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之极的空地挤满了人群,入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一个须发洁白的老者远远的看着,脸上弥漫着温和之色,喃喃自语道:“今年这一批百城弟子,比往年任何一批都强,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苦笑。()”石破凌站在人群之中,见到帝国皇帝对老者非常的尊敬,显然这老者修为极高,只听那老道朗声道:“这条彼岸之路,共有八道,都是通向圣地的彼岸,其中自然不乏天才,彼岸之底的凶鲨、血鲨,还有各种怪鱼,便是你们的考验之所,其中自然有不少宝物,若是运气和造化好,短时间内修为便能提升不止一筹,是以彼岸之路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不公平,完全看你们的造化和个人机遇。”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向身旁那身着龙袍的男子点了点头,龙袍男子声音洪亮道:“每人进入彼岸之路前,在右边石碑之中取一个纸鹤,到时若遇到凶险,捏破纸鹤便能回到此处,保证你们的人生安全。”那块石碑通体雪白,犹如白玉般弥漫着淡淡的白光,只要手伸入里面,便有一只纸鹤飞到他们手中,纸鹤也是弥漫着光晕,只要捏碎纸鹤其中便能将你传送到此处。石破凌走到此处之时,看了石碑一眼,便向彼岸之路走去。没有取纸鹤之人也有几十人,因为他们的目标是通向彼岸,而不是临阵脱逃——那样他们也将给他们的家族和族人唾弃。不少家族的天才,因没有通过彼岸之路,往往从此便一蹶不振。石破凌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白雾,掌心不自觉的紧了紧,穿入此处的传送阵之中。那须发皆白的老者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响起:“海底有五百头凶鲨,修为高等不一,有的凶鲨内有红色的小旗,有的凶鲨内却没有小旗,所以说实力越强,得到的小旗便越多。”石破凌眼前白茫茫一片,海面烟波浩渺,雾霭沉沉楚天阔,四处眺望了一眼,霞冲和姬清露早已不在跟前,笑道:“希望你们的运气好点,能在一起,互相保证安全。”海面水波纹犹如镜面般荡漾开来,石破凌沉入水底,他知道最后死的人每次都极多,那时众人便是互相争夺那红色的小旗了。小旗越多,自然便越容易进入圣地,自然也是冠军。石破凌站在白色的光幕上,让他眼眸微微变了变,这需要几级的魂师才能布置出如此强大的阵法,将海底和水面隔开。海底像笼罩着一片薄薄的雾气,雾气之中不时射出凶煞之气,海底的凶鲨有强有弱,至于怪鱼只怕比凶鲨更强。他身躯犹如游鱼般在海底穿梭着,一股澎湃的水花犹如奔腾的巨浪般汹涌而来,将石破凌整个身躯都吞没,一双碧森森的眼睛在白雾之中弥漫着淡淡的绿光,洁白色的牙齿在水底泛着白森森的寒气,水波滚滚之间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凶鲨的巨尾犹如海啸般扫向石破凌的胸口。水波犹如巨龙般滚滚而来,仿佛一条吞噬一切的水蟒,石破凌脸色微微变了变,凝神境巅峰的凶鲨,难怪要修为较低之人取阵法纸鹤,原来是让他们好逃走。他身躯一闪,螺旋般的劲气从体内扩散而出,黑阙剑光芒大盛,一道璀璨的黑光犹如惊天游龙,宛如惊虹破天,从凶鲨的背脊之上横扫而过。鳞甲犹如夜光般在海底飞溅,鲜血从背脊之上激射而出,石破凌身躯狠狠给巨尾扫中,身躯犹如断线风筝惨飞出去。石破凌虽然没有受伤,眼中却露出一股冷意,这凶鲨的鳞甲比灵兽的鳞甲还硬,圣地果然不是普通武者可以进入其中的,漫天的水花犹如光团般向他暴涌而来,汹涌得犹如席卷而下的瀑布,石破凌身躯冲天而起,化为一道恐怖的黑光,漫天的惊虹剑气犹如交剪般席卷而下。嗤!一股鲜血从漫天滚滚的水花之中激射而出,澎湃汹涌的水花冒着白色的气泡,逐渐的平息下来,石破凌手中的黑阙剑将凶鲨背脊撕裂出尺长的裂缝,将它体内的内脏全部震碎,然后将它体内切割开来,一团红色的光团出现在石破凌手中,那是一面红色的小旗,弥漫着淡淡的红光。看着掌心的红色小旗,石破凌嘴角弥漫着淡淡的笑意,忽地雾气之中射出凛冽的杀气,让石破凌眉头皱了皱眉,望向白色的雾气深处,数十道身影缓缓的走了出来,唇角弥漫着淡淡的笑意,在水中身形依旧飘逸,更加的潇洒绝伦,笑道:“石兄,一年不见,别来无恙。”石破凌淡淡笑了,看着史玄风,只见他长发随意披着,脸上弥漫着淡淡的笑容,为人更加的沉稳,更加的深沉,笑道:“史兄,一年不见,没想到你依然安然无恙,不知你旁边这人是谁,好像没有见过。”