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降温,早晚和中午的温差比较大,秦漪就和许多同学那样在夏季校服外套了件秋季校服外套。郑绪看到了就笑话他,说他体虚不抗冻。“我这是为了保持自身温度。”秦漪认真脸。郑绪瞥他:“那还不是体虚。”“不!”秦漪义正言辞的否认,然后从校服外套下比出一颗心来,“是为了好时刻温暖你。”郑绪看着他沉默:“……”手还停在空中的秦漪:“……不感动哦?”郑绪嫌弃的转头就走,秦漪追上去把那颗心装进他上衣口袋中,那个口袋在左胸膛处,秦漪装完还拍了拍,笑眯眯的:“收好了哦,我的心。”被拍黑了脸的郑绪悄咪咪用手拧他:“你是不是小时候掉进过河里?”秦漪吃痛的躲开:“没啊,为什么这么问?”郑绪双手环胸的看着他,冷笑道:“我看你脑子里进了不少水。”“啊对,我是掉进过河里。”秦漪突然改了口径。郑绪一挑眉,有些好奇。“掉进了你和我的爱河。”秦氏爱心重新冒了出来。郑绪整个人都麻了,跨步离开。秦漪毫不疲倦的再次黏上郑绪。身后的其他纪风人员:“……”主席,咱们还得去检查其他班呢。哪里有人类,哪里就有八卦这话可不是吹的。检查同学1:“主席什么时候和郑同学关系这么好了?”记录同学2:“不知道,不过好像从送AD钙那次就好起来了。”路过交作业的同学3:“不是啊,更早一点吧,我那个时候还看到郑绪去学生处找秦主席呢。”同学1:“哇!原来是郑同学主动的吗?”同学2:“虽然但是,那秦主席也太油腻了吧。”同学3:“赞同加身份证号。”……被编排的郑同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秦漪嘚瑟的抖了抖自己的外套:“感冒了呀?挺不抗冻啊郑同学。”郑绪懒得理他,结果这话被郑绪的热情前桌听见了,立马回过头来关心道:“郑绪你感冒了?我这正好多带了一件外套,借你穿吧。”郑绪对这个前桌的印象还挺好的,微笑着接过外套:“谢谢啊,我明天洗干净还你。”蒋誓大方一挥手:“诶没事,不用洗了,我看你每天都不动的,应该也不会出汗什么的,咱也没那么矫情,你穿着就行,不用谢。”不拘小节,好感度加一。秦漪眯着眼睛看两人互动,越看蒋誓越酸。花言巧语,好感度减一。虽然咱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花言巧语的,但他酸是真的酸。蒋誓刚转过头去,秦漪就把那件衣服夺了过来,然后把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披到了郑绪身上。郑绪一脸懵:“你干嘛?”秦漪理直气壮:“我的外套是热的,直接省了你去暖外套的时间。”“……不缺那点时间。”郑绪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把外套穿好了。秦漪满意的穿上蒋誓的外套。郑绪似乎真的有点感冒了,他平时体温不低,手常年都是温热的,结果现在手冰凉一片,就是暖不回来。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秦漪突然起身从后门出去了。郑绪看着他因为奔跑而飞起的衣角,慢慢移回了头。这节课正好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平时对迟到早退的容忍度就很低,要不是因为秦漪情况特殊,像他这种早自习用来泡在学生会的行为,班主任早就削他了。可这是正课,还是班主任的课,郑绪被叫起来的时候不由为秦漪捏了把汗。“郑绪,你同桌呢?”郑绪下意识扯谎:“他肚子不舒服,刚刚去了厕所。”班主任对郑绪还是很信任的:“这样啊,那你先坐下吧。”前一分钟还在拉肚子的秦漪下一分钟就从后门猫了进来。他手中还拿着个玻璃水杯,水杯的杯壁上还结着水雾。他第一反应不是入座而是把杯子塞进了郑绪手中。和想象中一样,很热。捧在手里很暖和。秦漪坐回椅子上,主动道:“刚刚老班问了我吗?”郑绪用水杯暖着手,回复人的语言都不那么冷了:“嗯,我说你肚子疼上厕所去了。”秦漪的脸上有红晕,那是因为他剧烈运动而浮现出来的,这人明明气都还没喘过来,却偏偏要笑:“帮我撒谎了啊?”郑绪瞥了他眼,扬了扬手中的水杯:“哪来的?”“学生会发的奖品,我那有好几个。”秦漪语气淡淡。啧……郑绪心里莫名就不是滋味起来。秦漪对他是真的很好。男生心里的弯弯绕绕很少,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对我好,那我就加倍对你好。……这天三人在情绪咖啡厅一起吃晚饭。张峡刚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夹那酱汁浓厚的小鸡腿,结果被他绪哥横筷夺爱。