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岸一路抹黑上楼去了虞乘的房间, 祝姨每天都有收拾,干净到他躺在虞乘**,都闻不到属于虞乘的味道了。他在虞乘的卧室里洗了澡, 翻出虞乘常穿的那套睡衣。虞乘要比他矮小许多, 睡衣即便宽松也并不合身,袖口裤腿穿在他身上都要短上一截, 竟也这么穿着睡了。第二天祝姨起床, 看到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才知道虞岸回了家。她做好早餐上楼去敲门,却见虞岸从虞乘的卧室出来。“小岸,你回来了。”祝姨走了过去,往他身后看,“不过你怎么从小乖的房间出来了?”虞岸已经换上笔挺西装, 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他避而不答, 面色如往温和中又自有冷疏:“早餐准备好了吗?”祝姨面色微讪, 还是想不明白虞岸怎么跑到虞乘房间里睡了,不过他们兄弟俩平时关系很好, 想来是想念虞乘, 便也没多想。她点点头:“准备好了。”“以后小乖的房间不用打扫那么频繁, 三天一次就可以。”祝姨感觉虞岸和她说话的态度变了些许,却又一时说不出来哪里变了,“好的。”直到虞岸出门, 她又上楼去了一趟,才发现虞乘常穿的那套睡衣洗了挂在阳台上晾晒。…郑桑野唇角青了一块, 脸上的红印倒不算明显。虞乘走进训练室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最闹腾的一群人突然安静如鸡, 要是平时, 这训练室一天到晚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又吵又闹荤话一堆,在这里待着跟在菜市场一样。他昨天没怎么睡好,早上叫队员起床后又回去休息了会儿,他是错过什么事了吗?郑桑野今天戴了顶帽子,不知道是在打单还是在训练。之前他得知郑桑野平时会私自接单时和雷州上报过,但雷州是默许的,他当时还想不明白雷州怎么会纵容队员有这样的违规行为,后来才知道郑桑野可能很缺钱。而雷州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当然也不会说什么,何况其他队员也没有像他一样私下接单,起码没带坏队伍风气。虞乘过去提醒他们:“再直、直播一天,把时长补、补上。”“知道了。”“辛苦,领队。”虞乘疑惑地抱着文件往回走,这几个人今天看他的眼神很怪,连平时都不稀得搭理他的拉莫都破天荒地跟他说了句辛苦。这实在反常,难不成他们又憋着什么坏?难道是因为昨天他又打了郑桑野,所以他们又想了什么办法准备整他?虞乘想不明白,但也不怕,就是觉得昨天冲动了些,他已经等到没人的地方再动手的。安稳无事过了一天,这让虞乘有些不习惯。经过之前一次教训,二月他们也算收敛了,但平时就算不搞大动作,那也是暗里给他使绊子为难,今天实在和平得诡异。明天冠军杯开赛,今晚下训下得早,十一点训练室里就差不多走空了。郑桑野永远是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室的,虞乘看他似乎又是在打单子。他不会把私人感情发泄在工作上,看时间不早,他还是过去提醒了下郑桑野,让他早点休息。“明天要、要比赛,还要早、早起,回去休息。”“嗯。”见郑桑野又投入游戏,虞乘撇了撇嘴,他之前去查过,郑桑野接的代打单一个号就是几千块,一个月下来累计也就几万块,而郑桑野自己本身的工资和比赛分发的奖金也不算低了。他有那么拮据吗。本还想说什么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郑桑野过的怎么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冠军杯赛事在市内体育馆举行,虞乘昨夜就联系好了出行的车,定好时间让队员们提前准备。这次比赛在C市举行,他们不用提前一天去,只用在当天早上到达比赛会场就可。小组初赛时间长达一周,他们在A组,前两天有比赛,第三天B组小组赛,第五六天小组决赛。虞乘定好比赛会场附近的酒店,九点训练室集合出发。“队服、手、手机,包,还有你、你们的充、充电器。”虞乘一件件提醒着,“都别忘、忘了。”“好的领队。”小治先应声。虞乘看二月的耳机线落在桌上,递到二月面前,“不是总、总爱听歌,找、找不到,又得、又得生气。”“领队,你说的好像我脾气特差。”“你本来就差,”阿淮在一旁嗤道,“暴躁莽夫。”虞乘却轻声道:“冲动侧、侧面证明,性格、刚直,没有心、心机。”阿淮撇嘴不语,二月把耳机线接了过来,乐呵呵地和他道了声谢。