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悠然之死在武罗城成了旁人茶后饭余的谈资,王家并没有展开行动,整个武罗城依旧风平浪静。王家家主手段残忍,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在武罗城是出了名的。三年前,武罗城不大不小的赵家,就是给王家三大长老联手而灭。赵家灭亡,原因无他!赵家赵天极,在妖兽山脉和王家一名弟子争夺宝物之时,将其斩杀。没到第二天黄昏,赵家便在武罗城除名,赵天极身体曝晒在武罗城外,周身尽是刀伤,死状极其惨烈。经过这一役,王家在武罗城声威日盛,家族小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便是三大家族的弟子也没瞧在眼里。山雨欲来风满楼!磅礴的大雨之中人群稀少,个个神色惊恐,王家随时可能对石家出手,到时两家必定是一场火拼!便如三年前赵家一般,整个武罗城血流成河。不过石家也不是赵家那种三流家族,两家实力相当,势力相当,连两家家主的修为也相当,必然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哪知结果并不是这些人想象得到的。三日之后,王家家主依旧按兵不动,街道上的舆论更加的激烈起来。以王家家主心狠手辣的个性,应该立即调集王家精锐,将石家围个水泄不通。也有人心思比较玲珑,明白其中关键。毕竟石家不像赵家那样的小家族,若是现在动手,只怕血血流成河不说,王家的损失也将极重。况且还有另外两家虎视眈眈,他们焉能不顾忌?黄昏、暴雨。三三两两的梧桐叶给暴雨打落。梧桐树下站着两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一窜窜水珠沿着帽檐划过,眼睛却死死盯着石家。梧桐树离石家约莫百米,中间隔着一条马路,马路上人群稀少,有的在暴雨下狂奔。不时人群之中有人看向两人,眼中掠过一抹惊诧。这么大的暴雨,还有人站在雨底下,难道脑子有问题不?略微肥胖一点的男子,将斗笠向上顶了顶,便露出他的真面目。一张肥胖大圆脸,好像一张圆饼,满脸都是肥肉,脸上密密麻麻的麻子,道:“族长说石破凌若要出去历练,必然趁着暴雨,向城外而去。”另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身躯又长又高,好似一根电杆,声音忽粗忽细,难听之极:“黄昏过后,若是石破凌再不出现,便回去向族长复命。”肥胖男子,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人当初也是“黑暗联盟”一员,虽然是小角色,也是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杀手,今日居然用手中的刀来杀一个十五岁的小孩,传出去让人笑死。”那电杆般的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阴翳之极的脸庞,脸色甚是苍白,双眼犹如毒蛇,冰冷道:“联盟既然已经覆灭,以后莫要再提!我们投奔王潇之时,便已经说过忘记过去,忘记成天在黑夜之中练剑的痛苦。”肥胖男子苦笑道:“忘记谈何容易!你看我左脸上的刀疤,当年我刺杀‘金翎门’门主之时留下的。当时我以为金翎门门主不过淬体九重,接下这任务之时,才知道已到玄元境,当真是一场苦战。”两人一高一矮,站在梧桐树下,却给人剑一般的感觉,弥漫着冰冷的杀气。()站到至今,两人身躯都没有移动一分。难道他们身躯不麻痹,不僵硬?狂风如刀一般卷过,吹得树枝籁籁作响。黄昏已过,黑夜笼罩着大地。晚间的狂风比刀锋还要凌厉,吹得暴雨疯狂倾斜。灯火通明的酒楼上坐着一人,梧桐树下的两道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他们走路没有一点脚步声,似乎僵硬的地面是柔软的草地一般。酒楼的那人,望向两人的背影,嘴角泛着一抹冷笑:“两个废物,不知族长养你们究竟何用!简直是浪费粮食。”