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是假的,你昏迷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这件事。”玛利亚侧坐在他身边,将杯中冲热的苹果汁吹温,再喂进游戏得嘴里。一旁的rider安静又戏谑的笑着,他冲游戏挤了挤眼睛,后者脸一红呛着了。“rider?”玛利亚眯着双眸献出非常危险的笑容。“呃,抱歉,我先出去了。”rider灵体化后,一度浓郁的魔术气息就从房间消失了。女仆瞒着游戏利用细小的细菌型使魔探查了一下屋内的魔力,servant的气息已经完全不见。“游戏君,有件事我必须说一下。”玛利亚放下空杯恭敬的站到榻边,像个服务生一样按着雪白的围裙低头苦涩的皱着眉,像是想说什么。“出去了吧?刚刚?”游戏探出躯壳伸手挪开玛利亚的手臂,女仆微微往后站了站,黑色的裤子上流着一片深色的血迹。“嗯。”没有一点的犹豫就这样承认了,玛利亚冷静的睁开变成圣绿色的双目,“你也知道我的魔术属于战斗型的吧,那么我也想参加圣杯战争,rider已经同意了……”“是么……那你遇到的是什么样的魔术师?”游戏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听到那个名字。“不是魔术师,与我的使魔进行战斗的是saber和她的master。”那是他最不应该得罪的敌人。距离清晨还有10分钟-历史是泪水浇灌的典籍,刻骨铭心难以忘记。每一个字都纂刻在时光里,无论经过多少的岁月只要有人可去挖掘就会得到真相,可是有些历史是必须隐瞒的,即便是这段真相的见证人有的时候也不得不去可以对当事人隐瞒。尤其是当他面对的是走出历史的人时,而这个人还失去了记忆。光荣一直与灰暗相伴,没有人能够颠覆这个传统。身为领袖,必须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抛弃人类的身份走上统治之路。前面的光明是薄薄一层的腹膜,根本无法掩盖里面的扭曲。要直面的不只是可能遭到的反对,还有一些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即使敌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鲁鲁修.兰佩鲁基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手刃初恋情人,下令杀掉亲生妹妹。即便只是象征性的欺骗,他也确实做了。毁灭父母的愿望,与世界为敌。但是与另一个人相比,这些东西都跳过渺小。因为这是自己自找的,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而且鲁鲁修的心理也根本没有同情这种复杂的东西。苗条的男人端坐在沙发上,没有表情的脸精雕细刻,美丽帅气。鲁鲁修正在忙碌,他的手心里躺着一块红木,精美的黄金刻刀在湿的木头上来回转动,木屑像野兽甩落的绒毛,洋洋洒洒。“鲁鲁修。”c.c穿着睡衣走进来,即使是穿着狼狈,这个美丽的魔女仍旧夺人眼球的妩媚。“这么晚了,你在一个人干什么?”空荡荡的工作室一对沙发,一座茶几。灯光虚无缥缈的照耀着c.c舞蹈似的步姿。“没什么,只是单纯睡不着罢了。”含起手里的木刻半成品,鲁鲁修耍弄着金刀,抬起半张脸问。“saber怎么样?伤没问题了吧。”“啊,伤不重但是魔力怎么也补充不上,就像深井一样灌注多少水也是徒劳。喂,你在听吗?”c.c抱着黄色的毛绒玩偶一脸认真的说。“大体情况我能够了解了,只是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你的魔力供给出现了问题,还是saber出了问题?”鲁鲁修继续低着头雕刻。“不知道,只是觉得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她被攻击的前因后果你不是都了解吗?”c.c带着测疑的视线大量鲁鲁修,然后她的视线转移到了茶几放着的棋盘。整个棋局的排列与刚开始完全不同。“难道你已经想到了?”“完全没有头绪,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多的考虑战斗发展的方向和以后具体要做的事情。将一切的资源利用起来,为战略做准备,而且c.c你要记住,鲁鲁修只是一个战略家,我能操作使用的只有棋盘上的棋子,如果突入其中的敌人不是特别出格的东西,那我的战略就没问题。战术上的胜利和优势敌人要多少就给多少,但只要这场圣杯战争跟着我的战略方针走,那么胜利最终还是会回来的。”鲁鲁修将自己刚刚完工的第七个棋子放到了棋盘的中央。黑色的战车区别于所有的棋子,是在国际象棋里未曾存在的特殊零件。