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冲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只觉后背有一双毒蛇般的双眸盯着自己,想都不用想这双在黑暗之中阴沉之极的双眸,自然便是冯天夕的。想到冯天夕毒蛇般的双眸,身后弥漫而来的深冷气息,不觉脚步加快些许,隐没在黑暗之中。冯天夕缓缓站了起来,一身金色长袍在黑暗中弥漫着淡淡金光,阴沉双眸弥漫着兴奋之色:“白玉林,你终于要落在我手上了。只怕你做梦也想到,出卖你的会是白玉冲,哈哈。”冯天夕脸上弥漫着兴奋的光芒,嘹亮的钟声在黑夜之中响起,高亢入云,直冲云霄。片刻后,光华闪烁,数十名长老出现在大厅之中。这数十名长老有老又少,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不知家主深更半夜敲响警钟是为了何事。但见冯天夕阴沉的双眸,弥漫着淡淡的笑意,是自内而外而笑容。冯家大长老身着锦衣,满头银发,行走之间衣袂飘飘,仿佛如画中老君,蹙着眉头道:“不知家主深夜敲响警钟,是为何事,难道有甚么敌人潜入我们冯家?”冯家大长老修为不低,冯天夕非常敬重他,笑道:“发现白玉林踪迹了,这次他插翅难逃。”旋即冯家长老人人大喜:“族长真发现白玉林踪迹了?当真再好不过。”“族长,白玉林此时在何处,不会就在落水城吧。”“族长我看由我亲自前去将他捉来,好让我立一大功。”冯家家主见到这些长老都自告奋勇,心中显然大喜,挥手道:“这次我带着你们亲自前去,免得在让他跑了。白玉林落在我手中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恰好为安长老儿子报仇。”安长老身形矮小,手段凶狠,鼻如鹰钩,双眸阴沉,脸颊消瘦,道:“当年白玉林杀我唯一的儿子,我这些年苦修,没有好好享福,便是要让他死在我手中。我一定先斩断他四肢,割掉他鼻子,挖掉他眼珠,然后将他挫骨扬灰。”冯天夕眼瞳深处掠过一抹笑意,好像黑暗中出现一幅幻象,白玉林死得凄惨无比,向他跪地求饶,然后他双手插入白玉林双眼之中,忽然他大笑起来:“白玉林,当年脸上中了我一剑,才丑陋至如此模样,本来想让他成为瞎子,哪知太小觑他了,反倒让他逃走了。”黑夜犹如薄薄黑纱笼罩着一切,冷风阴森森的吹过,火把在黑暗中闪烁,映照在诸位长老脸上,显得阴沉而又狰狞,仿佛弥漫着淡淡的血光。街上的更夫,见到火把通明,如此声势,当即吓得连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都缩入口中,急忙向一条巷子奔了过去。更夫眼睛忽然睁得极大,忍不住缩了缩,心脏都停止跳动,仿佛见鬼一般。循着他惊恐的目光望去,巷子角落中,一道黑影孤独的站在墙角边,黑衣黑帽,沿着帽檐望去。只见他一双眼眸昏暗无光,眼角还有几滴晶莹的泪珠,吓得更夫险些张口呼叫。血光绽放,在阴沉黑暗的甬道中显得格外的妖异。那道黑影手中持着薄薄的刀片,弥漫着碧惨惨的青光,鲜血沿着薄薄的刀片滴落,双手插入裤兜,缓缓消失在黑暗中。那道黑影仿佛幽灵,又像鬼魅,那名更夫双眼睁得极大,捂着咽喉,身躯颤抖了下,又倒了下去。黑影手段之残忍,入喉两分,何等凄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需片刻才能死去!这种窒息的感觉,只怕只有当时人才知道。悦来客栈每日人流极大,来来往往都是豪门贵族,自然也是冯家的产业。石破凌三人进入客栈之时,所有事情自然是石破凌在打理,而白玉林全身黑衣黑帽,压得很低,导致所有人看不见他面目。客栈掌柜向白玉林望了一眼,忽然皱了皱眉,但是每日各种奇怪之人都有,况且武者修为越高,性格越是孤僻,所以还是少惹的好。深更半夜,悦来客栈依旧灯火辉煌,掌柜在灯下翻看账薄,忽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缓缓抬头,一朵巨大的乌云不知何时遮盖了整个夜空。忽然不远处火光跳动,让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一根根火把仿佛火龙般在黑暗中闪烁,忽见火光映照下,一张阴沉的脸孔,弥漫着笑意,缓缓向悦来客栈而来。