帘子掀起,香风弥漫,雾气氤氲,一批歌女涌了进来。个个衣衫暴露,轻纱遮体,殷红的蓓蕾若隐若现,婉转的歌声,回荡在整个包间。那人眼睛看都没有看歌女一眼,依旧望着狂风暴雨和黑雾笼罩着的夜空。不少歌女窃窃私语,活脱脱的美人不看,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这人莫不是呆子?忽然街道之上,传来急骤的马蹄之声,那人精神一震,身躯冲天而起,歌女发出一声惊呼。那人在黑夜之中犹如一只大鸟,周身弥漫着淡淡的光泽。隐晦而恐怖的气息,犹如一道匹练一般,向马上那道身影席卷而去。马上那道身影冷哼一声,解下手中的斗笠,猛地掷出。斗笠掷出之声,当真骇人听闻!空气霎时扭曲,好像一个黑色的漩涡,撞击在匹练般的元力之上。那道元力还没有撞击上,便给斗笠可怖的力道撕裂成粉碎。那人惊呼一声:“你不是石破凌?”斗笠在他瞳孔之中逐渐放大,他眼中尽是惊恐,脸色吓得惨白。斗笠之上的元力。磅礴得让他内心快要崩溃,一股劲风吹得他喷出一口鲜血。忽然斗笠之上光华一闪,力道小了些许,狠狠撞击在那人的胸口。“噗”一口鲜血自那人口中喷薄而出,魁梧的身躯惨飞出去,撞击在墙壁之上。马上的人并不是石破凌,而是一名黑衣少女。少女脸色苍白,瓜子脸,丹凤眼,卧蚕眉,甚是美丽。一身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盈盈一握的纤腰。空气骤然变得寒冷起来,马上少女单薄的身躯,更像秋风之中一朵金黄色的**。语音清冷道:“你是谁?袭击本小姐干甚么?”那人缓缓站起身来,眼中惊疑不定,喷出一口鲜血,拱手道:“在下王震削,纯属误会!”黑衣少女冷哼一声:“甫突破淬玄元境,就敢如此嚣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王震削眼中惊恐一闪,退后两步,连忙挥手摇了摇:“我在此处等仇家,以为小姐是那名仇家装扮,是以没有考虑后果,便向小姐出手,当真罪该万死!”黑衣少女青丝如墨的长发一扬,不屑道:“凭你!配做我的对手?今日便饶你一条狗命,下次别让我碰见!”王震削眼中怒意一闪而逝,却没有逃过黑衣少女深邃的双眼,丹凤眼斜瞟,语气冷冷道:“难道不服气?不服气学狗叫两声试试看!”王震削心中怒火中烧,在武罗城哪个见到自己不溜须拍马,这黑衣少女居然如此折辱自己,但对方实力实在太强。深吸一口气,绷紧的脸,缓和下来,笑道:“我怎么会不服气,我非常服气!”黑衣少女冷笑一声:“方才我便瞧见你眼中的杀气和怒气,现在又说服气!口不对心!我柳轻依专治你这种口不对心的男人!看你也骗了不少少女!”手中红光一闪,红色的皮鞭,弥漫着一圈圈火红色的元力。手腕轻抖,红光漫涌,红色皮鞭缓缓的挥下!速度极慢,但是却狠狠的击在王震削的胸口。无论王震削怎么闪避,这皮鞭好像如影随形般击在他胸口。击在他胸口之时,初时感觉不到疼痛,片刻之后,周身犹如火烧,全身灼痛,犹如烂泥一般软倒在地。黑衣少女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皮鞭又准备扬起,好像女王鞭打她的奴隶一般,哼哼道:“学不学狗叫?得罪我柳轻依从来没人可以好过,何况是你这样的小角色?”王震削怒吼中烧,缓缓的站起,头发上染着鲜血,怒吼道:“我给你…。”又一鞭击在他脸上。那名黑衣少女好像专治各种不服,哼道:“蝼蚁!”王震削眼眸一片血红,他也算还有一点骨气,声音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不去打听打听,我王家在武罗城的势力!只要我呼啸一声,不出明天,你便走不出武罗城,你信不信!?”黑衣少女像看傻瓜般看着王震削,冷冷道:“本小姐专治各种不服!特别是你这种色厉内荏之人。”噼里啪啦,数十鞭下去,凄厉的吼声回荡在整个夜空。王震削犹如犹如烂泥一般,不断在地面挣扎。黑衣少女每一鞭子都痛彻心扉,深入骨髓,还有一股莫名的热量。黑夜之中便响起“汪汪汪”的狗叫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