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放逐的孤独感,身边任何值得依靠的人都不存在。甚至连掌管自己的躯体的权利都没有,这种末日降临一般的感情让她不禁消极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是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根本毫无头绪。从内部无法打破的监狱不断的啃食这saber求生的念头,就连手里的剑也不翼而飞。能想到的方法一一被否决。“呃……”恶心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整个空间被强烈的拒绝推动着,不断的挤粉碎。并不是空间在排斥saber,而是有什么东西在排斥空间本身,在不断的否定其存在的价值。这种情感是一般人所不能接受,任何生命都有权利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本是无罪的,又或者是前来赎罪的。阻止生命诞生这一作为的本质就已经是非常背离常理的事情了。现在saber所感受的这一强烈的反应已经超出了应有的一辆个人的意识总量,是比一百、一千、一万、十万这些微小的单位更加庞大的,笼统量词-全部。所有的人,在无意识间不断的排斥。即使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排斥的情绪有所减少,压力也还是那么的惊人。“这到底是……”saber努力的回忆着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想要从中得到一些信息。“saber……”这久违的呼唤声终于将沉溺在白色世界里的saber捞了上来,睁开疲惫的双眼第一个看到的是绿色头发的少女。“太好了,你醒了!”c.c一如既往的调皮,笑容很温和,“别告诉你忘记了,你吃掉了我和鲁鲁修的蛋糕,而且还要了三个人分的披萨!”“啊,我承认,我的胃口比较大。”不对劲,说不出是什么不对劲,总之就是很奇怪。c.c的样子是不是太兴奋了,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但是,身为从者醒来的时候应该实现在这幅状态吗,自己沉睡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太不可思议了。“你是谁?”发出了憋在胸口的询问,saber呼唤自己的宝剑,依旧没有反应。她飞快的抬起双脚踢向c.c的脸,少女的下颚发出可怕的声音,沉重的金属靴甲粉碎了人类的骨头。如果那个魔女的话,这种程度。飞舞在空中的c.c消失了气息,不仅如此连躯体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到底是什么人搞的恶作剧,是魔术师?不过真是魔术师的话,应该不止有一个吧,因为凭借现代的魔术是无法伤害saber分毫的。……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呢?为了让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高举着手枪的鲁鲁修对准小樱的头颅,毫不犹豫的勾下了扳机。飞溅的脑浆洒在了saber的脸上,这香甜的味道和口感沾染了口腔和鼻腔的黏膜。saber躯体的怪物沸腾了,只是不如以前那般癫狂,或许是因为躯体所处的空间不同,所以对血液的反映也应该没问题。沸腾状态-血液-记忆的搜索区域。刚刚的回忆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回忆。“我的梦想……”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某样东西却不知为什么很模糊,“说到底,我的梦想是什么?圣杯战争不是为了实现梦想而奋斗的战争吗?”saber的周围一瞬间褪去,变成了如初的白色王国,那种景色让人感到绝望。抑郁的金发少女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的躯体在无依无靠的世界里变成一团。勇者,一个从来都不陌生的词语。但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到底谁才是,怎么才能变成勇者。还记那环状的庭院,还有咆哮的野兽。忘却的不仅仅是亲人的面庞,还有家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少女的世界就只剩下红色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吗?把手伸进野兽的躯体,毫不犹豫的把心脏连同激射的鲜血吞进肚子里。第一次骑马,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战斗,第一次胜利,第一次与朋友并肩作战。原本丧失的记忆在这个瞬间飞快的在眼前过滤。