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扯汉三又回来了（一）

京城是热闹的，是绯闻不断的。上个月，元帅府的幕呈杰少爷打伤了王爷府的曲三公子，貌似还是重伤，后来是经由潋太夫才医治好的。大家都知道，潋太夫的医药费用乃是伴生兽蛋，所以，曲三公子的伴生兽蛋就这么被夺走了，唉，一个没有伴生兽的人，这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指望。至于幕呈杰，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面。酒馆中，道消息不断，酒客a，声道：“可我听，这似乎是曲三公子自己把自己的伴生兽蛋给打碎了，所以才要潋太夫来医治的啊。”酒客b立刻反驳：“那曲三公子虽然战气没颜色，可他又不是傻子，人家能不知道这伴生兽蛋对自己的重要性么？要是让你把自己的伴生兽蛋给打碎，你愿意么？”原本还抱着怀疑的人，立刻觉得b的话有道理，这曲三公子又不傻！酒馆a还是有些怀疑，“可明明慕少爷下午就被放出来了，这结果晚上又被抓紧去了，这其中恐怕有内幕啊。”“内幕你个头啊！”酒客b打了个酒嗝，“那肯定是元帅去通融的，人家王爷府不知道，后来人家损失惨重，自然要找元帅府的晦气了，你这都不懂，枉费你喝那么多酒，我看你这酒还是别喝了，留给我吧。”世事不是世人糊涂，而是世人看不清楚。一番纷纷扰扰之中，舆论势力显然还是偏向曲凌荣的，毕竟，这孩子平日为人在那里，深的百姓喜爱。而这些都不是彻淡关心的事情，对于一只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的鸭子，他现在急于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逃跑。周围‘嘎嘎’声不断，很明显，他现在是被关在一个鸭窝中。数十只鸭子等着被杀，等着被入油锅，而彻淡就是其中的一员。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刚到京城没多久的彻淡，觉得自己一只鸭子在路上走实在太招摇了，于是决定跟随一群鸭子一起走。在走的过程中，他听到了很多事情，就在他得出结论，明白大家口中的曲三公子应该就是自己的主人之时，他的鸭生也基本上走到了尽头。一柄明晃晃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彻淡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并秉承‘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心态，上去伸头一刀？不，这显然是不科学的，自己的鸭生才刚开始呢！于是，他决定越狱！要这越狱，是一个技术活，弄不好，一刀被宰，十分危险。而且这里耳目众多，稍微有动作，就会被人看到，到时候消息传出去就麻烦了。于是，他决定牺牲自己的同伴！当然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天鹅，这里的应该不是他的同伴！不管，不管，细节什么的不要在意！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伟大情操，彻淡将身旁鸭子的鸭屁股给燃了！然后将头隐藏在鸭子中间，模仿主厨的声音大吼：“哪个混蛋把这么多鸭子堆在一起啊，看看，都挤的冒烟着火了，快，快放出来！”在厨房忙活的工人，一听到主厨的声音，又切实看到的火苗，立刻打开笼子，将鸭子都赶了出来。而正在炒菜的主厨，还在纳闷之时，就被满屋子乱飞的鸭子给弄的晕头转向，他挥舞着手中的锅铲，大吼道：“赶紧的，把那些鸭子都抓住啊！”此时此刻，彻淡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在厨房之中。顺利脱身的他，事情还没完！怎么以一只鸭身进入王爷府，这是一个技术性问题，而且是一个需要谨慎思考，精密计划之后，才能实解决的技术性问题！鸭子摸清楚王爷府的格局，找到应该是后门的一扇门，两腿一瞪，翅膀扑闪扑闪，三五米高的围墙，就这么被他给‘飞’了过去。这是他的初飞，没想到居然就成功了，不过后继无力也是一个大问题。越过围墙之后，他就直线掉落，幸好飞跃的时候，就找好了角度和地理位置，他被挂在树杈上，然后以极其优的肚子垫底式落地！疼痛那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他没有时间理会，拍拍肚子，先隐匿身形。偏僻的后门，靠近厨房，这似乎是一个定理，而现在是吃饭时间，正是厨房最忙的时候。彻淡觉得，自己要探听消息，一定在要厨房。因为厨房会分配每个人的食物，必然会道相关信息。可厨房对于一只鸭子来，又是危险的地方，一不心，就让人给宰了！为了能早日找到那个冤家对头，他冒着生命危险，躲在厨房的窗外，偷听！“这，这是夫人吩咐，端给少爷的，少爷喜欢青瓷，春香，用青瓷碗装起来。”关键字，关键信息。不多时，一个丫头，手上端着一盆热乎乎的食物走了出来，器皿，正是青瓷！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彻淡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好事情做多了，所以今天才会这么顺利，当然，中间的插曲可以忽略，细节这种东西，俺们是不需要的！彻淡尾随着丫头，来到东厢一间院，不得不，这王府还真是大，若不是有人带路，他还真就迷路了。一路上，尽管不时有守卫巡逻，都被鸭子巧妙的躲过，而曲凌荣的院则没有人看守。曲凌荣因为伴生兽蛋的事情，心情一直处于烦躁之中，动不动就摔东西，这让大家很苦恼，很担心。送食物的丫头没有进入屋内，而是将食物放在外面，然后敲了敲门。“少爷，午饭端来了，您要不要吃？”回答她的是砸东西的声音！每日都会上演的剧情，让人见怪不怪了。丫鬟也没有多：“那我把东西放在外面，少爷您要是饿了就端进去吃吧。”目睹整个过程的彻淡忽然觉得，主人这东西，完全就是一个麻烦。而且自己的主人似乎脾气还不太好。