“那是……”saber的身姿从轻覆着绿色的魔术光环中脱颖而出,对于她的提问鲁鲁修没有搭理。金发少女也没强硬的重问而是像护卫一样站在c.c的身边。“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虽说只要是能取得胜利的方法我都会尽量合作,可是如果你的战术有问题,我有权按照自己的想法实施,而且我不是那个刚来的时候智力和性格与10岁孩童无异的少女。现在身为英格兰之王的我希望你可以用平等的方式来以礼相待,即使我只是个servant,但你也必须尊重的我的想法。否则的话我们的合作将会此结束。”“saber?”c.c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等着少女白色的面颊,身上金丝穿织的红色礼服于昏昏的卡其布色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辉,绝不退让,不卑不亢的眼神镇压鲁鲁修轻蔑的表情。“是,我也这么认为,至少现在我们应该和平共处,当然我仍然很讨厌你,这一点不用揣测。”鲁鲁修不甘示弱的回敬道,然后拿起棋盘上自己刚刚完成的棋子,“今后的战斗会变得不一样,我需要你做好最坏的打算。”“连那种东西都出来了,双子圣杯的性质已经完全不在我们servant的掌控之内了。”saber斜视c.c,后者点点头表示同意。“所以,我可以按照你的战略进行,但是战术要我制定,这一点……”“当然,我可以保证。”鲁鲁修冷笑一声,然后吊起嘴角,“战术的胜利和失败多少都可以给他们,我要的是战略上的成功。”“那就是说你告诉我要做什么,我只是在实际行动上按照你的战略去‘怎么做’?”saber似笑非笑的颔首,“那我知道了,有关黑泥的事你已经有了结果了?”“没,那些不在计划中的事情我们只要尽力而为就好,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今后的战斗里只要碰上他尽量要避开。并不是让你不战而逃,而是让你不要增加不必要的战斗。”鲁鲁修将奇怪的棋子扔给saber,“这个家伙今后会成为主角,无论是多么丧心病狂的狗,也有可能成为战斗的关键。”“怪物……”“没关系吗?你做的那些事情都不告诉她?”相握着棋子灵体化消失saber离开c.c的魔力观察眼之后,绿头发的魔女像个观众一样漠不关心的问道,“如果那两件事情告诉saber的话,她说不定会完全支持你。”“坏事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saber的责任是充当我的灯光,而你就是我的影子,在你们两个人的夹层里我能够将圣杯战争完全掌握在手里。”“下一步?assassion?berserker?”c.c笑着举起一杯红酒,“这两个人是现在热门的话题。”“不,我们有一个必须要消灭的敌人……”鲁鲁修伸了个懒腰将棋盘上的马头屈指弹倒。清晨的阳光是白色的,平流层的白昼与地面的灰暗呈明显的对比。从那个地狱出来,苍崎橙子俯视着飞机下面棉花状的雨云,心里对战争的每一幕都含着恐惧的余韵。她甚至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就这样远走高飞,再也不回那个人间地狱。但是,橙子的任务却不是这个。她接到了魔术协会的信件,这次的伦敦之行原本不再任何议程里,是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最高层独断专行的决定。作为被教会“封印指定”随时都有可能被杀掉的破格魔术人偶师,橙子尽量在避免自己和这两个机构的交际、摩擦。即便有可能歪曲自己的想法意志,橙子也会尽其所能的照办。从圣杯战争的战场离开有一部分是迫于无奈,当然大多部分还是橙子自愿的。她做的事情被人称作“逃跑”也无可厚非。现在的纽约不是人们向往的繁华都市,因为在每个普通人都墨守成规的过着庸俗的平静的日子时,血肉跌交暴力恐怖的圣杯战争正进行着。无论怎么说,圣杯都是一个与当今世界格格不入的事物。何况,这次的圣杯并不是什么善良的角色。早在rider与其master闯入麦迪逊广场花园之前,橙子就已经察觉了那里的异常。毕竟自己付出了一只高级使魔的代价,如果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无法侦查到,那她这个人偶师就失格了。魔术协会是世界伤所有魔术师的最高统治团体,他们并不是什么特别强硬的组织,负责的项目也仅仅是监视魔术师是否违反了魔术协会和教会建立的体制,或者有没有破话魔术师之间的条约。可有一点它是特殊的。魔术协会是世界上最渴望达到魔术“根源之涡”的团体。他们在时针塔进行高级魔术师养成的教授,就是为了培养更多优秀的魔术师来进行“根源之涡”的寻找。