史玄风眼中怒气一闪道:“这是天禄城西门金,修为只怕不比石兄低,所以石兄碰见小心为妙,落在他手中之人都死得很惨。”西门金见石破凌不动如山,沉声道:“你便是风头正盛的石破凌?如此甚好,西门某正好讨教讨教。”水花翻滚,西门金话声如雷,震得人耳鼓发麻,史玄风却淡淡笑道:“西门兄,现在决斗太早了点,后面等他得到更多的小旗在杀他也不迟。”西门金点了点头,石破凌却冷笑起来:“史兄现在语气越来越盛气凌人了,认为杀我有这么简单,现在我石破凌这颗人头,早已被旁人取去,还等得到你们来取吗?”史玄风冷冷的笑了笑,带着史家和西门家之人消失在沉沉雾霭之中,石破凌眼眸逐渐冷了下来,史玄风看来也突破了造化境,史家绝对下了极大的血本。凶鲨的鲜血霎时引来一片怪鱼,都是奇形怪状,实力均是凝神境,它们眼中闪烁着血光,犹如利刺般盯着水中的石破凌,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吼,仿佛开始疯狂起来一般,犹如闪电般向石破凌暴掠而去。怪鱼的鳞甲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都弥漫着凌厉的黑光,石破凌恐怖的剑气,犹如银虹般从天空爆射而下,砰砰之声乱响,剑气居然粉碎开来,显然力道要凝聚一点才能撕裂怪鱼的鳞甲,让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掠弥漫出森冷的寒意。须发老者既然说凶鲨之中才有小旗,怪鱼之中绝对没有,他身躯一闪便向彼岸之路深处掠去。这条路充满圣洁也充满杀戮,通往自己想要的天堂,无数人为这条路发狂,无数人在这条路上陨落,留下滚烫的热血,留下大好的头颅,留下无限的怨恨,但他们依旧向往彼岸。沉沉的雾霭之中,四周都是假山,假山都是黑色的,弥漫着诡异的气息,而那凶煞之气却在雾霭之中扩散而开,化为漫天的血腥之气,有的少年身躯给凶鲨撕裂开来,连整个人都进入凶鲨的肚子里。黏稠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沉沉雾色,假山上还开着鲜红的花朵,花朵艳丽得犹如彼岸之花,似乎象征着死亡,在水波翻涌之中摇摆,说不出的艳丽,说不出的诡异。石破凌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向假山深处走去,甫踏过去,便是波涛汹涌的水波向他席卷而来,他身躯冲天而起,轰隆一声巨响,恐怖的水光炸裂开来,四头庞大的血鲨出现在水色之中。四头血鲨比先前那头血鲨,身躯大了四五倍,犹如小山般,双眸都是血红的,对着石破凌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石破凌知道这四头比先前那头强很多,但其中有红色的小旗子,所以他不愿放弃。忽地假山之后,一人淡淡笑道:“兄台,可否和在下联手,共同对付血鲨。”一个少年从假山后缓缓踏出,身着绸缎长衫,如云般的秀发随意披在身后,对着石破凌拱了拱手,石破凌眉头扬了扬,笑道:“手和脚长在兄台身上,可没有长在石某身上。”那少年笑道:“兄台说的对极了,在下佘九龙,不知兄台大名。”石破凌皱了皱眉,难道是天城佘家,笑道:“萍水相逢,日后自知,现在何必问呢。”佘九龙淡淡笑了笑,身躯冲天而起,将两头巨鲨拦了下来,石破凌见他孱弱的身躯,在波涛汹涌的水浪之中,犹如磐石般矗立,没有移动分毫,竖起大拇指道:“兄台,单薄身躯犹如磐石,当真了不起!”佘九龙笑道:“兄台,说笑了!在下因为自小身体孱弱,小时候便在湍急的水流之中苦修,是以水水波浪的感悟极深,否则在这两头血鲨之下,早已给它们掀飞了。”两条咆哮的血鲨,庞大的身躯向佘九龙狠狠的压去,佘九龙只是淡淡笑着,双手缓缓的扬起,磅礴浩瀚的元力从手指尖席卷而出,笼罩了此处整个上空。崩地一声,血腥飞溅,漫天的血花和肠子铺天盖地的落下,石破凌眼眸忍不住微微变色,一头小山般的血鲨给佘九龙硬生生的撕裂成两半,另一头血鲨似乎都吓呆了,短暂的停留之后,便给佘九龙再一次的撕裂成两半。让石破凌感觉他简直不是人,忽地灵光一闪,道:“这边是佘家的折天手吗?”佘九龙淡淡笑道:“雕虫小技,不入兄台法眼,正是折天手,不过并没有练至炉火纯青。”石破凌摇头叹道:“佘缕的折天手若是有你一半实力,便能为所欲为了。”佘九龙笑道:“折天手是传男不传女,她虽然偷学不少,但都是无伤大雅的皮毛,不知兄台在哪里见过佘缕。”石破凌淡淡道:“在古皇洞府,见过她一面,不知她来没来参加此次圣地选拔。”佘九龙沉吟一会,笑道:“上次,在下因为在闭关苦修,所以没有前来,不然当真要认识下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