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时此刻,沫夜心中却没有多少想象中的轻松感觉,自此之后,墨溪远不能再蓄意陷害她,她的修真大道,就真的一路平坦了么?“沫夜,跟我去凌云界,唯有那里,我能保你万年无忧。”沫夜一挥衣袖,启动了阵法,对着已经空荡荡一片的山洞道:“凌云界我是一定要去的,但不是跟你一起,也不是如此低的修为,现在……我要去参加秦山大会。”说完,墨溪远眼睁睁看着沫夜提起那与他一模一样的假身,几乎毫不犹豫冲出山洞,匆忙之下却仍旧不忘了砍下一棵树挡在洞口,之后才踩着焚焰剑霎然远去。久久,墨溪远都不能回神,他甚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冲动,立下那般决不能反悔的誓言。魂血立誓,于他而言,比规则之力还要苛刻。他是真的被感动了么?还是几千年来从未有人这般对待他,他心中已经有了从未有过的向往?沫夜确实对他下了狠手,恐怕是他几千年来从未受过的屈辱,但与那些对他卑躬屈膝的人相比,谁会拼了性命救他?他从未被人救过,向来都是他网开一面,放过那些悲惨的蝼蚁,他从来不知道被救是这样一番心情。他甚至有点儿后悔,当初带她来的时候,为什么要送她去见君焕天?给风寂引添乱,真的那么重要么?他到底算计了谁?她?还是他自己?这究竟是谁得到了机缘?似乎过了许久,外面仍旧是寂静一片,墨溪远挥手撤去了阵法,刚要出去看看的时候,一道矮小猥琐的身影降在了洞口边。只有胥肃一个人,沫夜呢?胥肃弓着腰走进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倒,深深弯下腰,额头砰地一声撞在地上,“主子,属下无能,还是让她跑了。”墨溪远心一沉,淡淡道:“你可以死了。”胥肃不敢抬头,只摸索着拿出一枚玉简,道:“那女修被属下追上的时候,便丢过来此玉简,她说……只要属下将这枚玉简交予您,您便能绕属下不死。”“你个白痴!!只要你瞬间的反应,她就能看出破绽,你活了几千年都活狗身上去了?!!”墨溪远恨得咬牙切齿,突然一挥手,直接将胥肃扇飞出去,咆哮道:“你!连同红月府!今后便不存在了!”而如此,并不能足矣让墨溪远宣泄心中的怒火,他千算万算,不……沫夜怎么可能看出破绽?她究竟是使诈,还是……?墨溪远一伸手,地上的玉简便飞入他掌心中,注入神识之后,里面……是沫夜不知何时留下的一段话语。“墨溪远,如果胥肃将这枚玉简交到你手中,那我的猜测,便都是对的。”“我不知道你设这样一个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永远相信,你和焚焰是一类人,若当真遭受****陷入绝境,你一定会自行了结,这是你的尊严。”“你不用急着否定自己,我须承认,你确实有演戏的天分,并且对自己同样心狠手辣,虽然我也玩得很开心。但事实证明,我确实无法亲眼目睹你一再的自残,只能配合你演出这场戏。只不过,当年君焕天下邙山界,也要带着不少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别告诉我你从来不需要,就算爱作死,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后出门在外,别忘了带丹药,灵风界的丹药于你而言,是不是很难下咽?”“你于我确实有再造之恩,可我也恨你一手遮天,如今恩怨相抵,他日凌云界再见,一切只当烟消云散可好?”“最后……既然你以魂血立誓,我希望你信守承诺,切莫一意孤行反倒丢了性命,谢媒之言,我还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