苍崎橙子曾经也钻研至深的追寻过身为魔术师都会追求的“根源之涡”,因为在魔术师的世界里“根源之涡“就是一切的“因”,各种现象的起源。介于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在“因果”循环之中,所以魔术师们所追求的“根源之涡”也就成为了他们永生的话题。魔术协会的大魔术师都无一例外的将“根源之涡”定义为“究极的知识”。但就算是“究极”,它还是有一个人类物理学上的定值在限制,因此将无穷无尽的“根源之涡”比喻为“究极”终究也是为了让年轻的魔术师们便于理解这个知识的追求对魔术师们来说有多么重要。而说到底,“根源”就是“空”,所以达到“空之境界”是发现“根源之涡”的前提。然而对魔术师们来说,“空”并不代表“无限”。因为,既然在魔术的领域定义“根源之涡”是“无限”的话,那就意味着要同时“有限”。可是魔术的基本就是在所谓的“无限制”之中。既然没有“有限”那么自然也就不会产生“无限”。“根源之涡”的“空”对应的是“有”或者是“存在”。也就相当于阴阳八卦中的“阴.阳”,它所表现的是与现在我们所处这个世界所有事物的相反性。“空”的本质就是“无”,将时空间的万物归为虚无。这正是古印度的神话中终身所追求,最终被释迦摩尼所参悟的“万有全无”的基础理念。将此理念具体再现的正是“圣杯”,无论是“大圣杯-里姿莱希。羽斯缇萨”还是现在正体不明的“双子圣杯”都具有达到“根源之涡”的能力。实现任何愿望,将英灵之座上的神话人物拉到现世。这些把世界本来的“无”化为“有”正是将因果逆转之后的奇迹。剑之座英灵-saber枪(矛)之座英灵-lancer弓之座英灵-archer骑之座英灵-rider术之座英灵-caster刺之座英灵-assassion狂之座英灵-berserker七个,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现实还是虚幻中的,被人们所熟知的,死去的人。在圣杯的“奇迹”作用下做出了“穿越时空”,这种在现有科技上不可能实现的荒唐事,来到这个世界。并被赋予这个世界的一切常识,在没有任何预告的情况下开始和素未谋面英雄们厮杀。既没有人可以去策划,也没有人真心愿意在陌生的城市丧命。但,圣杯就是如此一意孤行的展开争夺自己的战争。在橙子的脑子里,这第一次“双子圣杯战争”才是最为恐怖和充满跨越性的圣杯争夺。以前的圣杯最多是将各个时代死去的英灵召唤,并给予相应的职阶和魔力限制,以保证从者们的存在。但是这次却不同,已经死去变为灵体的servant是圣杯战争的固有桥段先撇开不谈。但那些被召唤而来穿越无数的次元和时空的master,不仅是活生生的人类,而且还可以毫无副作用的存活在本身没有他们的世界上,而且还被赋予了在他们原来世界根本没有的魔术回路。这无论怎么辩解都已经不是地球上任何魔术能够完成的境地,而且可以说这次的圣杯所产生的现象,早就达到甚至超越了魔法。苍崎橙子无力的躺在飞机头等舱舒适的靠椅上闭着眼睛,脑子里的材料和线索乱成一团,根本无法梳理清楚。曾经为了找寻接近“根源之涡”橙子也会不择手段,但现在看起来,那时候的自己简直是个幼稚的孩童。然而,直到她已经早就放弃最求那不切实际的事物的现在,被称作魔术师最高级团体的魔术协会,仍然不辞辛苦与牺牲的想要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自圆其说的方式是劝服年轻魔术师“根源之涡”是所有成功的魔术师必须经历的过程,然而当他们失去作用的时候,协会会毫不犹豫的肃清。真正的“根源之涡”是人类经过几代、几十代都无法触及的梦幻之地,达到“根源之涡”就意味掌握世间的因果与法则,具有修改时节的构成与秩序,换言之,任何人,无论善恶,只要他得到圣杯达到“根源之涡”,他就会具备创造新世界以及毁灭旧世界的力量。直到一个小时前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捎来信件之前,她还深信就算是圣杯也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黄皮纸的魔术长信却彻底的颠覆了这一切。他们-协会和教会知道了berserker的真实身份,那个怪物带着通往“根源之涡”所在地-“涅盘外海”的钥匙。橙子望着机窗外澄莹的清晨,万里云海翻滚出层层叠叠黑烟。她知道罪恶的滋生正在往难以收拾混乱局面上演变,圣杯所追求的不是救赎,而是永无止境的罪孽。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到来时。它会毁了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