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慢悠悠地说:“就算是找初恋情人吧。其实那个年龄的孩子能懂什么,但是那份纯真着实让人留恋。也许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明白。”吕天凡料不到女子竟面不改色直接道出心中的隐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说:“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达你所愿。”女子微微一笑,说:“我本人在南方工作,这次是特意请假回来的。现在三天假期已满,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这件事还请你们多费心,如果有消息,请尽快通知我。”吕天凡又不厌其烦地问了一些关于陈闯的一些事情,当然这都是二十几年前的旧事,做了记录,之后让梁钰带着女子办理手续。这张照片女子还要带走,吕天凡便用相机翻拍下来,存到电脑上,重新打印出来。陈闯的头像也被单独剪裁,打出了放大头像。女子走后,吕天凡把林少宗和柳娅玲叫到办公室,言明这件案子就交给他们俩调查,至于以谁为主,自行协商解决。自从柳娅玲将林少宗狂殴之后,俩人再见面颇有些尴尬,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林少宗顾是自持拳脚厉害,却被一个柔弱女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了一通,感觉很没面子,却又没法找回场子。柳娅玲事后也觉做得过火,林少宗脸上的伤痕醒目犹在,自己又拉不下脸子去道歉。吕天凡此举,一是公司实在找不到别人了,再就是给他俩创造一个各自下台阶的机会。两人果然不负众望,不过两天的功夫,就有了眉目。林少宗利用母亲的关系,通过市教委,找到了陈闯他们班当初的班主任老师,当然这位老师早已退休。通过这位老师又找到了整个班级尚还在k市的几个同学,由此慢慢扩大线索。相信过不多久,就能找到陈闯的下落。俩人的关系也日趋缓和如常。西沟那边进展较为缓慢。罗杰以金钱为诱饵,洒下了大批眼线。目前至少可以确定,西沟的外围,肯定没有那小子的踪迹。若他在西沟,唯有在核心区域,而这里却是西沟最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地区。为此,吕天凡亲自给骆薇打了电话,简单讲述了目前的进展情况,要求她增补钟点费用。骆薇也没含糊,放下电话不长时间,就通过银行账户又打过来三万块钱。赵炽监听了两天,却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孙凤武无论打电话还是找人谈话,无外乎有关公司经营的事。但是也知道了,关于凤武集团财政危机的传闻,绝不是空穴来风,至少孙凤武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谈钱的事,似乎就算是十万八万的,都不嫌少。别看赵炽平时说话大大咧咧,活干的可谓细致。孙凤武若离开公司,他必驱车跟踪,直到晚上孙凤武返回住所,他才撤离。因为有一次跟踪孙凤武,他遇到红灯失去了目标,第二天,赵炽就把捷达车扔在了公司,自己骑着轻骑摩托车守候去了。每天上午,当吕天凡来到公司,孙凤武头一天在公司的讲话录音,必定经过剪辑之后,存在他的电脑里。梁钰也没闲着。她主要是在公司坐班,接待来报案、销案,或者催费、整理资料这些琐碎事项,偶尔某个地方需要人手,她还要顶上去。咋看起来,吕天凡成了公司的闲人,他甚至有精力和时间去找“紫瞳”约会。时间就在今晚。其实吕天凡也没闲着,至少他单人独马了结了一桩包二奶的案子。这起案子是一周前接的,委托人只是怀疑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的行为不检点,比如找个小姐或者玩个一夜^情之类的。男的在市检察院工作,是一名副处级的实职干部。刚开始盯梢的任务交给了罗杰的几个徒弟,白天晚上跟踪了一段时间之后,没有发现男子有出轨的迹象。委托人却坚信自己的感觉没错,她说他们十几年的夫妻,自己丈夫的一丝一毫她都了如指掌,哪能看不出他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变化。委托人又打了一笔款项进入公司账户,同时催促他们继续调查。吕天凡翻出以前的跟踪记录,发现有两次,这名男子进入了同一个居民区,在进入同一栋居民楼后,跟踪者只能止步。这两次的时间都是在中午前后。吕天凡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巧合的是,这天上午,他开着车来到小区里那栋居民楼前,正在左右眺望,却看见那男的开着他的本田车也来了,不由大喜。当男子按动防控门的呼叫键盘,让里面的人开门,吕天凡按着手机搁在耳朵上,大声地说着话。男子不疑有他,任凭他跟在后面晃晃悠悠一起上楼。这是栋楼最高只有七层,男子上到三层,一侧的房门便打开了,响起一个女人欢喜的低呼。