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很好啊!我听说过这种治疗,听起来好像很玄乎,但有些真有效果!”“好什么呀,你听到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到现在我都快后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我就不该让马可接受心理治疗。”“发生了什么?”我赶紧追问,想迫切知道整个过程,因为看马可母亲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一些怪事,要不然她不会这么生气和失望。“我记得当时的治疗切入的还算顺利,马可被心理学家给深度催眠了,医生说他可以进入马可的意识深处去发掘病根,然后诱导马可进入灰色记忆,然后去切断这部分灰色记忆,再创建一块绿色记忆填进去,绿色记忆就是好的一段回忆,你明白这个意思吗?”“明白!这就好像切火腿一样,把坏的一部分切掉,然后切一些好的进来拼凑上,依然是一根完整的火腿。”“对,道理就是这样的,很简单,可实际操作起来怎么样我还是没把握,心一直悬着!”“是啊,这理论听起来是很悬啊,后来成功了吗?”我感到十分好奇。“有效果还真的有效果,哎呀,说效果也不对,反正是有反应的。结果马可被心理学家那么一诱导,真的回到了你俩曾经出事的电梯里,医生说这就是马可的灰色记忆,是他恐惧的病根。”“没错,那也是我不堪回首的灰色记忆。后来呢?发生了什么?”“后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人太难忘了,心武,我跟你说了你可能都不相信。当时医生带来了很多用来记录的仪器,大大小小的都有,然后他在马可的太阳穴上贴了两个电子贴片,贴片下面有导线和笔记本电脑相连。接着,医生让马可躺在我的摇椅上,让他全身放松。”“对啊,这应该是基本步骤吧,听上去没有问题!”“起初,马可是有些抵触的,他不信心理治疗,不肯配合,他觉得很害怕,可我鼓励他,我说儿子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放心好了,我示意我会一直在场陪着他,马可才渐渐安下心来。然后医生让他读数,他嘴里读着一二三四。。读着读着就睡着了。不大一会儿,怪事就出现了。”“什么怪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马可不知道被心理医生给怎么诱导了,突然间就像鬼上身了一样,浑身颤抖个不止。紧接着他怪叫一声,整个人一下子从半躺着的摇椅上蹲了起来,接着他双手扶着椅子的扶手,支撑着身体,活像一只大鸟一样,将双脚蜷曲起来,然后来了个倒挂金钟。好像一个熟练的体操选手,双臂的支撑力和平衡能力都极好,你说这吓不吓人?你要知道,那可是一个摇椅啊,椅子的支撑腿是半圆形的,有弧度的,可以前后摇晃,可他就生生让那椅子定住了,不动了,你说他这平衡能力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哦?”听罢此言我大为疑惑不解,心里想着好悬啊。“后来他左胳膊一松,摇椅马上就开始摇摆起来了,可他真像是个练过体操的运动员,一点都摔不下来,胳膊前后来回在扶手上移动,你说奇怪不奇怪?马可就好像是一只大鸟,在摇椅的扶手上动来动去的。”说着阿姨蜷起双手比划着马可的动作,看的出马可的手指如同乌鸦的利爪一样,死死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在心理医生看来,他如同一只鹦鹉,蹲在鸟笼的横杆上,任凭椅子怎么摇晃也摔不下来。“马可当时的眼睛是睁着的吗?”“对,睁着,睁的大大的。”“再后来呢?”我一听觉得不对劲,在我的印象里好像被催眠过去的病人虽然可以张嘴说话,但都是闭着眼睛的。睁开眼睛还是活动自如的,少之又少,鲜有所闻,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但我没见过睁眼的。“变完了大鸟之后,马可又从摇椅上蹦下来,变成了一只说不上来的野兽。他整个人就像非洲的大猩猩一样蹲着双腿,双臂高伸,嘴里低沉地吼叫着,两眼翻白,脑袋像摆钟一样摇来要去的。”“这是什么野兽呢?”我翻遍了记忆,也找不出这么个怪东西来,莫非是传说中的地魈?“再后来怎么样了?阿姨,您尽量说的详细些,我得认真听。”“嗯嗯!你让我想想啊,马可变成大猩猩的摸样后就张大嘴,拼命啃咬椅子的扶手,你想想那个木制的扶手有多硬?可他不但不畏惧,反而咬下了一大块木头来,在嘴里嚼着,木头渣子戳烂了他的舌头和嘴唇,可马可一点都不感觉到疼。我的老天爷啊,这个摇椅是紫檀木做成的,多坚硬啊?我慌忙上去压住他,马可的身子刚被我碰到就浑身颤抖起来。心武,我跟你说,这种颤抖可不是装出来的,我能感觉出来。他浑身都在抖,就像农村里筛糠一样,又好像是冬天在洗冷水澡,浑身揪紧,牙关磕得咔咔咔只响,我都担心这孩子的牙齿会磕碎,全掉下来。”“医生是怎么说的,医生觉得这样正常吗?”我十分关心这个问题。“医生也被吓到了,我看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医生一边示意我冷静下来,一边靠近马可,试图将他从椅子旁扶过来。可当医生的手刚接触到马可的身体后,就惨叫一声,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下子被打翻在了地上。那医生高高大大的,一下子就被打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尽显痛苦和狼狈,你说他能装吗?之后,连接在马可太阳穴上的电子贴片开始冒烟,指示器上的数字闪了一下就爆了,根本测不到数据。尔后我们家的电灯全部爆掉了,所有的灯泡,接着电话铃一片乱响,卫生间的水阀也爆裂,激流射穿了拖把桶,水淹了一地。”医生说糟了,遇到病人的黑暗能了!“什么是黑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