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通道,我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这里光线柔和,我不用闭上眼睛来适应光线。前方出现了有一堵很长很高的大白墙,墙的两头都是无限延伸的,看不到尽头,墙脚根里也看不到任何的土壤和水泥,唯有雾蒙蒙的一片,好像这些墙都是建在空气上的。大墙的门口正对着我,这道门倒是不宽,也就两米左右,奇怪的是没有门扇,墙上也没有门轴,地下更没有门槛,空空如也,所以我觉得应该称这道门为墙上的一个豁口。我穿过豁口来到墙的另一边,本来以为这里会是一座城,可发现墙内和墙外面根本没有区别,里面也是雾气腾腾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建筑,唯有正对着豁口的一处巨大的台阶,台阶宽不过三米,却很大,大的好像大型足球场里的观众席。我数了数,有三级,每级有九层台阶,台阶的最上面竟然站着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老人,他有长长而整齐的胡子,面部光芒四射,温尔。他身材很高,左手里捧着一本木头封面的大书,看起来有一块转头厚,右手握着一根一丈多高的法杖。法杖的低端离台阶有三尺多。当我费劲地爬上一层层台阶靠近老人时,我觉得他十分可敬,等我终于爬到了第三级顶端,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你是死神吗?”问完之后我下意识里觉得他会说不是。他说:“不是,我不是死神!我是你的父亲,孩子!”“可是我父亲不是你这幅模样啊,你到底是谁?”“哈哈,天下的父亲都是一副模样的。”说完老人吹了一口气,他左手里的书便自动翻页,翻了好几十张后停了下来,老人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然后用右手捋了捋胡子。我看他的右手撒开了法杖,赶忙躲闪,生怕他的法杖摔倒砸在我身上,可他的法杖却仍然凭空悬在空中,纹丝不动。老人看见了我的失态,笑了笑又说:“孩子,你总是这般小心翼翼吗?”“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其实我是怕…”“呵呵,你不必说了,你可以通过了,火焰城。”说着老者用手指了指身后,这时我才看到了他身后也有三级台阶,和前面的台阶一模一样,台阶之下连着一段百米长的石子路,路的尽头是一座美丽发光的城市。说城市不完全正确,应该是个小镇,整个小镇规模不是很大,更像是一处高档小区。所有的建筑都是由金子般发光的金属造成的,屋项或圆或尖,很像是北欧风格的小镇。这里的建筑物都十分巨大而且布局十分整齐。小镇中间用彩色的条石铺成的街道十分宽敞光亮。我看到城里有许多人在活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合身的长袍子,脑袋顶上放着七彩光,十分潇洒美丽。人们各自忙活着,或行或站,或三五成群聊天,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我一阶一阶地跳下台阶朝前飞奔而去,因为我想看清这些人的相貌、肤色和体型,好判断我到底到了哪里。来到小镇上,走在宽敞的街道上,见面的路人都朝我点头微笑,态度谦卑而友好。我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这里的人各个都像阿拉伯人,男人都有络腮胡子,女人们则用淡淡的面纱遮面,里面的面容若隐若现。这些人的肤色是褐色的,感觉是黄中带点黑的那种感觉,好像皮肤受日照时间太长了。我机械地点头回敬他们,边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人们只是冲我笑,没人回答我。我又大声问他们,可对方还是不回答,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纳闷之余特别注意看他们身穿的长袍,那是一种丝绸质地的纯洁的白袍子,我从未见过那种白,纯粹的雪白,长袍下摆直接拖在地上,看不到他们的脚和鞋子。我甚至很好奇这拖地的长袍为何不见一点污渍。刚才的老人和眼前的场景让我想到了大祭司和点灯的人群,这是何其相像啊。说实话,来到这个小镇上让我感觉不是很放得开,因为我觉得自己穿着十分的寒酸,比起他们来我觉得自己就如同是马戏团的小丑,毫无光彩,反而肮脏且暗淡,这分明是在给整个小镇抹黑嘛。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害了一锅汤的死老鼠一般无地自容,我甚至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得用手提着裤子才能确保它不掉下来,因为长时间的流汗已经让我猛然间瘦了不少。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真实。反正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第一次来城里的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来到这里一切都是新奇的,就好像自己当初刚来到位于城里的学校里一样,看什么都觉得好看和新鲜。不断袭来的自卑感让我竟开始有点沮丧了,此间唯有一种东西让我感觉会有些许释然和放松,那就是街道上的空气。这里的空气十分新鲜、清新,是一种我之前从未嗅过的气味,中间参杂着好似淡淡的桂花香味,还有一股蜂蜜的香味。仔细听,伴着香味背后会不时地传来优美的乐曲声,都是淡淡的琴弦声,有点像马头琴的声音,婉转悠长。走在这个街道上,听着优美的旋律,我身体的肌肉渐渐不再那么僵硬了,我努力四处张望着,寻找马头琴声音的源头。这时我看到前面街角的地方有间房子的门是敞开着的,只是一扇门朝内打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很好奇这个城市的房间内部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我住惯了的房间一样,有大同小异的摆设和家具。于是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打算进去看个清楚,顺便再找人问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来到门口,我大声喊:“有人吗,请问有人吗?”可是久久没人回应。我提高了嗓门再喊,还是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