张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鸡腿落入了秦漪的碗里。张峡:“?”张峡只好转头去夹大虾。郑绪再次夹过。依旧是秦漪受惠。张峡:“……”紧接着,张峡每伸筷向一道菜,郑绪就会抢先一步夹过。张峡当然不敢说郑绪的不是,他就转头去攻击秦漪。“喂!秦漪,你是自己没长手吗!老是让绪哥伺候你是什么意思!?”秦漪本身就连吃菜都吃不过来,听他这么说真心冤枉。郑绪踹了一脚张峡:“吃你的,矫情个屁。”张峡委屈的摸摸腿,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于是便小声提出抗议:“绪哥,我觉得你不爱我了。”郑绪可太习惯他发神经了:“要么吃要么滚。”张峡的矫情一瞬间被治好:“绪哥这鸡腿真好吃。”吃完饭后郑绪去和目前的店老板学习经营之道,张峡和秦漪就一起去洗碗。张峡用沾着泡沫的手比成一把枪指向秦漪的额心:“秦漪,我当你是哥们,你摸着良心问自己有没有也把我当哥们。”秦漪眨眼:“有。”张峡不满:“你眨什么眼,你是不是骗我呢?”秦漪继续洗碗,真情实感道:“没,真把你和绪哥当哥们了。”他不提郑绪还好,一提张峡就更不爽了:“那你说,你是不是想要代替我的位置?”秦漪懵逼:“没啊。”张峡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还骗我,你看绪哥对你多好啊,绪哥都没对我这么好过,你还说你不是想代替我的位置!”秦漪无语:“……”张峡还在继续控诉:“你说你们在学校里日日相处还不够,回来了还黏黏糊糊的,简直都不把我当成一伙的了。”越说越来气,张峡连碗都不洗了:“不行,我要制止你这种想法,你要记住绪哥老大,我是老二,你是最后来的,排老三!快,帮我把碗洗了。”秦漪对洗碗没什么意见,但他对这个先来后到有很大的意见,他支起上半身来看张峡,眸色有些沉:“你怎么就肯定我是最后来的?”张峡较起了真:“我和绪哥可是一年前就认识了的,怎么不比你早?你才来多久啊?”秦漪这才意识到,他和郑绪的认识从来都是单方面的,他是被救的那个,独自守着回忆的人也是他,从头到尾,郑绪都对他没有过任何记忆。在郑绪这,他的确是后来的那个。他声音低了下去:“嗯,你说得对,我就是最后来的。”张峡本来趾高气扬的气焰被他这么一整也熄了,他挠了挠头,把碗又拿了回来:“哎呀,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你开玩笑呢,先后顺序啥的在我们这不顶用,关系好才是说话的底气,都是哥们。”秦漪的情绪还是不高。张峡有些慌了:“不是,秦漪,你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刚刚也没说啥啊……操,你们读书人就是事精,我给你道歉行吧?你别给绪哥告状。”下一刻,门外就传来了郑绪的声音:“和我告什么状?”张峡一惊,碗都差点砸了:“没没没没没什么!”郑绪走过来,看了眼慌张的张峡又看了眼埋头洗碗的秦漪,语气一禀:“你干嘛他了?”张峡连连摆手:“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老老实实洗碗来着。”郑绪反手揪着他耳朵出去了,张峡疼得嗷嗷叫,边叫边求饶:“绪哥绪哥,我错了绪哥,你手松松,我耳朵要被揪掉了……”声音渐渐远去,秦漪的神色更加阴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上去也的确要比他亲密许多……正在挨揍的张峡立马眼尖的看见了走出来的秦漪。“秦漪!你快和绪哥说说,我是不是没欺负你!”秦漪却是抿着嘴道了别:“我家里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了。你们玩吧。”郑绪也皱起了眉头。今天白天在学校里不是还好好的吗?如果真是刚刚张峡说的那样,那根本不至于秦漪这样反常。他瞪了眼张峡,追了上去。“……秦漪!”秦漪听见他的声音也没停步,反而走的更快了。郑绪暗骂:“操,什么狗脾气。”郑绪加速,终于赶在这人过马路前把人拦住了。一句骂声都没出口,就被这人的表情惊住了:“你他妈这是……哭了?”秦漪的声音带上了点鼻音:“没有。”他的眼眶有些泛红,躲避的目光和皱起的眉头看上去是那么委屈。郑绪最受不了人哭了,烦躁道:“我把张峡给你抓过来,你揍他一顿行吧?”说着,他就要返回去抓人。秦漪却拉住他的胳膊,问道。“……郑绪,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