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马可尖声喊叫着,犹如被夹到鼠架上的老鼠,双手拼命捶打着大汉的身子,可大汉似乎越来越兴奋,乐呵呵地笑着。我看到大汉那红涨的脸上泛着一层黏糊糊的油光,黑呼呼的鼻涕和嘴里的馋液在下巴的茬茬胡上挂了一大绺。我一阵阵恶心不止,双腿剧烈打颤,心急如焚,想着怎么还没有人来帮忙?难道其他的工人都死光了吗?马可胡乱挣扎的时候胳膊又碰到了电梯的红色开关,电梯又在“呜”的一声鬼叫般的马达声响中“叽叽嘎嘎”地扭捏着上升起来,我努力使自己直起身子,可我发现自己根本站不稳,双腿直打摆子。我只是用手扶着电梯的四壁开始朝下面大声喊叫着,希望引来别人的注意。“快来人呐,救命啊!救命啊!”“你他妈给我闭嘴,不然老子第一个把你扔下去!”大汉朝我怒吼着,抬脚在地板上跺了一下,我一下子想到了马可那个摔碎的小瓶子,于是我闭上了嘴,脑门上冷汗直冒。“哐当”一声,电梯在最高层停了下来,我往下一看,腿就又开始打颤了。地上的搅拌机此时只有小拇指甲盖大小,四周里一片空旷。不时有呼呼的风从电梯的缝隙里灌进来,“呜呜”声不绝于耳,好似厉鬼在哭泣一般。“这是啥东西?”大汉又粗暴地撕开了马可红色书包的拉练,从中将书本一股脑地翻到出来,笔和书本“哗啦啦”落了一大片,马可的小红帽也掉了出来。大汉将红帽捡起来,嘲笑道:“妈了逼的,原来你是个小妖精!”“我不是妖精!”“我说你是啥你就是啥!小妖精,贱货!”大汉骂着,将小红帽往自己的安全帽上套,可怎么也套不下去,他急了,开始撕扯。“不要动,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礼物。”“去你妈的礼物,什么狗屁礼物?啥东西到了老子跟前就都是一坨屎!”大汉撕了两下,一阵毛线的断裂声后,他甩手将两片小红帽扔出电梯,又将马可挤在轿厢门口。恶汉解开自己的裤腰带,然后将马可的双手用裤带反绑在电梯门上,随后大汉开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从裤裆里掏出一团黑色,逼近马可的嘴巴,然后在他的脸蛋上蹭来蹭去。“来,小妖精,你不是喜欢当女人吗?我就让你当一回女人。女人就是用来给男人x的!来,张嘴,给老子整根地含下去。”说着大汉动手掰开马可的嘴。“去你妈的!”马可大喊着拼命地摇头躲避,他惊恐和厌恶到了极点。这情景又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我想到了曾凑近我脑袋的那团黑色和堂叔那肮脏、满是烟味的手指。“叫你他妈的嘴硬!老子辛辛苦苦一天,顶着个大太阳,嘴里满嘴的灰,净是给你们这些个****城里人盖房子了。妈的!凭啥你们不劳动,动动嘴皮子手里就有大把的票子?而我他妈的晒一天,拿到手里的钱还不够干个洗头房的娘们?他妈的!今天老子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来,张嘴,给老子爽一下!”“去你妈的,我要杀了你这个死变态!”马可大叫着,用脑门狠狠撞击大汉的腹部。看得出马可已经彻底绝望了。“叫你他妈的嘴硬。”大汉又左右开弓,狠狠抽了马可两个耳光,打得马可嘴角鲜血直流。这时,马可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胆怯和畏缩,反而流露出了一股坚定的绝决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恶汉,眼球快要瞪出来了。看到马可被打,看到马可又陡然变得勇敢异常,我义愤填膺,终于也鼓足勇气站了起来,猛地扑上前去死死抠住了大汉的喉咙。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间勇气十足,也许是大汉抽马可的嘴巴,让马可的嘴角流血让我想到当年堂叔掰开我的嘴时的感觉,那让我恶心。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掐着大汉,拼命将手指甲戳进他的肉里。我已经不在乎生死了,我只想一门心思地掐死他!当初我连黑山羊都捅死过,现在更不会怕你一个恶人。我不断给自己打着气,顿觉手头有了不少力气。我死死掐住大汉,只觉得气血冲头。我一定要掐死这个王八蛋!大汉直起身子,将我用力撞在电梯的顶棚上,一下又一下,可我就是掐的死死的,不肯松手。我知道如果我一松手就会被他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宁愿被他撞死也要反抗,我要掐死他,我要救马可。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我得杀了他!随着我们的摇晃,电梯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周围的铁链不时发出叽叽嘎嘎的噪音,而后是电梯开关里传来电线碰火的“噼啪”声,不久就有一大股黑烟从开关处冒了出来。大汉看到黑烟一下子怔住了,他看了看脚下,突然意识到电梯有可能会支持不住摔下去。“小崽子,你要是敢再动电梯就会摔下去,你、我、他全都得摔死!”“心武,不用怕,掐死他,要死我们一起死!掐死他,掐死他!”马可也大声吼着,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鼻涕都流到了嘴里。听得出他很绝望,一心赴死。“我要杀了你这个狗杂种!”我承认马可那绝决的目光和声嘶力竭的大吼声犹如一剂强心剂,猛然注射进了我的心房,让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骨节里都有力量陡然生出,满身的愤怒的火焰在不断的冒出。我死不松手,歪着脖子去咬大汉的耳朵,咬他的时候我的牙关根部有一种复仇的、剧烈的快感传来,那种满足和发泄的快感猛烈袭击着我的脑门,如同一把大锤用力敲击着鼓面一般。我牙关一合,脖子一扬便咬掉了大汉的大半个耳朵,而后连血一起吐掉,继续找地方再撕咬。我如同发疯的土狼一般,浑身是劲,到处找寻着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