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看见终琴一瞬间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几乎疯魔成狂,杀念四起,誓要屠尽这个世界,真相却只是……君焕天根本不算认识终琴。“沫夜……”“你闭嘴!!”沫夜突然嘶声喊道,愤然抬头,“你凭什么觉得我为了活命,就该接受你绝然抛弃?!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就可以故作绝情只为我安然静好?!!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愿为你去死,只为醉度残生?!!”君焕天静静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涣散,亦有歉意,亦有深情,“沫夜,我只希望你活着,哪怕只有你一人活下来……”“君焕天!我是人!我有感情!我不是花草树木可以任由你砍去枝叶,只要留下一条狗命就叫好!我宁可为你死在真仙狗手里,也不愿一个人死在荆风岛的海水中,你懂不懂?!!”“可我做不到。”君焕天深沉开口,突然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沫夜,我想你。”“呵……”沫夜几乎泣声冷笑,却向后退了几步,冷声道:“我有说过……你说出真相我就会原谅你么?”君焕天的手微微一颤,望向她的深邃眼眸中,那被她挫伤的痛楚更加凝重。“君焕天,我曾经是爱你,我将你看得比我的性命还重要。当年,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忍了受了,甚至别无选择的事我也认了!你一句保护不了我就把我丢开,现在功成名就了再回来捡我,我算什么?!”“你以为……在身上捅十几个窟窿就能尽释前嫌,我还会扑入你怀中。”沫夜突然一伸手,晶莹剔透的匕首飞入掌中,“那我现在也在身上捅十几个窟窿,当年绝望癫狂,撕心化灰的痛楚,二十年冰冷海水的记忆,你能不能替我抹去,只当一切从未发生?!”“沫夜!”君焕天突然大喊一声,一手捂着腰腹间几乎碎烂的伤口,一手扶着身后紫竹站起身来,那紫竹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血手印,腥红刺目,“你不原谅我……但别伤害自己。”“伤害自己?”沫夜颤声反问了一句,突然嗤笑一声,“不伤害自己的方式,就是别做贱自己。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得起我的时候就肆意宠爱,要不起我的时候绝情丢开,你只考虑我的命,却从未考虑过……”“当年我欲自爆元神于你面前,你亦不忍,你要我如何能舍得你因我而死?!”“不是不舍,那叫哀莫大于心死!”沫夜的眼眶瞬间泛酸,几乎咬牙切齿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日你说了什么?你为了迷惑真仙狗的耳目,大可只求我安然静好,但你也说……要我……另、寻、良、缘。”君焕天背靠紫竹支撑着身体,深重喘息间,悔痛道:“我当年只怕自己有朝一日……死于真仙界修士的阴谋之中,如果还能有人爱你……”“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别告诉我,你身为邪皇,穿越两界,只为了杀祝子凡那个垃圾。”“……我想你。”这是一句多么美妙又简单的情话,从向来冷然凛冽的君焕天口中说出,伴着那沙哑微微痛喘的声音,醉骨绵长,砰然入心。沫夜静静看着脸色已然苍白如纸的君焕天,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她,看见他这副样子,恐怕会心疼到疯狂。他脸上层层冷汗,顺着脸颊冷峻的线条滑落,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她,一定会为他拭去。他腰腹间的伤似乎已经流不出血了,隐隐见得苍白狰狞的伤口,入目皆是,那捂着伤口的手指,鲜血已变成黑红色。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她,恐怕见他身上一丝血迹,也会紧张得心惊肉跳。但那只是二十年前的假设,假设她回到天青剑门的时候,君焕天是敞开了胸怀迎接她的。一醉二十年,那****夜夜的冰冷海水,早已经将她的心浸冷了。思念归思念,却不愿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