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是算了吧。”沫夜苦笑一声,又向后退了几步,“其实我当真觉得,这二十年过得不错,看似你也过得不错。既然宿命可以不纠缠,又何必在一起,引得那些真仙狗们不痛快呢?”君焕天微微低着头,沉重的伤势还是令他缓缓滑坐在了地上,浓重的哀伤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几乎形成令人窒息的空气。“沫夜,我不能失去你……”“可我已经失去过了。”沫夜坚定道,“我不愿再经历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承受不起得而再失的痛楚。算我求你,放过我吧。”“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什么也别做,回刑干界去吧。我偷偷修炼也好,偷偷练成万剑朝宗也罢,并非是为你,而是防着真仙狗们不会放过我。或许有朝一日我们会在真仙界见面,希望到那时……”突然,禁制外传来了墨溪远的声音,“咦?好邪门的禁制,连半步大乘都敢挡?”沫夜的气息一滞,“放他进来吧,兴许是风寂引有事。”话落,墨溪远已经从瞬间开启的禁制外钻了进来,一脸戏谑的笑意,目光在触及君焕天一身伤的时候,陡然失色。“嘶……”好像被毒蛇咬了脚一般踉跄了两步,墨溪远竟仰头伸手捂了眼睛,“沫夜,我为我当年在红月府的下场而感到庆幸与欣慰。”沫夜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来干什么?”墨溪远仍旧捂着眼道:“玉玄玑似乎感觉到了不妥,让我进来传话,要你……手下留情。”“风寂引怎么样了?”“风寂引已经被古浩苍剥了个精光,一身排骨板子,你想去观摩一下么?”沫夜还是忍不住笑了,心头那如锥刺般的痛意被稍稍冲散,略有感激看向不惜放下身价耍宝的半步大乘,“那你已经观摩了许久?”“灵修一身排骨有什么好看的?对了,还有个事,我就是来传话的。”墨溪远还是捂着眼,字字清晰却挑腔拿调,“玉玄玑门外有个妩媚又丰满的红衣女修,站了足足快四个时辰了,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摇摇欲坠的模样当真让人心头不忍。就连玉玄玑也放话了,让我进来问问君焕天,见是不见?”“见,为什么不见?都伤成这样了,没个可心的女人疼怎么行?”沫夜干脆利落道。君焕天突然抬头,深邃的眼眸已经几乎涣散,却溢满着悲伤,“沫夜,你明知道……”“我知道你不认识她,但是她爱你,现在开始认识也不晚。我也希望你……再、寻、良、缘。”墨溪远顿时神识传音给她道:“你这醋坛子翻得够恐怖的。”“醋你大爷,我这叫成人之美。”沫夜也以神识传音,又问道:“有办法把那女人弄进来么?”“没有。”墨溪远回绝得干干脆脆。沫夜一挑眉,“我知道有个东西叫六道之门。”墨溪远媚眼一瞥,“想得美,六道之门是损元神开启的,你当是你家运猫运狗的任意传送门?”“就一次。”“没门。”沫夜微微偏着头,斜睨他道:“当年有个人以魂血立誓,说不再成为我灾祸之因。可如果今天你不给我开个任意传送门,弄不来那个女人,我恐怕得懊恼得插自己几刀。这灾祸之因啊,你得离我远点儿,我怕你一会儿神魂俱灭,溅我一身血。”墨溪远也拿眼斜着她,“无耻。”“再不开门我就耍流氓。”虽然听不见他们神识传音,但君焕天仍旧能将两人眉目传情看在眼中,沫夜脸上娇俏的笑意,灵动狡黠的目光,曾经……是属于他的。萦绕在他心头二十多年的痛楚突然激增,一股血腥冲上喉咙,似乎能撞碎他紧咬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