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一人荣光,周围全都遭殃的体质,玉玄玑收留她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他这么做,恐怕也是因为怜悯,因为……并非是她有心。沫夜长长吸了一口气,拖着半身重伤起来,慢慢走到楚鱼修身旁。伸手揉了揉她的包子头,叹气道:“不怪你,只怪我们……太不小心了……”沫夜还是觉得说话间气力不继,揉了揉沉闷的额头,“我去看看君焕天。”而正转身走着,忽听墨溪远也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奉劝你,小心行事。”“什么意思?”墨溪远指了指楚鱼修,“气运那么低的两人,我怕你们一时情动想要双修,都会有人不举。”“闭嘴,你就不怕嘴大喝风也噎着。”…………君焕天自离开天狐一族的领地,一路上没说过半句话,哪怕沫夜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他也不曾有过半点儿回应。那仿佛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封闭,让他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全然像一尊雕塑。沫夜只能从他那双沁着血红的飞挑眼眸中,得知他的情绪,感受那种被紧紧压抑在心底的屈辱愤恨,仿佛他只要微微一动,他的一切行为仍旧会失控。直到离开天狐领地,路过一片山泉境时,君焕天才忽然腾身,直接坠入山泉境中一个深潭,众人才只能落脚于此。沫夜知道,君焕天需要冷静,或许更需要独自呆一会儿,查看连他自己都没有仔细看的身体。但冷静总不能太久,否则,他冷静了,她就冷静不了了。在君焕天的禁制上靠了一会儿,等待他察觉到她的到来,好在他知道她的担忧,没有久久将她隔绝在外,禁制一松,放了她进去。君焕天仍旧置身于深潭之中,一头墨黑夹着雪白银灰的长发铺在岸上,正仰头靠在岸边,静静闭着眼。而那件墨黑的衣袍,盖在他身上,浸在寒水中,阻挡了她欲要探查的目光。却仍旧没能遮掩脖颈上烙下的点点红痕,如残碎的梅花,艳得刺人眼。他的发丝已经干净到了不染半点浮尘,恐怕清身诀施了不止千万遍。但狐澈说,天狐女子热情奔放,那饱含爱意的痕迹,不管是什么法术,一两天是消不去的。沫夜在岸边躺下来,手肘撑着身体,望着那寒水中仍旧层层晕染的血色,眼神微微一沉。与君焕天面对面,不由分说将一颗丹药塞入他口中,“你的伤不轻,却不肯为自己疗伤,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任性。”君焕天的眼眸微微一动,缓缓睁开来,沁血的眸光已经消散,仍旧是那双深邃如瀚蓝星辰般的飞挑眼眸,只蕴着一抹震怒火焰的灰烬。“不必担心,我有分寸。”“若是不知道你有分寸,我早就与你一同坠入深潭了,但该担心还是担心。”沫夜幽幽一笑,向他口中递着丹药,“你打算在这水中呆多久?”君焕天静静望着天空,声音沙哑悠长,“沫夜,日后艰难坎坷,容不得我再有失。”这就是君焕天,如果他只是因为被女人无端****,就一副期期艾艾自我封闭的样子,那岂不很可笑?他在反省,在懊悔自己那十万分之一的漏洞。“不管有失无失,活着就好,别想得太多。”虽然觉得君焕天不需要,但沫夜还在试图安慰他,“气运低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想我是真见识到了楚鱼修那聚气运阵的功力,并且,很期待她在真仙界的功效。”君焕天微微蹙眉,“如果一切都能以气运为借口……沫夜,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