这是虞乘第一次跟着队员们出赛,他心里雀跃又紧张,初丹担心他处理不过来,也一道跟着去。GA基地距离市体育馆不远,开车也就四十分钟的路程,他们先到了酒店,比赛下午五点开始,还有足够的时间热身训练。虞乘去前台领了房卡,电竞酒店双人间,卜森和初丹单独一间,其他人两两分组。“我俩一起。”二月先揽住了阿淮,朝他眨了下眼,“我俩一间。”阿淮掩唇轻咳,“那就勉为其难吧。”二月嘁了声:“瞧你那样!”小治自发站到拉莫身边:“我和拉莫一间。”几人眼神递来递去,就虞乘看不懂。卜森和初丹一人从虞乘手里抽出一张房卡,卜森先说:“半小时后集合训练,下午休息两小时后出发。”“好的教练。”其他人都自发往电梯去,虞乘捏着最后一张房卡,脸色不太自然地看了看身侧的郑桑野。郑桑野扯了下肩上的包带,从虞乘手里拿过房卡,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掌心,倒不像虞乘那样满脸心事的为难,豁达地扬起唇:“走吧,领队。”初丹在一旁掩唇抿过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郑桑野叫虞乘领队的时候,语气里总是含着几分暧昧的揶揄,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气。她上前去拍了拍虞乘肩膀,“辛苦啦宝贝,准备的很妥当。”走在前头的郑桑野微微侧首,初丹朝他挑衅扬眸。“谢、谢谢。”听到被夸赞,虞乘眸子染上笑意,“我会、会再努力、努力的。”今天入住酒店的人很多,有部分是其他战队的成员,也有些是外地远来看比赛的游戏迷和粉丝。二月他们先挤上了前一趟电梯,他们只能坐下一趟。虞乘被挤到角落,初丹本来与虞乘挨在一起的,却又被郑桑野给挤到了另一侧。初丹:“……”她似笑非笑地睨了郑桑野一眼,低声道:“酸死你算了。”郑桑野唇角几不可闻地勾了下,看着身侧人的发旋,又往虞乘身上靠了些。电梯停了一层,上了一个年轻男人,他抬着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上一层就下,稍微挤挤,很快。”前面挤着行李箱往回推,他们又不得不往后退让,虞乘快缩到电梯壁上了,他低头看到郑桑野脚抵着前面那人的行李箱,也没让碰着他。下了电梯,初丹捏了把虞乘的脸,“等会儿见,宝贝。”看到郑桑野皱着眉,初丹才心情愉悦的扭着腰转进自己的房间。虞乘和郑桑野一起回了房间,他不自在地捏着衣角,从得知自己和郑桑野住一间房后,他脑子里就一直忍不住回想起以前,那天晚上。“带药了吗?”“什么、药?”郑桑野视线落在他脚上,“你脚不是还没好吗,不用擦药?”虞乘坐回**,“忘、忘了。”昨晚上琳琳给他带了药来,说是有人送到楼下给他的,想也知道是虞岸,后来虞岸也给他发了消息让他记得擦药,不过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还是给忘了。两人没再多话,虞乘背对他坐着,只听到身后郑桑野窸窸窣窣不停,他拿着手机也心不在焉。第一次和郑桑野,就是在酒店,可那之后,郑桑野就嫌弃他了。身侧笼了一层阴影,郑桑野走到床边蹲下,要去拉他的腿。虞乘往旁边缩了缩,“干、干什么?”“这几天你得经常走动,不擦药会越来越严重。”虞乘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和关心搞得惶惶,他缩着腿不让碰,搞不懂郑桑野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摘下了帽子和口罩,嘴角的伤也露了出来,他好像一直没擦过药,嘴角破了的伤口位置还有些猩红。郑桑野动作强势,拉过虞乘的腿直接脱掉了他的鞋袜,边说:“初丹给我的药,我和你住一起,让我帮帮你,也更方便。”……原来如此。也是,除了初丹姐,也没人会在意他。郑桑野挤了药膏出来,手指轻轻揉搓着他纤细的踝骨,虞乘肌肤白得像新雪,肌肤纹理细腻光滑,小腿上也没什么毛发,干干净净的透着一层粉。郑桑野上药上的自己口干舌燥,动作又极慢,按摩一样在他脚踝周围打着转。也不止他不舒服,虞乘也被他摸的很不舒服。脚踝的骨窝的位置他一向都不喜欢被人碰,郑桑野手指每次从那里划过,他的大腿都绷的很紧,连脚趾也忍不住勾了勾。“郑、郑桑野,你、你别、别弄了,我不、不舒服,”虞乘气音轻颤,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好、好了,我自己、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