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无甚大事,只是一行人三番几次的改变行程,也让秦都鬼域的人抓得住尾巴,让人颇为不解。()几次暗杀下来,赛米儿这个累赘的负累便彻底暴露出来。千杀阵不可能时时布着,遇上偷袭的人,要护住一个武功本就不高的程影已是不易,多出来的赛米儿更是雪上加霜。沉坷一般只一心护紧宛若卿,宛若卿虽招式华丽,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号,可内功却不行,不擅长时间缠斗。醉歌不但要保护程影,还要保护程影背后的赛米儿,来偷袭的人无一不是好手,便常常觉得心力不足。而墨竹似乎了解,始终如影随形跟在她身后,偶尔用他看似消瘦的背影挡住她,尽量替她多杀些人,虽然他杀人的样子也还是那么温和好看,但醉歌仍问为什么。墨竹理理袖口,那里绣着有几片竹叶,温柔笑着说道:“既然你想这些人死,不如我替你动手好了,毕竟你是个女孩子,杀太多人不好。”一旁的素问闻言猛地转过头看着他,开口道:“墨竹师兄说话,还是要注意些好,轻许承诺绝非君子行事之风范。”“墨竹说话,向来言出必行。”墨竹说道,眼神里除了笑意还一丝坚定。素问不由得看向醉歌,小姐,这么多年来,你一个人很辛苦吧?若是有个人愿与你一同分担,是不是会好许多?可醉歌只是淡淡扫过墨竹竹青色袍角上的几枝墨色竹节,未说他话,转身让脸色有些难看的程影带着赛米儿退远些。几次下来,几人都有些多多少少负伤和疲累,却无大碍。但是于萧术谨而言,绝对是煎熬。他一边要克制着对醉歌莫明其妙生出来的感情,一边又嫉妒着墨竹对醉歌无微不至的关注。嗯,墨竹是勤快了点,大概是听了沉坷的话,努力了许多。“破竹子,你马背上这些东西的是怎么回事?”沉坷一把扇子拨弄着墨竹马匹上的酒囊,好奇问道。“这里面都是本地最好的酒,到时候醉歌在路上想喝酒了就好解决了。”墨竹笑道,将那几个让沉坷拨乱的酒囊摆好。“你对歌儿也太上心了吧?这都准备好了!”沉坷惊讶于墨竹的细心,不由得问道。“你对宛姑娘不也是很细心吗?连她喜欢口脂你都带在身上。”墨竹有次发现沉坷身上竟然带着倾城笑的口脂,也是大大惊讶了一番。“那是!”沉坷颇得意于他对宛若卿绝对得体贴细致。却又转过头问他:“不过你不怕素问骂呀?素问最不喜醉歌饮酒了。”“醉歌没有别的爱好,这点小癖好便随了她吧。”说着便将目光望下正在喂马的醉歌,晨曦下阳光里的她带着些懒散的意味,少了许多冰冷。“不,她还有一个爱好。”沉坷双手怀胸,扇子敲着肩膀,故作高深道。“哦,那是什么?”墨竹问。“那就是,杀人。”沉坷摇头晃脑,装模作样慢慢说道。“这样呀,那以后这个爱好我替她继续享受好了。”墨竹微笑着说。“什么?!”沉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墨竹这算是变相地表白要照顾歌儿了吗?这小子进步神速呀!“这个问题,素问姑娘已经问过我了,再多说也没意思了。”墨竹便笑着翻身上马,酒囊在马背上摇晃。沉坷兴冲冲跑去向素问求证,素问只是说了一句:“小姐没那意思。”沉坷便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了。醉歌没那意思,破竹子还得继续努力。萧术谨将这一切变化尽收眼底,看着这个叫墨竹的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笑得那么温柔好看,即是他做这些非奸即盗,巴结讨好的事情的时候,也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潇洒好看,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反感。连宛若卿有时都会叹道,墨竹公子果然是人中完人。顺带着他对素问和程影也不错,虽然程影看上去对他好感颇欠,与赛米儿的关系也有些古怪,但沉坷将这种古怪归为情愫,大家也信以为然。手上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只书了一个大字,无。有关这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查不到。除了知道他是竹息老人的关门弟外,连他何时拜师,如何拜师皆一无所知。萧术谨拿着那一张只写了一个无字的薄纸眯起了狭长的眼睛,手指微微一力,纸张便如飞絮一般粉碎了飘散在空中。“公子。”宛若卿轻唤。“若卿,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萧术谨问。“我不知道,但他不会是个普通人。”宛若卿看着那边正独自忙着的墨竹,缓缓说道。“是吗?那他会有多特殊?”萧术谨不带感情的笑里全是危险的信号。“公子是何意?”宛若卿问。“哼。”萧术谨冷笑一声。“若卿希望公子不要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宛若卿一双手抚过精致刺绣的腰带,淡淡说道。“我从未忘。”萧术谨面色一冷。看着醉歌与他有时浅言淡笑,他莫名觉得胸口十分发堵。萧术谨想起了一向诚实的随缘说过一句话:抢手的总是香饽饽,没人跟你抢的,你会以为是臭的。有人跟你竞争了,你便会发现自己原本尚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情绪,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喜欢见到这场面的无疑是沉坷,他每天心心念想地就是,给自己这个随时可能杀人的好歌儿找个如意郎君,好好管管她,虽然这有点痴心妄想,但总比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再看看素问,似乎这两个月相处下来,与宛若卿关系也没那么坏了。看来也是快要看开了,这样素问和曾修远也是不错的一对。真是大团圆的结局呀!沉坷心想。只是萧术谨和墨竹似有千年深仇大恨似的,又不得不感叹:歌儿长得这样好看,真是个祸水呀。不过祸害的是别人,那便不重要了。“歌儿,你觉得萧术谨和墨竹哪个比较好?”沉坷贱兮兮不怕死地问醉歌,随便准备好了让醉歌一掌震飞。可醉歌回应的破开荒不是一掌拍飞,而是望着远处山峦出神。沉坷如同吃了一整个咸鸭蛋一样梗在那里,他便开始认真思索是谁让醉歌有了这般逆天的改变。“其实歌儿你又不是真正绝情之人,你看你对程影那小子就知道了,跟你没太多关系,却因为师父的关系对他关怀备至。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能破了你这层冰罩?”见醉歌改变,沉坷胆子也越来越大,继续追问。“沉坷师兄。”素问清清淡淡的声音唤他。“嗯?小素问。”沉坷嬉笑着看向她。“宛姑娘叫你。”素问浅笑着说,这些日子以来,似乎素问对若卿也没那么抵触了,两人偶尔还能说上一两句话,这真是喜乐见闻的事。想着便马不停蹄地跑到宛若卿身边去了。“小姐。”见着沉坷走远了去,素问才回过头对醉歌说道:“含笑来信,查不到墨竹的来历。”“查不到?”醉歌疑惑。“是的。”素问也不解。按理说,以含笑以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人脉,不应该有查不到的人才是。“知道了。”醉歌淡淡道,上马扬鞭,绝尘而去。求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