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夜一边叹息着,伸手摸上墨溪远已经发凉的手臂,用力向上一推,也不知墨溪远是不是经常脱臼,那关节松动得一塌糊涂,几乎不用使很大力气。墨溪远痛得一阵皱眉,身体绷紧,却终于长长松了口气,苍白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沫夜又随手替他拽了拽锦被,没有灵气的修士如凡人一般怕冷,她可不希望墨溪远一会儿猛流鼻涕。又从发钗空间中掏出几颗丹药悉数塞进他口中,“你最好说话算数,但是如果不肯立誓的话,我也能随时翻脸,你可想好了。”“保胎丸就不要给我了,吃过一次的药,我自然记得。”沫夜有点儿郁闷看着心不在焉拿错了的药,丢回发钗空间中,道:“不给就不给,反正保住了也不是我的种。”墨溪远的脸颊微微一抽,侧过脸道:“我的法宝不再对你设禁,想要什么,你自己拿。”不拿白不拿,沫夜索性在墨溪远身边盘腿坐下,将神识注入墨溪远耳边那颗血珠子的空间中,看着里面浩瀚如海的各种玉简法宝灵玉书籍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散发着浓郁的灵气,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真真如海一般堆在一起。墨溪远恐怕真的是很有钱,财富如海,但他恐怕也是个懒人,怕是几千年得来的东西都这么直接丢入血珠子空间中,从未整理过,她想找一些趁手的东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不过好在墨溪远睡着,她暂时也没什么事,就索性耐下性子来挑挑拣拣,长见识也打发时间。而她也不忘分出一缕神识监视着墨溪远,只见他一动也不动,安宁得就像一幅画一样,半晌,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暖意的微笑。那笑与曾经不同,不带讥讽,不带媚意,没有戏谑鄙夷,只是很纯粹的笑,似乎他……很开心?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很开心?还是做春梦了很开心?“你被白痴夺舍了么?”沫夜实在看不得他笑。“还从来没有什么人……在我睡着的时候愿意陪着我,如果当年我渡劫之时,有人能在身旁陪伴,我也不至于……”“那时候要是我在该多好?”沫夜痛悔道,还没等墨溪远笑,又追了一句,“如果那时候就为民除害,这天下间少了多少麻烦事。”“反正我觉得很幸福。”墨溪远幽幽说出一句令人很糟心的话。“这样便是幸福?可我总觉得,践踏你,我才很幸福。”墨溪远唇边的笑意更盛,“可你屡屡有机会,但终究没有杀我,还……”“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毕竟算是我和君焕天的媒人,他日双修大典,我不想拜一盏熄灭的魂灯谢媒。”墨溪远的笑意顿时消失了,沫夜觉得自己瞬间幸福了。然,她或许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不明所以便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但在墨溪远看来,沫夜那不杀他的理由,简直是糟糕透顶又诛心的理由。她不杀他的理由可以很多,善良,心软,感恩,不舍……甚至是隐隐的心动,但独独不该是因为其他的男人。她是他从其他界面,顶着规则之力提过来的神魂,他为了将她带来,差点儿被规则之力诛得神魂飞散,也差点儿被风寂引钻了空子杀了他。他曾经不要便罢了,如果他想要,凭什么是媒人?“你怕是要失望了,从未有人……为我点过魂灯。”…………沫夜施展灵镜术,非常满意看着这一身红裙,从锁骨的位置斜向交叠的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隐约在交叠的缝隙间,能窥见一丝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