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寂引显然是不信,却仍旧平静道:“他在灵风界也是合体中期的修为,你如何能打得过他,又如何能羞辱?”“他当日使苦肉计,我试探之余,借机泄愤罢了。”沫夜试图解释。可风寂引仍旧咄咄逼人,“你确定当日并未将他激怒,以至于不惜以元神为引……”玉玄玑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沫夜侧方,道:“风寂引,你难道要将此罪名扣在她的头上?沫夜不过一介普通女修,邙山大劫,如此大的罪名……”“沫夜从来就不是普通的女修。”风寂引的话掷地有声,震得沫夜耳中嗡嗡作响,“她乃三千界变数之身,变数本就是劫难根源……”然,话未说完,玉玄玑的剑刃已经指向风寂引的脖颈,一身肃杀之气骤然散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今日下灵风界一行,怕是并非追究责难那么简单。莫非你想让一个离窍初期的女修,下去阻挡邙山大劫?”“邙山界已并非人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等等。”沫夜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仰头看向风寂引,对着他那双清澈正气的眼睛,“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但你显然没把话说完,直说你的目的,别兜圈子,否则……邙山界如何,墨溪远如何,与我没有半点儿关系,又何必在这浪费时间?”气氛突然凝固住了,玉玄玑的剑指着风寂引,久久不落,而风寂引看着沫夜,那眸中的探究异常深刻,夹杂着沫夜也看不懂的困惑。半晌,风寂引才开口问道:“你在邙山界可还有故人?”“故人也有,但仇人居多。”说完这句话,沫夜不禁皱了下眉,突然有点儿醒过味来,“你的意思是,我蓄意操纵墨溪远,要他替我去邙山界报仇?”“若不是为此,还能作何解释?”“笑话!就算有深仇大恨,我还活着,凭什么要他人替我报仇?你就凭这一点,便断定邙山大劫是我一手驱使,风寂引,你的智商低到地平线了!”沫夜口不择言骂道。风寂引没有急着反驳,却瞟了一眼近在颈边的剑刃,看向玉玄玑,问道:“君焕天现在何处?”“跟你有什么关系?”玉玄玑防范得滴水不漏。“墨溪远开启六道之门,引的是刑干界的邪兵,你说……”玉玄玑的剑刃向前微微一凑,制止了风寂引接下来的质问,直接道:“君焕天神魂受损,尚在沉睡之中,此事与他无关。”“他当年差点儿陨落于邙山界,又与沫夜颇有情意,彼仇便是己仇。沫夜修习万戮剑法,墨溪远又引刑干界之邪兵,你敢说当真与君焕天没有关系?”玉玄玑的剑刃直接顶上了风寂引的喉咙,肃然道:“我说没有就没有,再妄自揣测,就干脆动手!”沫夜越听越觉得复杂,但她倒是听出来,就因为她和君焕天的关系,风寂引似乎认为邙山大劫乃是她和君焕天两人促成,就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她修炼万戮剑法,身为墨溪远的徒弟,驱使了墨溪远。而墨溪远引来的邪兵,出自刑干界,刑干界应该就是传说中三千界内的邪界,但是……刑干界与君焕天有什么关系?可她也看出来了,玉玄玑对君焕天的事讳莫若深,他不想让风寂引说,便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知道君焕天背后的身份,不想让她知道君焕天的来历。“我阻止不了墨溪远,此事与我和君焕天都无关,风寂引,你确实算错账了。”沫夜正色认真道,“不过,我相信你并非是做计陷害我,但更相信我师父玉玄玑的判断,我不可能成为你利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