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凡:当你看到这封信和这个硬盘里内容的时候,我也许已经到了某个隐秘的地方苟且偷生,或者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无论我在哪,都和硬盘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他们是谁?相信你看了一定会认出,因为我就是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你的消息。玉姐不在身边,我实在找不出可托付的人,于是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你在硬盘里见到和我上床的这个人,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道貌岸然,他就是一个色鬼,是一个恶棍,是一个枪毙一千次也不为过的混蛋。我和他初次相识是源于林海东,在随他参加的一次私人聚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他。这次聚会让我大开眼界,在这里我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这些面孔的大幅特写经常在电视新闻或者市内的主要报纸上出现。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带着一个美貌的女人,而这些女人的身份都和我一样,不过是那些家伙的花瓶和泄欲工具。我以一个女人的直觉注意到了他不时注视我的目光,这是怎样的目光啊,它让我想起了**的公牛,阴鸷而肆无忌惮。我本来打定主意是要到哥伦比亚大学念书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然而我回家过完春节,在出国之前,又鬼使神差来到k市。吕大哥,我真的去你家找过你,说不出原因。你亲眼看到并记录了我和林海东的龌蹉之事,在你的眼里我一定是个不洁的女人,否则的话那晚我故意麻醉了自己,你却连我的身体都不愿意碰?我去找你你不在家,那个下午我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游荡,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我的本意是晚上再去找你一次,不想做什么,只想和你说说话,然后放下这里的一切,去地球的另一半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就是这样,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我的身旁,从车上下来一个阴阳怪气却比大多数女人都要漂亮得多的男人,他阴声阴气地说林海东要见我,天啊,我竟稀里糊涂地相信了。我被拉到东城区郊外的这栋别墅里,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林海东,而是他。我是一个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甘堕落过的女人,于是他认为我只要青春尚存还会继续堕落下去,对于我的百般辩解嗤之以鼻。曾经的这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让他拿捏到了我的把柄。他拿出了你寄出去的林海东和我的床照,指着那张模糊不清的脸说这就是我,说只要他把这个透露出去,我就会像林海东另外两个情妇一样被公开审判,受万人唾指,还威胁要把照片寄回我的家里。而最后这一句话正好点中了我的要害。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虽然在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我们的家已经搬到了这座小镇上,但他们骨子里仍未脱出农民固执和保守的思维观念。在我的家乡对于男女之事特别在意,如果有一人做了有辱家风之事,那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全家人都要被戳脊梁骨。在父母的眼里,在左邻右舍看来,我是一个乖乖女,一个事业有成的知名模特,一个正准备出国深造、前途辉煌的才女,照片传回家里必然引起轩然大波,父母那早已风烛残年的身体,怎么忍受如此打击?最终我屈服了。当然,在此之前他也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做了信誓旦旦的保证,而我竟天真地信以为真了。我又一次成了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然而,两个月不到,接连的噩梦就开始了。这座别墅其实就是他的**窟。除了刚开始他在我面前还算有些节制,一段时日之后终于原形毕露,开始经常性的领着别的女人回来过夜,这时候我便成了侍女丫鬟,甚至还要被迫陪床,满足他同时夜宿数女的畸形兽欲。累计我二十几年的人生生涯,综合自己的所见、所闻、所知,从未想象过一个人像他这般无耻和变态。有时候再回想起林海东,和他比起来,不啻就是一个遵章守纪的道德模范。这种以狼喻虎的对比,让我愉快地想哭。他有个跟我的年纪相仿的儿子,分毫不差继承了老子的好色基因。有关你的断断续续的消息,就来自这小子的只言片语。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这小子的话里隐隐约约猜测是因为一个女孩子,我能听出来他对你有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你真要留心了。这里既是老子的**窟,又是儿子的猎艳之所。不时会出现父子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同时寻欢**的奇特景观。纵观古今中外,称得上恬不知耻的也不过如此。老子霸占了我的身体,儿子同样也在一旁觊觎着。趁老子不在,儿子醉醺醺来找我,被我拒绝便要用强,最终我以死相逼总算得以暂时逃脱。