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你能逃过萧术谨和喀思吉的双重追杀,我欢迎你在此处游玩几日 。”醉歌满不在乎说道,以萧术谨的性格必定要斩草除根,他们若此时不走,只怕以后再没有机会走了。到时候不管他们死不死心,命都没了,什么野心都是假的。“那我二弟……”曾修英还是很在乎他的亲兄弟的。“留在此处,做为人质。”醉歌说道。“你……”曾修英还想说什么,却被曾修远截断了,曾修远说:“大哥父亲你们放心,我在此处很安全,醉歌姑娘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们快走吧。”不过片刻,素问与曾修远便带着他们二人往外走去,醉歌脚步微一晃,有些站不稳,刚才不过是强打着精神应对曾家二人。沉坷见状忙扶过她坐在椅子上,醉歌坐着仔细看着那沙盘,蓝红两方旗帜交错在一起,极是复杂,她没研习过阵法,便问沉坷:“觉得他们二人如何?”“阵法造诣高深,当世难逢对手。”沉坷难得这般高评价的称赞人。“你赢了便好。”醉歌也不想再去听双方相拼的那些过程,只摆了摆手,倚在椅背上等着素问和曾修远回来。再次回到席间时,便多了许多人,有沉坷和宛若卿,素问和曾修远。此时歌舞刚好退场,歌舞姬身上的胭脂香还未飘散。曾修远昂首而立,站在宴席中间对喀思吉一抱拳:“可汗,家父与兄长身体多有不适,怕是不能继续为可汗效力了,修远替家父与兄长向您告个别。”喀思吉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裂,猛地站起身来顶得前面的桌子翻倒在地,上面的琳琅满目的菜肴和酒水洒了一地,而紧随在他身后的人也齐齐站起身来,他们只道是军师与家人小叙,却不想他直接逃走了。月狼国人的个头人高马大,彪悍异常,这样一排人站着还真是有不少的压力。喀思吉走近曾修远,阴恻恻问道:“你说什么?”曾修远此时却显露出应有的沉稳,不卑不亢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喀思吉一怒之下就要将将曾修远一掌拍飞,醉歌细丝瞬间飞出缠上喀思吉手掌,不冷不热说道:“可汗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此处尚还是大乾军营,若不是喀思吉愤怒过头,也不会贸然出手。他实在想不明白,曾逆傲野心那么大的人,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放弃**?曾逆傲不再与自己联手的话,失去了阵法的月狼国就像是野狼失去了利爪。这才是他们想尽方法将自己诳进蒌城的原因!他们是想借此机会让曾逆傲离开!难怪醉歌刚才一脸若无其事,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想出来如此诡诈的计谋!那晚夜探月狼国也不是去杀曾家父子,而是他们密谋今日之事!终于明白过来的喀思吉暴怒不已,自己刚才还在想方设法的挑拨他们内部的关系,现在自己却失去了臂膀!醉歌说:“我不会嫁给可汗,但可汗你必须要退兵了。”宣判结果。大局已定了。不管他们如何愤怒,如何不甘,他们输了!“妖女,我杀了你!”喀思吉后面的人有好些已经压抑不住怒火和杀意,怒吼着要冲上来与醉歌决一死战,却被喀思吉拦下。“醉歌你智慧超群,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漂亮果断又狠辣,我喀思吉甘拜下风!”说着冲醉歌一抱拳,若说以往只是醉歌的美色让他迷惑,现在他对醉歌已有了几分尊重,这样的女人不是花瓶,而是带毒的花朵!想必她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了,现在想去抓曾家父子已不可能,她又将曾修远护得这般严密,更没可能以人质要挟曾家父子回来了。祝玄尚终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醉歌早将一切安排好了,刚才自己的迟疑,只怕是彻底,彻底让醉歌死了心。不由得苦笑,虽然明白喀思吉除了退兵一途再无二法,但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下面的喀思吉单膝跪地,这已是月狼国的臣子之礼了,双手奉上腰间的七宝弯刀,对祝玄拜道:“喀思吉输了,愿退兵三十里。”败军之将的投降之话,这样生涩不甘的言辞说出来,听着便知道有多为难喀思吉,他这个月狼国的战神之子怕是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还是个哑巴亏。祝玄敛了心绪,虽然不知道醉歌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曾家父子离开,但此时必须要将这戏唱全套了才成,便说道:“只是如此么?本王令你永世不得再犯我大乾国边疆!”还未等喀思吉说话,祝玄手一扬唤来笔墨,刷刷两下,一纸招安书便落成,醉歌看了一眼,那皇帛上写着各种苛刻的条例,比如每年朝贡白金二千两,文绮表里二百匹,牛羊一千头等等诸如此类,而永世不得来犯,朱笔批出,写在最后,字迹力透纸背!看来祝玄倒极懂得利用时势,而喀思吉看着那些条例,脸色越来越难看,月狼国地处苦寒之地,而如此多数量的朝贡之物已是将他们的收成要了六成去。祝玄这分明是不希望月狼国强盛起来,变相削弱他们!好深沉的心机!提笔,冷哼一声,那朱笔一挥将后面那条永世不得来犯划掉,再草草签上他的大名,扔了笔领着一干随从便走,经过醉歌身边时,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看得脑海最深处!萧术谨手肘支在膝上,撑着下巴,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只有在极度放松的情况下,才会做的动作了。那些善后的事,暂时他还插不上手,便让祝玄占这小便宜,他只这么静静地看醉歌凭一人之力上演一场翻天覆地:这便是她说的还他一份大礼。甚至他心里有一丝得意,得意刚才喀思吉要醉歌下嫁的时候自己未有半点迟疑,不然恐怕现在自己的脸色要跟祝玄一样的难看了。果然,这天下配得上她的,只有我一个!萧术谨心生豪迈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