。天道自悲悯,可对她的淬炼,未免太残酷。”玉玄玑说完,忽然向四周看了看,又放出神识,将屋子百丈之内的范围,统统扫了一遍。“掌门?”曾远清怪异道。玉玄玑收回神识,道:“没什么,就是方才的感觉有点儿奇怪,许是我多心了。”曾远清也没当回事,只是颇为感慨玉玄玑那句话,她是可怜人?修真大道人人挣扎迈进,哪个不可怜?而这番说辞,显然是不能够服众的,他还是得想办法打圆场。继续道:“可是掌门一番心意,那小丫头却有几分傲骨,恐怕她只是想到沾了焕天的面子,却要驳了掌门的面子。”“她的后事如何,我的天演卦算竟然算不出,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看她与我是否有缘吧。”“唉……”曾远清深深叹息了一声,告辞之后就转身了,“我再去看看那个小丫头,期望她泡过登天池水之后……唉……”似乎两人都没有察觉,其实沫夜的神魂,就飘荡在这间屋子中。除了方才她心头震荡,让玉玄玑有一瞬间的感觉之外,谁也不知道,她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而曾远清说要去看看她,随他看呗。她也每日都会回去看看自己的身体,尝试着回到身体中,却沾之即走,不晓得什么时候才会从里面出来。沫夜静静看着淡然儒的玉玄玑,她从来没想过,玉玄玑要收她为徒的理由……如此简单。不是什么净天寒焰,不是什么正义期待,不是变数,甚至不为君焕天。她不知道玉玄玑在她的神魂中看到了什么,他说……天命对她居心叵测,不忍看她如孤魂无依。天道要淬炼于她,他却心怀悲悯,这难道是……沫夜顿时觉得有点儿气闷,虽然神魂并不需要呼吸,她还是幽幽飘出了房间,在整个清屿山四处游荡。这里是灵风界,元婴期为起始。但当她看到那些乖乖在扫台阶的元婴初期弟子,一想到他们曾经是某一个低阶界面足矣叱咤风云的结丹期老怪,她还是有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这或许也是修真大道中的考验,本已经是一界之首,突破之后便又重新回到起点一般,心智不强的人,恐怕一蹶不振,自怨自艾,从此也就毁了。曾远清给她的书中就有一本,专门是疏导这种心理的,可见,这种心理还是很可怕的。而这几天游荡整个清屿山,她找到了君焕天。清屿山的主峰有道裂缝,一直裂到了主峰最深处,君焕天就是被放在那里的。裂缝其他位置被尽数封死,唯一的出入口就在玉玄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