这种前门防狼后门防虎的生活折腾着我身心疲惫,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到几时。直到有一次儿子的要求再次被拒绝后,一脸阴森地给我放了一张光碟,屏幕上出现的是我和他老子做那事的影像。当他一脸狞笑着离开之后,我看着屏幕目瞪口呆。这一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父子啊,难道连最起码的人伦底线都没有了吗?但是这件事也提醒了我,他们可以做得,我也可以做。这种想法让我枯燥的生活又有了丝色彩,重新激起了活下去的动力。那时候我的行动表面上看还是自由的,没有什么太多的限制,出门在外身后还没有吊魂似的跟随,那个只管清洁做饭的保姆对我还算客气。于是有一天,我到古安电子产品交易市场,分次购买了七个微型摄像头,都是影音同期的那种,我想我一说你就会明白,因为这方面你比我精通,你属于专家级的人物(笑)。趁着保姆出去买菜、别墅里除我之外再无一人的时候,我钻进他经常出入的房间里,寻了最隐秘的角落,按照说明书要求,把几个摄像头按装了上去。这里有他的书房、小会客厅、卧室。整栋别墅房间最多的就是卧室。我只捡了最大的几间,这是他的怪癖。小卧室他基本不用,所以那位子承父色的儿子才有了可乘之机。看到这里我想你也许会为我担心了,儿子既然在老子的房间里先安装了摄像头,我再进去做同样的事,岂非暴露了行迹?其实当我醒悟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到了这个时候任何补救措施都于事无补。他的几间大卧室布置的大同小异,儿子的那张光碟让我分辨不出到底是在哪个房间,因此我所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了,静待暴风雨的降临。出人意料地,一切平静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在一个夜深人静之时,我偷偷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着摄像头传递过来的影像,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在我安装摄像头的第三天,儿子领来一个秃头男人,卸开床头上方的壁灯底座,拿出了一样东西又放进了一样东西。我听到秃头男子告诉儿子,摄像头因为没有及时充电,已经停用三天了。老天,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变故发生在一个月前,当时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当我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意外地并没有大发雷霆,而瞅着我阴冷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在地上爬的蚂蚁。他冷冷地说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你自己打掉不就完了吗。我不知为何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我说我为什么要拿掉,我怀孕了难道就全是我的错,我说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臭事能瞒得了人,至少就瞒不过我。当我意识到我说漏嘴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临走之前看向我的目光,阴鸷得可怕,让人不寒而栗。当天晚上噩梦终于降临了。儿子出面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就是第一次把我送过来的男人。从儿子的眼里我看到了夙愿得偿的欲火。我警觉地拿起花瓶想做最后的抵抗,那个阴阳人在我身上一拂,我便软瘫到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分毫。我有听觉,有视觉,甚至能觉出泪水止不住从我眼角溢出、滑到脸上的麻酥感,但就是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儿子在我的身上**肆虐,阴阳人站在在一旁一脸的**笑。儿子提着裤子站了起来,抬脚就要踹我的肚子,却被阴阳人拦住,他说在文明的世界要用文明的方法。他在我的肚子上点了几下,我的腹内霎时就如同千百只虫子在撕咬,痛不欲生。不知何时,我忽然发觉我能动了,而那时我已经佝偻成了一只虾米。事后我被送进了医院,从大夫护士躲闪的言语中,我听出腹内刚刚成型孩子的头颅,已经碎成了渣子。当我再次回到这里,自由便成了无尽的奢望,无论坐卧行止、饮食起居,身边都有了影子,包括那个保姆。只有在这万籁俱睡的午夜,我才真正属于我自己。摄像头的事还是露馅了,前天他们在书房找到了一个,我知道到底瞒不下去了。昨天下午我被支了出去,回来就发现房间被翻动了。幸好我早有防备,电脑的程序已被删掉,所有的影像资料都被存进硬盘随身携带,就是你现在手里的这个。在这里,你能看到令人瞠目的权色、权钱交易,人命如草芥,法律如儿戏,也不过如此。有了这些证据,我相信他也将走到生命的终点了。这些东西怎么用,有了林海东的前车之鉴,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多万,其中一半是给你的。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他的权势地位要比林海东大得多,你也是要冒风险的。另一半麻烦你送给我的姐姐,父母一直是她照顾的,我亏欠得太多,希望这些钱能做些许补偿。随信附上我姐的姓名地址电话银行卡密码。不知为什么,给你写信就像写不完似的,我感觉刚开了个头就写满了好几张纸,窗外开始露出了鱼肚白,属于我的时间快结束了,就这么收笔吧。但愿老天再眷顾我最后一次,把这封信和硬盘送到你的手里。对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如果有来世,让我做一回你的女朋友,好吗?雅欣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