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沫夜等了一会儿,见君焕天只无力坐在椅子上,仰头向后靠着,却怔怔的睁着眼有些发愣,并没有要昏迷的迹象。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君焕天挥手间消去,若不是她看到那一幕,将……什么都不会知道。君焕天听见她来,微微转头看向她,眸光淡淡的,只稍稍抬着两只手臂,似等她投入怀抱中。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动作,却让沫夜一时间五味杂陈,慢慢走上前,只伸手搭了他的肩膀,“你若再这样屡屡受伤,我恐怕要把你的魂灯坠在腰间才能安心些了。”君焕天猛地一伸手,用力将她揽入怀中,压得他自己都倒吸一口气,“你以为我愿意?”沫夜还是稍稍撑起身体,减轻他的负担,轻轻笑道:“墨溪远那家伙有时候是挺欠揍的,但我也很好奇他这一次那么欠揍的理由,说来听听好么?”君焕天稍稍瞥她一眼,“如果我告诉你,他要杀你,你信不信?”“信。”沫夜应得干脆,“你说过,他身上有真仙界的气息,真仙界若要钻了什么空子操纵于他,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并非是操控。”君焕天淡然道,张口吞下沫夜递来的丹药,似乎一身冷寒的戾气才开始慢慢消退,“真仙界鲜少直接操控什么人,他们更善于催化人心中的执念。墨溪远心中有的,他们才能利用。”沫夜了然的翻了个白眼,难怪墨溪远最近跟吃错药了一样,见谁跟谁炸毛。“你不用跟他计较太多,他那人,就是嘴巴贱了点儿,心里么……”“但他若对你下手,你毫无反抗之力,这一点……我也被他们算计了。”君焕天黑着脸,隐隐咬牙道。沫夜一耸肩,“这不能怪你,心境受损什么的,就算不损,我也不可能对墨溪远下死手,当然,能在半步大乘手中活命,我也没大有信心。”君焕天看着她,眸中似有欣慰,亦有些古怪的情绪,“他当年对你也是百般的刁难算尽,你对他不能下死手,对我却能,据听他说,你们当年在红月府……”“他是抖m体质,你不是。”沫夜赶忙把这话题打住,“我当年与他在红月府没什么,只不过那手段……不比三刀六洞舒坦,最起码你不可能承受。”“何为抖……?”“就是那种欠虐欠**,并且会为之感觉倍儿爽的体质。”君焕天静静看了她半晌,才几乎不可见的点头,“甚是贴切。”沫夜不禁失笑,赶忙抓住机会转移话题,“可是他不可能杀我的,他当年已经以魂血立誓,不能再做有损于我的事,就更不可能亲自下手杀我,不会,也做不到。这一点,真仙界应该也知道。”“所以,要么是墨溪远与你同归于尽,要么是他自己死。”沫夜眼中陡然划过一抹寒意,果然,这才是真仙界惯有的无耻手段,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石多鸟,无论如何都是他们占尽便宜。“所以他头痛,以神识之力抗争,要么被执念征服,要么……死。”“他闭关也是为此。”“那他为什么不穿衣服?”“我怎么知道。”沫夜缓缓埋首在他颈窝,“谢谢你。”君焕天无奈笑了一声,“这话听着甚是可笑。”“认真的,不必有歧义。”沫夜惬意的蹭着他的下颚,“那风寂引说,你斩了他什么东西?”“他确实业力滔天,无法修成真仙,终有一天会有寿元将尽的时候。”君焕天微微仰头,任由她蹭,“所谓三尸,又称为三虫,代表人的三种恶欲,即执念。斩去三尸,也就是斩掉了邪念和所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