掌柜见到那张脸孔,眼中惊恐明显一闪而过,旋即奔了上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家主,深夜前来,是为何事?”冯天夕缓缓下马,踏入店中,原来苍白的脸色,因为兴奋而通红:“今日是不是有三人前来住店,一名身着黑衣,一名身着白衣,一名头戴黑帽,是也不是?”掌柜见到冯天夕对酒楼掌控得了如指掌,当即满脸堆笑,谄媚道:“今日晚间确实有家主所说三人前来住店,不知家主找他们所谓何事?”冯天夕眼眸忽地精光暴涨,冷冷笑道:“那名头戴黑帽的便是白玉林,这次他可要落在我手中了。”掌柜身躯一震,双腿发软,颤声道:“家主,不是小人不通风报信,而是白玉林忒过狡猾,带着帽子,遮盖了容貌,所以没有发现他,还请不要怪罪小人。”冯天夕此时高兴之极,心情舒畅之极,语气淡淡道:“当然不会怪你,根本不关你事,况且白玉林要隐藏,以你的身份和实力是发现不了他的。”那名安长老眼眸杀机闪烁道:“家主,就由我上去,将白玉林擒下,然后让他不得好死!”冯天夕反倒慢吞吞笑道:“猫捉住老鼠之后,是怎样将其杀死?”安长老眼中精光闪烁:“族长是说,让白玉林受尽屈辱再死?就像猫捉住老鼠之后,将其慢慢玩死一样?”冯天夕点了点头,狞笑道:“到时斩断他四肢,看他像乌龟一样在污泥地里爬,那种视觉你们看了之后只怕会感觉很爽。就像当年哈家的哈龙神一样,就是给我这样玩死的。”冷风沿着敞开的房门吹了进来,遮盖月光的乌云给冷风吹散,忽然淡淡月光下出现一人,那人不知何时而来,白玉如雪,容貌清秀,腰杆笔直如剑,就站在楼梯的角落中。白衣男子脸色甚轻,脸庞稚嫩,略微有点成熟,衣襟在狂风下猎猎飞舞,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双手负在背后,踏着月光缓缓的走了过来。冯家长老甚怕少年出手对付家主,急忙的围拢,将冯天夕包裹起来,冯天夕挥了挥手,淡淡笑道:“就凭如此年轻少年有几斤几两,何须劳动诸位长老打架。”朦胧的月儿爬上树梢,弥漫着淡淡白光,仿佛在寻找他的情人,将光芒洒向万丈,照亮了酒店外的街道。忽然白衣少年抬了抬眼,眼角弥漫出淡淡笑意,街道角落中那道黑影,却没有逃过少年锐利的眼眸,淡淡一笑道:“冯家家主深夜而来,不知所谓何事,是否为了白玉林?”少年的话语开门见山,仿佛一把利剑般斩破所有的障碍,直指冯天夕。冯天夕料不到眼前年纪甚轻,显得有点稚嫩的少年,话语居然如此有力,而且并不惧怕自己,阴沉笑道:“不错,我确实为白玉林而来,不过你好像就是和白玉林结伴而来的白衣少年吧?”白衣少年语气淡淡,仿佛没有将冯天夕放在眼里,缓缓道:“不错,正是区区。”白衣少年风轻云淡的模样,让冯天夕明显怔了怔,旋即眼中杀意暴涨:“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你若求饶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否则让你七孔流血而死。你肯定不知道,用尖针将耳鼓、眼睛、鼻孔、嘴巴,刺破之后的感受。少年想好在回答,到时这种死法,凄惨的模样你是没有见到。我看你办事沉稳,处变不惊,才给你一个机会,千万莫要说‘不’,否则你到时跪地求我,我也不会给你机会。”白衣少年语气不变,脸庞笑意盎然:“区区姓石名破凌,至于冯家主说的这种死法,区区倒是想试一下,但是不知冯家主有没有这个本事。”原来石破凌修为高深,神识强大,甫准备闭目睡去,远处出现轻微的马蹄声,不过并没有逃过石破凌的耳目,却逃过了哈霸天和白玉林的耳目。冯天夕忽地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马蹄之上均用棉花包裹,行动缓慢,却依旧给你发现。你若不是和白玉林同来,我真想收你做我干儿子。”石破凌眼中冷光一闪,不过他并知道落水城甚多豪门望族的年轻弟子,希望做冯天夕的干儿子,这样就能无法无。石破凌声音异常冰冷,忽然冷冷一笑:“我还想你做我干儿子呢,保不定看见你是我干儿子面子上,还能让白玉林饶你一命。”“啪“的一声,一张桌椅化为粉末,冯天夕双眸弥漫出野兽般的青光,阴森道:“杂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你机会是爷欣赏你,不知轻重,不懂把握,定让你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