他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见没有人到来，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食物边。青瓷碗中盛的是去油的鸡汤，一看就是上品。既然屋子里面的傻蛋不吃，那他就不客气了，正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饿的不行。三两口将鸡汤喝完，不禁感叹美味。吃饱喝足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好好睡个午觉。彻淡找了个草丛隐匿身形，然后开始自己的美美午觉时间。过了一会儿，收拾的丫头来了，见到空的碗，还以为是少爷肯吃东西了，欣喜的立刻给老爷夫人消息。已经愁眉不展了一个月的潋晚秋，得知儿子肯吃东西了，马上前来慰问，得到的回应，依旧是摔东西的声音。这让众人十分不解。而这一幕，正巧又被彻淡看到了。没办法，众人的行动实在太大了，他想装睡都睡不着。潋晚秋好话尽，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最后只能失望离开。她落寞的身影让彻淡想起了潋无色。两个同样憔悴的女人。就冲着这一，彻淡决定，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臭子。在曲凌荣摔蛋的时候，彻淡就有所感应，它孵化之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知道自己是伴生兽，知道自己是被主人放弃的蛋。而放弃他的那个混蛋，还在里面闹脾气，这让他着实不爽。是夜，彻淡依旧将原本属于曲凌荣的晚餐给吃了，然后趁着月黑风高，它一个闪身进入屋内。起先听到有开门声，曲凌荣还以为是有人闯了进来，可走出来一看，只有门打开了，却没有人影。怀疑之际，他上前把门关上，这才转身，猛然看到一腥红的眼睛正对视自己。“我死的好惨……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曲凌荣惊悚无比，颤抖的道：“你，你是什么东西？”冷风吹散遮挡明月的乌云，被月光照亮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红嘴黑毛鸭！为什么应该在厨房的食物会在自己的屋子里，为什么他还会着人话？曲凌荣觉得，一定是自己长久没有进食，所以产生了幻觉，至于前面那一句‘死的好惨’他直接忽视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是什么东西？彻淡皱着眉头，一只翅膀摸着下巴，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若我是你的伴生兽，这样下半辈子不就被人牵制了？若我是来拯救你的，估计这子会直接将他扔出去，然后让厨房做一锅鸭宝当宵夜。就在他思考之际，曲凌荣似乎想到了什么，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是我的伴生兽么？”彻淡没想到，这孩子脑子还挺灵活的，居然自己找到了答案，省下了他解释的功夫。“咳咳，没错，我就是你的伴生兽，我是回来投靠，哦不，是回来帮助你的！”话到一半，彻淡转移口风，投靠实在太没气势了，他必须要竖立起正直坚挺的形象。虽然那身板，就算伸长了鸭头也正直坚挺不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形象的塑造。饿了很久的曲凌荣，没心情理会他的语病，就光听到‘我是回来帮助你的’，他就晕了，而且一晕就是一整天，这一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被彻淡吐槽了好久。原本杂乱的房间被收拾干净，鸭子正坐在**，面对盯着他的人们！曲家老少一个不少全部到齐。“你，你是我家荣儿的伴生兽？”潋晚秋看彻淡的形象，十分不确定的问道。彻淡嘎嘎两声，拿出一块玉佩，上面有‘无色’二字。这不是潋无色给他的，而是他在某个时候，一不心顺手牵羊拿来的，原本只是想留个纪念，没想到还真派上了作用。一看到潋无色的玉牌，众人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个鸭子应该是曲凌荣的伴生兽。曲凌荣悠悠转醒，见大家目光都盯着自己床侧，不由得好奇望去。原本以为一切都是梦境的他被吓愣住了。“娘，娘，我可能是饿太久昏头了，我梦到一只鸭子是的我的伴生兽，现在居然还产生了幻觉，看到他在我的**！”“傻孩子，你没昏头，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你无色姑姑没把你的伴生兽蛋给吃掉，她还把它孵化了，我们一直跟你，你的伴生兽蛋不会是死蛋的，你还不相信，现在你相信了吧，你当初就是方法不对，所以才会失败的。”潋晚秋抱着惊愣的曲凌荣，喜极而泣。曲凌荣的身体很差，尽管心情欣喜，却还是需要好好休息。众人安心之后，纷纷退出房间，留下彻淡跟他培养感情。面对伴生兽，曲凌荣也是第一次，他紧张激动，释出善意，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不过他的善意可没换来好的对待。鸭翅膀无情的迎头而下，快的他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你，你居然打我，我是你的主人！”“主人？”鸭子靠在床位，面对曲凌荣，讽刺的道：“还记得你把我摔碎的时候，吐出的那一口血么？”“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我只问你，你想不想摆脱废物的名号？别跟我你不介意，你很清楚，你介意！”彻淡的话，封杀了曲凌荣的退路，他的确介意。“我，我想。”“只要你想，我就会帮助你。不过，你首先要抛弃主仆观念，你不是我的主，我们是互助的关系，明白么？”虽不明白眼前的鸭子有什么计划，可曲凌荣还是选择相信他，如今，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