此时男人尚站在门外,离着门口还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吕天凡双眸微眯,动用了傍身异能。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却足够他从两人之间钻进屋里,在卧室客厅扫了一眼之后,又钻了出来。中止的时间又开始流淌,男子面呈微笑,继续着刚才未竟的动作,走进屋子。在他的眼里,吕天凡这个路人依旧跟在他后面,上了三楼缓台,转个弯又登上前往四楼的梯阶。房门关上了,吕天凡停在了四楼缓台。他拨打了委托人的电话,说了此处的地址,让她速到。刚才他潜进屋子里的时候,看到在卧室的床头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幅婚纱照片,男的正是他跟踪的这名男子,女的却不是委托人,而是另外一个更为年轻的女子。一切都明朗化了。除了这起案子,吕天凡还做了两次跟踪,只是都没有结果。因为是自己单独一人,很多跟踪的技巧无法施展,又怕被对方发觉,因此吕天凡不得已多次使用了异能。他发觉自己阻断时光流动的时间有所延长,已经接近大约一分钟的光景,然而每次使用异能的间隔却在拉长。没有可借鉴的先例,他也搞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和紫瞳的约会源于头天晚上的一次网上聊天。吕天凡试探着问她能不能请你吃饭,没想到这一回紫瞳出奇地爽快,说正好这两天我休息,就明天晚上吧。吕天凡问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鱼锅怎么样,紫瞳说吃西餐吧,吃西餐浪漫。于是就定了吃西餐,而紫瞳最后用的“浪漫”一词却让他浮想联翩。florenca西餐厅位于西安路中段偏南,与吕天凡去过的黄果树西餐厅有大约四百多米的距离,其规模远较后者大得多,光是闪烁在门楣以及橱窗中的作为造型的光芒,便让人耳目一新、食欲大增。整座餐厅不知是设计的需要,亦或是房屋的结构使然,咋看起来呈梯形布局,高大的顶棚缀着环形吊灯,使得诺大的空间笼罩着暗黄的色彩。餐厅照例没有包间,而竟然有序摆放的每张餐桌上,无论大小,均有一盏造型别致的桌灯。当紫瞳款款走近餐厅的时候,吕天凡一眼便认出了她。高挑的个子,修长的身材,穿着一件大红色下摆及膝的风衣,清丽的面孔,峨眉淡扫,披着乌黑的长发。吕天凡看过她的照片,却感觉她本人着实比照片漂亮得多,也成熟得多。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徐雅欣。也许这两个女孩子的个子都比较高的缘故吧。紫瞳站在桌边,歪着头努着嘴打量着从座位上站起的吕天凡,好一会才说:“我也没觉着你丑到如何吓人的地步?”吕天凡耸耸肩说:“我那不是谦虚吗?这是我的美德之一。”紫瞳说:“其实你也没谦虚,只不过有点夸大而已。”说完,暗自偷笑,不理吕天凡的窘迫,先自坐下了。侍者拿了菜谱过来,吕天凡根本不明白吃西餐还有点菜顺序一说,照例是黑椒牛扒和一杯咖啡。紫瞳也不介意,只要了一份大虾,一份甜果布丁,还有一杯果汁。“你不喝点红酒么?”待侍者微笑着离去后,紫瞳问。吕天凡说:“我开车了,酒就免了,你若喝就来点吧。”“我不喝酒。”紫铜摇摇头。在等待上菜的这段闲暇,或许因为网上聊得太多,真正见面了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都有些沉默。最后还是紫瞳先开了口:“你觉得我和在网上有什么差别吗?”吕天凡说:“在网上你说‘我’用‘偶’,现在你说‘我’用‘我’。”紫瞳笑了:“那你喜欢网上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这句话问的颇为暧昧,吕天凡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正踌躇着,恰巧侍者过来上菜,解了他的围。此刻是晚上六点多钟,正是上客的高峰时间,不断地有一拨拨衣着光鲜的男女,被侍者引到座位上。待两个欧洲人模样的人从桌旁走过,吕天凡说:“在网上看你说话,清纯得像是邻家小妹。而现在看你娴熟端庄的形象,若说你没有男朋友,恐怕没人会相信。”紫瞳聚精会神地切下一块虾肉,在叉起虾肉之前,轻轻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吕天凡咽下一块牛肉,说:“我喜欢和网上的你聊天,和现在的你吃饭。”紫瞳轻笑着摇着头:“这么说不算,等于没回答一样。”吕天凡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我在语无伦次之余,最有智慧的回答了,你该表示赞赏才对。要知道你的问题非常高深,比得上鸡与蛋谁先谁后的千古之谜了。”紫瞳做出不解状:“我随便一问,就高深了?又不是说你真的喜欢我,有这么难回答吗?”“谁说的?你一来我就神魂颠倒,都被你惊呆了。”吕天凡几乎脱口而出,然后他真的露出惊讶的表情。当然他的表情并非因为紫瞳,而是看见了刚刚被侍者领到座位上,坐在距离他们七八米远的肖捷和黄伟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