能够回忆起来的,只有那个丧失人性的王。躺在身边,浑身是血的雄师。满手脑浆的少女,金色的长发也被血浸染。大人们眼中的吃惊、恐慌、厌恶,只有母亲是那么担心的把自己拉进怀里。不断的哭泣、责骂、安慰、担心。那些温暖的感觉一去不复返,因为那是她走向灭亡和辉煌的开始。少女梦到了,她的过去,一直被遗忘的。不知什么时候被淡忘的记忆,在这个奇怪的时间里被归还了。她想起来自己创造的传奇,他记得了那些温暖的感情,也记起了自己遭遇的噩梦。真希望就这样沉睡下去,又希望自己赶快的醒来。无时无刻不再战斗的少女舍弃了姓名,舍弃了女人的身份,作为一名合格王者站在了力挽狂澜的位置上。作为国家的勇士,作为背后遭人唾骂的强者。背井离乡,一直在不断的战斗中寻找只属于“我”的真实。对于战斗的麻木,让少女变成了嗜血的恶魔,她用甲胄包自己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用使人的憎恶的言辞,做让人难以置信的决定。疯狂的评价,不论褒贬一直都超绕着少女的心。世界上那个唯一爱着她的男人也是利用着她权利,嫉妒她力量的存在。如果他们知道了她不过是一介女流,那那些色彩夺目的光环也会消殒吧。那个唯一了解自己的女人,却也只能默默的呆在遥远的家乡和拥有温暖怀抱的母亲默默的为自己祈祷。真想抱住那个明知她是女人却还是不顾一切爱上她的女人,说声谢谢。被传颂又怎样,少女这么想。她想要的母亲的相拥,还有温暖的家。她不想呆在满是鲜血的地狱,她不想再挥舞自己的宝剑夺走人们的性命。可不这样的话,国家会陷入混乱,如果不让所有人憎恨自己,故事又怎么结束?对啊,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让所有人都嫉妒、都记恨的王一定要诞生在这个年代。不这样的话……所以,十二岁的少女把手伸进狮子的嘴里掏出了心脏,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不断的扩张紧紧收缩的食道硬是把搀着血浆的心吞进嘴里,生咽了进去。所以,少女篡夺了王位,将整个国家带进了死亡和恐慌的边缘。所以,少女选择了一条遍布着毁灭的道路,不断的战斗,在战斗中成长,变得更加的冷血,没有情感。这些都是必要的,只有出现罪恶的果实,人们将他们微不足道的情感全部放下,同仇敌忾,这个国家才能够繁荣。这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懦弱。是的,少女是懦弱的。“你很坚强,你干的经很不错了,不用这么努力也可以的。”母亲温柔的抱住少女的头,将其埋进发育好的胸。慈爱的光圈立刻充满了少女的内心。少女爱着母亲,所以她不能按照母亲所说的做,少女所走的路必须付出双倍十倍的代价才行,如果不这样之前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菲特,干的很不错!”少年摸着少女的头,他喜欢她,但却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人,如果他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和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一样背叛她吧,所以他不能承认,少女这么想着。菲特?谁是菲特?“你啊,你的名字哦。”母亲摸着金色的长发,少女瞪大黑色的眼球。被诅咒的眼睛。有人这么说过,只有那个女人和母亲才……“哎呀,哎呀,像黑珍珠一样的眸子呢。”伯伦加莉亚抱着她微笑道,那笑容无论在什么样的地狱里回想起来都记忆犹新,不断的抚平少女满是伤痕的心。“是啊,很美对吧,多亏菲特是女儿身,要是那些臭男人的话肯定好看不起来。”母亲把少女的头放在膝盖上,“我的女儿,你真是美丽,母亲以你为荣。”“啊啊,妈妈偏心,明明人家也想。”与少女青梅竹马的伯伦加莉亚闹别扭似的撅起嘴,然后硬是蹭到母亲的怀里。还记得那时,少女有点生气的推了推她,可伯伦加莉亚一点都不在意的和少女打闹起来。“你们都是我的宝贝女儿。”母亲亲吻着两人的额头。“……”翕动的双唇,少女说了什么话。让其他两个女人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然后少女和伯伦加莉亚结婚了。还记得当时的表情吗?一辈子都不允许忘记吧,那是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还要在另一个人面前强装笑容的表情。背负骂名,一生没为王的降下子嗣。这种罪过,被无数的国民当做灾星。伯伦加莉亚是怎么想的?少女不知道,少女只希望那虚假的笑容能够爆发,能够变成暴怒的臭骂,鞭笞少女自私的心。只是伯伦加莉亚一次都没有过,她像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每日每日的等待少女归来。直到死亡,仍旧守身如玉。“你恨我吗,伯伦加莉亚?”少女在她最后一次见“妻子”的时候问道,正在为她更衣的女人停下了手里的活,然后静默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伯伦加莉亚?”