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剑峰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明显,钱老板为了继续开矿赚钱做出那些事情来,她预想得到,可是衍悔和修罗门的人都是修行人,修行人为了块风水之地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这跟杀人害命有什么区别。为了一块所谓的风水宝地,值得吗?“就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矿地有问题?”丁文问道。“怎么会没有!”老喇嘛低声说道:“其实在这位雷施主之前,就有过几个人到这里窥探,有的是记者,有的是某个失踪工人的亲戚,至于同道中人,雷施主倒是第一个。普通人自然很好打发,不过后来雷施主的出现确实让我们有些意外。”“当时擒住雷施主姐妹的时候,修罗门的人想要杀人灭口,不过贫僧在知道雷施主姐妹所属的宗派后有些犹豫。巫门速来行事狠辣,有仇必报;而道家向来同气连枝,宗门之间关系非常密切,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这两个门派都是我们不愿意得罪的,如果雷施主姐妹出了什么事情,你们的宗派追查下来,也是个极大的麻烦。在和修罗门的人商量过后,他们同意了贫僧的意见,后面的事情,想必雷施主已经告诉丁施主了。”丁文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柯津梁又是怎么回事?”“柯施主是个异数。”老喇嘛微微皱眉说道:“贫僧曾经检查过他的身体,他的体质极为特殊,他本来是天生的三阳绝脉之体,正常情况的话,绝对活不过三十岁。”“三阳绝脉?”丁文和雷剑峰听了都是一愣,雷剑峰不解地问道:“什么是三阳绝脉?”丁文缓缓地解释道:“‘绝脉’是一种天生的人体经脉阻塞造成的先天绝症。这种绝症有轻重之分,有三、六、九三种。女子属阴,人体十二正经皆为阴脉,故称三阴绝脉、六阴绝脉、九阴绝脉。男子反之,人体十二正经皆为阳脉,即三阳绝脉、六阳绝脉、九阳绝脉。症状越重,活的年龄越短,如果是九阴或者九阳绝脉,恐怕活不过十岁,**岁时便会死去。”雷剑峰听了以后,迟疑地问道:“难道没办法医治?”丁文摇了摇头,“这是先天绝症,既然是绝症,那便是无法医治的。”然后丁文对老喇嘛说道:“是不是柯津梁的三阳绝脉体质受到了青龙坡风水的影响,这才起了变化?”“确实是这样。”衍悔点头说道:“青龙坡的风水格局被改动过后,已经变成绝地,形成了一个非常奇特的力场,这个力场作用在柯津梁的身上,和他的三阳绝脉体质发生了变化,让他成了近乎不死之躯。只是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柯津梁的变化,直到有一次又发生了矿难,柯津梁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也伤得不轻,当时贫僧认为他会落下残疾,于是按照惯例就帮他洗去了矿难的那部分记忆,然后想把他送走,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奇迹般地痊愈了,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留下,这让我们都大惑不解,经过检查后才弄明白他的特殊体质和青龙坡风水的关系。”“在检查柯津梁身体的时候,贫僧还惊奇地发现他的身上有些特殊的东西,那是非常奇怪的气息,这股气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当时贫僧很不理解。直到后来有一次,他的妻子来矿地上看他,贫僧才发现原来他的妻子是天生魅惑,而他们夫妻相处日久,他的身上自然也会沾染上这种气息。那时贫僧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内媚的人虽然比较少,但是出现了也没什么不寻常的。”丁文接过话来说道:“直到钱老板的儿子出了情况,你们才想到利用柯大嫂天生魅惑的特质来引出那个夺舍的阴神?”“阿弥陀佛!”老喇嘛叹了口气,“罪过,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查明钱老板的儿子被阴神夺舍,我们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不能奈何那个阴神,根据贫僧的推测,他至少也是有着百年以上修为的,我们这里的人根本没能力在不伤害钱老板儿子的情况下收拾他,所以最后贫僧想到可以利用柯津梁妻子的内媚特质,施展幽冥摄魂**,或许可以将那个阴神引出来。”“贫僧说出这个想法后,钱老板立刻就要亲自去请柯津梁的妻子。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处矿下发生了矿难,而出事的工人里面就有柯津梁。我们发现柯津梁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气了,贫僧虽然清楚他的体质,可也只是认为他只有强悍的恢复能力而已,还没到能够死而复生的程度。于是钱老板便打算把他的尸体处理了,然后再去请他妻子来,可没想到柯津梁并没有真的死去,他后来借机逃走了。”