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眉眼之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色,但也只是一晃而过。看着玉疏伝兀自一人依旧闲然自若的样子,她又是去多在意些什么呢?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明白,反而是越来越糊涂了,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她听完玉疏伝的问话,便还是平静下来说:“可以相似,可毕竟人心不同。”只要不是一个人本身,总归是有着不同的心性的。即便是有的时候学得再像,很可能会露出破绽。玉疏伝听着笑而不语,品了口茶,润湿自己有些干燥的薄唇。茶味带着微微地苦涩,却恰好冲淡了心中原本开始的躁动。眼底重新化为一片死寂,沉得别人看不清,他说:“是么,我知道了。”宿离静静地望着他,樱唇含笑,“你还没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呢。”玉疏伝半是注视了她一会儿,才蓦地叹了口气,启唇。“小瑶,小瑶?”赫连搁下笔,大声喊了几次,却也不见玉瑶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赫连微微蹩了蹩眉。平时自己这个徒儿在自己批阅册的时候,总是喜欢呆在自己身边,一日都没有误过,怎么今日却不见了她?突然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再一看,不是玉瑶又是谁呢?她快步走到赫连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开口道:“师傅。”“嗯……你刚才去哪儿了?”赫连如见来人是玉瑶,便闷声答了一句,随后问道。“徒儿刚才在书阁看到几本有意思的书,便向重宇仙尊借了回来,所以想看看,谁知就忘了时辰,还请师傅原谅。”玉瑶抿唇一笑。赫连重新执笔的手悬在半空顿了一下,一滴墨汁就直接滴落在了册之上,逐渐晕染开了一大片。他抬眸看向玉瑶,见她依旧是一副淡笑的模样,他眼底深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玉瑶见他好半晌凝视着自己,便问:“师傅,您怎么了?”听到玉瑶奇怪地开口,赫连略是收了收神,说道:“没事,你去吧。”“是,师傅。”玉瑶的神色上在闻言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仿佛赫连说的本身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直接便转而离去。她不知道,背后有一双眸子正沉沉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玉瑶从来都是最喜欢陪着自己的师傅,她最不希望师傅赶她走,而赫连如也绝对不会说出让她感到难过的事情。这些原本都已经成为了师徒心中默认的东西,此刻在玉瑶的神情来看却是比平时变了不少。侧殿之中,宿离与玉疏伝暂时就寝的地方,透过纸窗,蜡烛的灯芯还曳动明亮的光,发出轻微的啪啪的声音。宿离与玉疏伝面对着相坐,玉疏伝的脸上一片淡然,而宿离也是同样地以这种神情看着他。宿离突然勾了勾唇,笑得幽深,眸子里竟是说不出的意味,“如若真的与你说的这般,那你就不想想办法救她吗?她是你的妹妹。”“宿儿想救她?疏伝还以为夫人会嫉妒。”忽听玉疏伝打趣地说道,反而将所有心中的阴霾全数都压回了心底,表现出来得便清了不少。宿离的笑意缓缓收了起来,慢慢阖了阖眼,接着幽幽地叹出了口气,声色淡然:“你在说些什么啊……她可是你妹妹,现在也是我的妹妹,她很好,所以也就别开玩笑了罢,玉疏伝。”她虽然只是见了这孩子没几次,但以她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玉疏伝仔细地望着宿离,他的眼底满是深沉,最后他的嘴角还是扬起了笑容,一时间气氛氤氲流转。“你说玉瑶不像是玉瑶,其实我也有些这么觉着……”宿离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也不去在意玉疏伝的神情,只是继续开口道:“明日还是去问问秦曦仙尊吧,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她现在才更加觉得,竟然是因为法力的越来越弱,连人都看不透其背后是否有法术掩藏了。可是如果这不是玉瑶的话,那又该是什么人呢?天寒宗是凡间仙宗之首,要是出了些什么麻烦的问题,可是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好。”玉疏伝沉静地答了一句,见宿离再没有别的要说,便笑着起了身,来到她的身边,似乎是很平常地从她的背后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女子只是一开始愣了一下,但还是由着他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懒得再开口。玉疏伝其实自己又哪里放得下玉瑶了呢,就像宿离说的,她毕竟还是自己疼爱的妹妹,他也不喜欢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被人莫名其妙地就伤害。翌日清早,宿离玉疏伝便去找了秦曦,但见他正在大殿中,而他的身边还站着赫连如和另外一位秉天仙。秦曦看到门口来人,皱着的眉头稍微松下一点,装着让自己勾起笑来,“原是君公子和宿姑娘,不知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