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姨,找到电话号码了吗?”“心武啊,找是找到了一个号码,可不知道这号还能不能联系上,我有好久没用过没打过了,这样吧我给你说电话和地址吧,你拿笔记一下,试试看用不用得上。”“谢天谢地,有号码就可以试试,您说吧我记下来!”我兴奋地赶紧找来纸笔记了下来,连同对方的单位名称,随后,我拨通对方的手机号,却显示已是空号。不是吧,这么点背?我心里一凉,难道到头来的好事又泡汤了,不行,我不能气馁,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才行。我思考着,看着心理学大夫的工作地址,上面写着:昆仑博大心理学研究所。这样吧,我找找看有没有这个地址,如果地址和名称正确,那就有电话号码。于是我再打114查询,果然找到了对方所在单位的电话号码,这个单位名称一直没有变动,谢天谢地,终于有一线机会了,现在我祈祷颜大夫没有调走。管他三七二十几,先打过去再说。“喂?”电话拨通心理学研究所后,一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声拉着长音传来,听得我屁股一阵酸麻。我靠!我该不会打到某个夜总会的吧台上了吧?这是心理学研究所的客服吗?是不是拨错了?我又低头一看,座机号码没错,是昆仑博大心理学疾病预防与研究院,名称后缀虽然改了几个字,但单位还是老单位。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问:“你好,是昆仑博大心理学研究所吗?”“是的,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这声音怎么这么嗲?还问我要不要服务,有什么服务?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尊敬过了,搞得我臀大肌乱颤,坐不住,干脆站起来。“请问颜大夫在么?”我声线拉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磁性一些。“哪个颜大夫?我们这里有好几个颜大夫,有严冬的严,有颜色的颜,还有阎王爷的阎。”“应该是阎锡山的阎吧?”“咯咯,这位先生好好幽默哦!”客服小姐吃吃地笑着,我猜想她笑的同时肯定已经在脑子里飞快地判断着,我是属于哪一种精神病类型的吧。“请问您需要咨询哪方面的心理疾病呢?我们有各式各样的服务套餐,实行会员制度,价格可以优惠,请问您需要办理会员吗?”“哦,会员卡啊,等等再说吧,迟早是要办一个的,先不急。我想找颜栋大夫啊,著名的心理学博士。”“哦,颜院长啊,你找他有事吗?”“有事有事!”果然找到当初的那位医生了,我大喜过望。“请问您需要预约吗?”“约,肯定要约。”“好的,颜院长在外地讲学,下周三回来,请您于下周二中午前往诊疗部交费处缴纳预约金三百元,地址是……”“……”我沉默了一会。“颜院长诊疗按照分钟收费,每分钟二十元。请问您要预约多久?我好给您做安排。”“啊……这个啊,就问个事而已,三四分钟就行了吧。”“……”这次对方沉默了一会。“好吧,已经替您预约了,请等候电话通知,再见!”挂断电话后,我将晾干的香烟捻了捻,退去一点点烟丝,而后将过滤嘴重新接上,套紧,继续点着,深吸了一口。哼哼,被撇下的过滤嘴还可以跟香烟再接上,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用处。几天过去了,平静而焦虑。终于,在我缴纳了预约金之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传说中的颜院长。我还揣了三百块钱,这够我和他聊一刻钟了。奶奶的,他的一分钟竟然顶我一顿饱饭,这让我的羡慕嫉妒恨犹如滔滔黄河之水连绵不绝。“你好,颜院,我叫心武,是你当初一个病人的朋友,我朋友叫马可,这是他的地址。”我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说话,然后把一张写有马可地址的纸条递给对方以证实真实性。颜博士长的十分帅气,很像郭富城。他绉绉的,皮肤保养的很好,不像我这般粗糙。而且待人也很热情,给我端了一杯咖啡,示意我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然后仔细看纸条。“这个病人是你什么人?”“是我朋友!”我放下咖啡,然后正视他。因为我喝不惯洋玩意,而且鬼知道这杯咖啡会不会额外加价。“朋友?”“是的!”“你想知道什么?”“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一些有关他的什么。”我如是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想知道些什么。我只希望他把他所知道的所理解到的都尽可能告诉我。“对不起,我们有规定,是不能随意泄露病人的**的,除非是他的直系亲属,外人一概无可奉告!”颜院长虽然说话很,但语气却不容商量。我碰到了一个大钉子。“颜大夫,我想帮他!”“每个人都想帮他,可这不是你能说服我的理由。”看来学心理学的人都是些冷水鱼。“你后来接触过马可吗?”“对不起,无可奉告!”“你知道他身上出的怪事吗?”“对不起,我还有别的病人需要照顾,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可以……”颜院已经给我下了逐客令,看样子再坐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到我不喝咖啡,放下杯子后才变得如此冷淡。难道他的咖啡也是收费的吗?“颜大夫,我知道我来的唐突,可是我真的很想帮我的朋友,我需要知道马可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想也许只有我才能帮他,我和他曾经无话不谈,后来出了一场意外,我们的友情才渐渐淡了,可我现在想把这种美好的情谊再重拾起来。”我站起来,走到了颜大夫的办公桌前,抱着一丝侥幸。颜大夫看了看我,然后拿起了桌上的内线电话,看样子他要通知助理叫下一位病人了,他已经对我失去耐心了。我看到他拨通了分机号,正要张嘴说话。这时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应该有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