“一旦有人发现柯津梁的特殊体质,或者从他嘴里知道了矿难的事情,那么钱老板和我们这些人都会有大麻烦,所以我们决定派人去找柯津梁,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追回来,而另一边钱老板儿子的情况越来越危急,钱老板便决定连夜去请柯津梁的妻子来,考虑到柯津梁有可能逃回家里,于是钱老板便带上了几个帮手,至于后面的事情你们都应该清楚了。”老喇嘛说完,丁文和雷剑峰都沉默不语。隔壁房间内,柯大嫂早已经将柯小菊哄睡了,与其说她的目光注视着怀里的女儿,倒不如说她是在逃避自己丈夫的目光。柯津梁在重伤痊愈之后还没有换过衣服,他现在身上的工作服满是血污和灰尘,看起来有些吓人,任谁见到都能想到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但是柯大嫂在进屋后就没怎么看过自己丈夫,也没有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最后还是柯津梁先开口了,他小声地说道:“若雨,你认识钱老板?”听到丈夫的问话,柯大嫂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然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仍旧停留在怀里的女儿身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以前你不告诉我?”柯津梁的声音稍微高了一点。沉默了片刻,柯大嫂这才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自己丈夫说道:“我和永……钱老板小时候是邻居,那时我家里穷,他们家比较殷实,所以经常很照顾我们家,他那时对我也很好,后来他决定到外面去闯荡,自他走了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真的?”柯津梁盯着自己的妻子问道。“什么真的假的?我和他就是这么认识的。”柯大嫂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发虚。柯津梁低缓地说道:“那为什么上一次我受伤,他也到我们家来看过我,那时候他也见到了你,我想当时你们已经认出对方了,为什么你却一直没有告诉我?”“我……”柯大嫂欲言又止,因为两人说话的声音有些高,似乎吵到了正在熟睡的女儿,柯小菊在妈妈怀里动了一下,柯大嫂急忙轻轻拍了拍女儿,让她继续睡觉,然后才放低声音说道:“津梁,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我们一起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那颗心有多么要强吗?你明明天生身子虚,不能从事太过劳累的工作,可你为了不让别人说你在家里吃软饭,还是坚持要出去打工。当时永安答应我他会好好对待你,不会给你太繁重的工作,也会多给你工钱,我自然满心欢喜,可是不敢跟你说,我怕你知道后会辞工,会觉得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得到这份工作的,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没有说。”“我承认永安一直对我很好,小的时候他就说过长大了要娶我,我看得出现在他对我也很有好感,可我根本没有想别的,我的心思都在你和女儿的身上。这么些年,我跟着你艰苦过日子,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说到这里,柯大嫂的眼中已经一片朦胧。柯津梁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睛也湿润了,他慢慢地走上前来,张开手臂轻轻地抱住了妻子,柔声说道:“若雨,我相信你!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听到丈夫的这句话,柯大嫂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了下来,正好滴在了女儿的脸上,柯小菊睁开眼睛,看着妈妈奇怪地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妈妈没事,是见到你爸爸高兴地。”柯大嫂急忙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将柯津梁一家人吓了一跳,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本能的感觉是又发生矿难了,想到这里他就有些不寒而栗,迈步走到房门前打算开门看看究竟。突然丁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开门,就在屋子里呆着,没有我的话,不要出去,外面危险。”柯津梁一愣,他不知道丁文是怎么离这么远和他说话的,但是经过今晚短暂的接触,他对丁文的能力深信不疑,还是按照丁文说的话做了,重新回到了妻子和女儿身边,静静地坐下来搂着她们,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