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分点儿,爱我就好。”又是这句,她很不安分么?沫夜突然微微眯起眼,“如果你已经有谋算,为什么早不说?”“初见之时只唤你名,就招来匕首入腹,你可给过我机会?”君焕天也眯起眼,甚有几分玩味看着她。沫夜又皱了眉,“那天夜里你怎么不说?反倒一再说什么我能杀了你的话来……一再吓唬我?”“二十年,你已经被他们宠坏了,若不让你害怕,岂能为我有所收敛?”说着,君焕天似怕她跑了一般,拎起她来揽入怀中禁锢,“沫夜,我没骗你,三千界中,唯独你的力量,能灭我神魂。”唯有净天寒焰,能够杀了君焕天,这一点,她已经坚信不疑,且铭刻于心。或许……君焕天也在怕她,他们明明是宿敌的命运,却偏偏要相爱,他的修为剑意是比她高太多,但她仍旧有能够诛杀他的力量。与她相爱,于君焕天而言,犹如与虎同眠,纵是爱,又有几分心安?更何况……此前的她是那样的恨他。沫夜的眼眸再眯,“虽然相信你,但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仍旧不好。”君焕天搂紧了她靠向后方,“并非是算计,若有朝一日你想要我性命,我也由你。”好吧,三刀六洞是认真的,之前醒了吓吓她可以不算,心境受损那只能说明她不禁吓。可沫夜仍旧觉得无奈,似乎一切都在君焕天的掌控之中,而他此刻看她的眼神,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突然发现,发髻挽得异常的好,形式虽简单,但亦婉约有致,而且发丝不乱。沫夜一挑眉,“堂堂邪皇剑修君焕天,竟然为女子挽发也如此熟稔?”君焕天再度搂紧了她,手臂压得她肋骨生生作痛,“我邪宫寝殿中,有只毛发甚长的犬。”沫夜:“……”毛发甚长的犬……犬……“君焕天!!你拿了我的发钗去给犬挽毛?!!”沫夜突然震怒一声,难怪墨黑发钗上锃亮无比,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君焕天思念她时手指摩挲所致。君焕天一笑,却震痛了腰腹间的伤,揽着她滚在床榻上,一掌将她压倒,“你留给我的东西只此一件,我怎舍得?”而话虽这么说着,可君焕天的眼神却不像是在开玩笑,那深邃的眼眸中已然没了涣散,黑亮如无尽的浩瀚星空,似乎能将她的神魂吸进去。如此近距离的姿势,他一身清冷的气息渐渐将她包裹,如荆风岛的海水,也如那甘甜沁心的灵酒。“你那犬是什么颜色的?”沫夜突然煞风景的问了一句。“想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邪皇大人的犬亦不是凡品,调色盘一样随时变色。君焕天的长发一缕一缕从肩头划下,墨黑色中,夹杂着雪白银灰,垂在她脸颊两侧。“你这头发的颜色是怎么回事?也是想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君焕天看向她的眼眸陡然划过一丝气恼,微眯起道:“邪宫中的巫药师说是心郁生白发,世俗界才有的东西,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高阶修士身上,不过我觉得……你知道原因?”沫夜心头微微划过一抹酸楚,声音骤然沙哑,“当年你弃我而去,心中……也不好受吧。”“你知道就好。”君焕天已经几乎与她鼻尖碰着鼻尖,突然咬牙道:“你再敢闲聊,我就封了你的灵气。”沫夜一翻白眼,“闲聊跟灵气有什么关系?我说话是用嘴……唔……”冰凉的唇带着她完全没有意料到的疯狂,一瞬间,几乎将她的神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