“我当然恨你啊,因为你都不陪我。但是我还是恨不起来,因为,我们是朋友嘛。”又是那笑容,伯伦加莉亚虚假的笑着。或许少女再也听不到这个青梅竹马的朋友的一句诚实的语言了吧,但至少要把她的幸福留住。少女决定了,她不要再出现在伯伦加莉亚身边。母亲、伯伦加莉亚……我是谁?好多的名字,好多的样子不断的浮现。“菲特,真棒!”“菲特,不要紧吧?”“菲特?”“菲特,我们今天要从这里进攻,啊,对不起这么叫你没关系吧?”名为奥古都斯的男孩痴痴的笑了,实现从地图上抬起,像个良好青年一样的笑容重重的锤了一下她的心脏。“真像女孩子的名字。”-我就女孩子,我希望你能抱紧我。这份感情少女埋进了心里,就像对那一天跌坐在自己脚下一脸茫然的少年一样。一缕魅惑的光芒从黑暗中泄来,saber睁开了眼睛。陌生的天花板多多少少也有些习惯了,只是躺着的地方有些硬,硌得背生疼。手撑着上半身想要起来,就算昏迷前受了重伤,saber也是个servant,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也应该没问题了。再说她也没印象自己败在了谁的手中。“saber?!”c.c的声音好吵,醒来就听到了那个在梦里也不断叫着自己名字的女人。……刚才的梦不报告不行……“saber你做梦了吗?”上来就先问一句,口气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你怎么会知道?”saber感觉手摸到了什么湿的东西,她的眼睛慢慢看向自己的手掌,那是红的发亮的鲜血。在看身上,绿的铠甲已经因为魔力的吸收而消失了,礼服的裙摆和衣襟上却明显沾染着大量的鲜血。这样的量早就超过了一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c.c难道我又?”回想起最先进入圣杯战争时期的自己,saber不寒而栗。“saber这一次是有人陷害你。”c.c没有否认,那就验证了saber心中所想的。嗜血的恶魔,吃人肉的杀人鬼。这一切都是那个有着惊人美貌少女的所作所为。saber就是这样一个servant,一旦碰鲜血就会丧失理性,变成渴望鲜血和人肉的野兽。“c.c。”saber惭愧的低下头,“我……”话也说不出来,像她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乞求别人的原谅。“啊啊,真是麻烦,别在意了saber。”c.c解除了蹲姿站了起来,她困扰的搔着头,“唉,没办法了。喂,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难道还要我解释?”这么说来,那个模模糊糊的梦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变成心中纠结的疑问而消失。确实的变成一份记忆留在了saber的脑海里了。“到底是,那不是梦吗?”saber惊讶的从血水混合的街道上站了起来,比想象的要干净的街上一具尸体也没有。想到那些尸骨未寒的人们正化作一股股能量填充着自己的胃袋,saber就脊背生寒。“怎么会是梦?”c.c冰凉的手指戳在saber的额头上,“能看到吗?”“……!”又是在梦中看到的那个雪白的世界,周围的环境和声音全都没有,只是那些熟悉的人影,相貌在不断的重现,就算看不到那是什么样的国度,saber依旧能够回想起自己童年时期度过美好时光。c.c的手指离开了saber的眉心。从另一个世界神游回来的saber意犹未尽的瞪着黑亮的双眼。“骗人的吧,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在你那里。”saber倒吸了一口冷气。“是鲁鲁修。”c.c降低了自己的声调。“……”早该想到的,那个人不要无法掌管的“英雄”而是能随意弄的“人偶”。“但,让我失去记忆也不能……”“失去记忆只是计划一部分的副作用,鲁鲁修想要的是能够和berserker一样强大的servant,只是拥有记忆的从者太难弄罢了。既然选中了最强的servant,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c.c甩了一下长发,“saber,或许让恢复记忆这件事也在他的日程上,所以我就直说了。实际上geass能够对servant使用,无论你的抗魔力多少,只要鲁鲁修愿意,他都能利用那个操纵你,但他没有这么做,至少那个人还是……”“开……开什么玩笑啊!玩别人的记忆,把我当作人偶来趋势,让我发狂,杀人!鲁鲁修到底算什么东西!”saber的肩膀因愤怒而微微发颤,雪白的牙齿摩擦出刺耳的响声。“混蛋,混蛋……”虽然声音与往常没什么两样,可saber确实在生气。“c.c鲁鲁修人呢?我想当面……,!”就在saber内心想要将鲁鲁修碎尸万段的时候,一股不稳定的魔力侵蚀到了两个人所在地方。“这是……”“鲁鲁修遇到了危险,是他的信号。saber?”c.c有几分忧郁的看向sa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