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雨夜, 在大街上淋着暴雨接吻。好几次虞乘都感觉自己快窒息而死了,郑桑野才松开他,把阵地换成他的嘴角, 等他缓过来气, 郑桑野又重新攻城略地。反反复复几次后,虞乘连哭都哭不出声了。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个吻也一样。…虞乘是被郑桑野面对面抱着的姿势一路抱回酒店的, 他双手无力地搭在郑桑野的双肩上,两人走进酒店时淋了一条水渍线。比前台先来问候的是二月,初丹他们回来的路上说了方杰的事情,XY那边已经给了处理结果,方杰后续退出比赛,不再参与冠军杯, 其实这也是初丹对XY的威胁, 她向来就不是好脾气, 因自然忍不得自家队员吃这个闷屈。但好歹也给方杰留了点最后的面子,否则以他以往的丑行加上今日的行径, 那方杰是没法再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而且XY既只是说让他退出冠军杯, 那就还是想再保人的意思, XY虽然算不得知名战队,但也能占职业赛场的一个位,都是以后还要在赛场上碰面的对手, 也不能真的做的太绝,两家闭紧嘴, 事也就么掀过去了。事情倒是解决了, 但是因为他的冲动让虞乘被牵连脚上的伤加重, 他怎么睡得着。得知郑桑野送虞乘去医院, 他就在大厅一直等着,没想就等了那么长时间,后来下雨他给这俩人打电话,就没一个人接的,所以他更不敢回去了。“队长,你们怎么淋这么湿,没坐车吗?”虞乘艰难地撩开了些眼皮,又累的闭上了。郑桑野脚步没停上了电梯,二月急忙跟上,“领队怎么样,他怎么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趴在郑桑野怀里像只被挂在肩上的猫,还是被雨淋的一身毛贴皮露出瘦弱的骨相,瑟瑟发抖奄奄一息快要死的那种。不仅虞乘很不舒服,郑桑野看起来也满脸不快,而且他嘴上的伤好像又严重了,难不成又被虞乘给打了?这俩人不会又吵架了吧!二月怀着的一腔忧虑变得更加沉重了,所以他贴心地一路相送,给他们打开房门,还想亲自去接点能和的温热水来,却被郑桑野拒绝了。郑桑野嫌弃的表情很明显,大概是多一刻都不想看见他。行吧,那他走。临走想和虞乘道句谢谢+再见,可是郑桑野已经在给躺在浴缸里的虞乘脱衣服,那氛围,他不能不懂事,贴心地带上门,在房间门口给小群里帮郑桑野他们道了平安。虞乘还存留一丝神志,除了小时候没人在他长大后给他洗过澡,郑桑野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他用仅存的那点力气表示抗拒,却还是推不走郑桑野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他闭着眼又倦又哀怨的委屈抽咽着,却不知那点愤怒在郑桑野看来像撒娇。终于能舒舒服服躺到**,虞乘又感觉到那双手在自己脸上和腿上摸来摸去,睡意侵袭的前一秒,有人躺到了他身侧,但他没力气再将这个人赶走了。只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了他说:“我爱你,乖乖。”“晚安,宝贝。”虞乘发烧了。郑桑野昨天就想着虞乘可能会发烧,还让酒店送了感冒冲剂来,好歹是喂了下去,却没想到还是病倒了。初丹去买了药和退烧贴来,照顾虞乘郑桑野不假手于人,她也就劳了买药这一趟,换药擦酒精都是虞乘自己亲手来。她无语地叹息了声:“所以你们到底又怎么了?”郑桑野细细给虞乘擦完胸口,才说:“怕他真的不要我,所以又逼了他一次。”初丹没明白逼了他一次是什么意思,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结果,否则虞乘也不会发着高烧迷迷糊糊都在重复一个“滚”字。又听虞乘低喃了句滚开,郑桑野低头去吻住那张白得没有血色的唇,他不想听。牙齿在他唇瓣上咬了咬,直到虞乘不发声了才松开,又去吻住虞乘紧皱的眉心,直到眉心的皱痕平缓舒展开后,他才满意的揉了揉虞乘的头发。初丹按住眉心,这一幕看得她浑身不舒服。郑桑野真像那趁人之危的老流氓。-虞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他只感觉身上像散了架似的提不上力气,又哪哪儿都疼,身上黏了一层汗,黏黏腻腻的实在不舒服。坐起来后才发觉外头天黑了,床头柜还有一堆药,以及一张便签纸。初丹给他留的话:宝贝,我们去比赛现场了,你要是醒了就给我发消息,我让酒店给你送吃的上来,你发高烧了,如果烧还没退就吃完东西后吃药,我等会儿回来就送你去医院。虞乘虚弱地靠回**,他头疼欲裂嗓子疼胃也疼,从里到外就没有一个舒服的地方,根本吃不下东西。手机安静放置在桌上,昨天淋了雨,没想到还能用。淋了雨……他想起昨晚雨夜的一幕,郑桑野他……他打开手机,在没有几个联系人的通讯录里拨出了个电话。比赛结束后GA没有在赛场多停留,回到酒店后一群人都跟着郑桑野过来,说要去看看虞乘。不过房间里空无一人,床头柜上的药还在,虞乘的包却不见了。“诶,领队去哪儿了?”二月转去卫生间看,也没人。“是不是下楼去了?”阿淮道。“估计是睡一天闷了,是不是出去吃东西了?”初丹看着手机,皱着眉道:“虞乘请假了,老雷批的。”雷州也是刚刚收到虞乘的消息,他知道虞乘之前就是从医院直接回的基地,脚上的伤没好,昨天又因为二月和方杰的事情导致脚上的伤更严重,所以雷州给他批了假。雷州的消息刚转告到工作群,虞乘给初丹私发的信息也到了。大意也就是感谢她的关心,他的身体支撑不了工作,比赛很重要,所以他先请几天假,也免得给大家添麻烦。初丹倒是能理解,虞乘那个模样也确实不合适再待在这里,只是在她问虞乘是回家了还是去哪儿,谁来接的他时,虞乘又不回了。“唉,回去也好,咱们也没人能照顾他,要是在基地还行,在酒店咱们真顾不上,别越拖越严重了。”小治诧异地看着阿淮,不敢信这话是从阿淮嘴里说出来的。阿淮扬着下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以为你会说,走了也好免得拖累我们比赛。”阿淮脸色讪讪地翻了个白眼,要是以前他确实是会这么讽两句,但经过XY这事,他也说不出来那种话。初丹看郑桑野冷沉着脸色,便开口驱赶:“行了,都回去休息吧,别都杵在这儿了。”一群人走后,房间空静下来,郑桑野站在床边,扯下背包放到了**。看他情绪不太对,初丹走了过去,“你没事吧?”“虞乘只是请了假,他待在这儿确实没人能照顾他,回去了也好,你在担心什么?”或许郑桑野的表情是可以用担心来形容吧,跟被抽走了魂儿似的。郑桑野拿着烟的手在发抖,他只是没想到,虞乘真的就不要他了。…“到了。”虞乘缓缓睁开眼,付了车费下车。“虞乘?!”有人喊了他一声。虞乘抬头,舒灿正朝他小跑过来。舒灿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他们从认识到如今很多年,见面的次数也很少,但难得的是他们这些年都没有断过联系,他们无话不说,不常见面也很亲近。他和舒灿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特殊学校,舒灿儿时遭遇意外,双耳永久性失聪,所以只能在特殊学校学习,而他也是因为融入不了普通学校,去特殊学校待了一段时间,他们也是从那个时候相识,但后来他换了学校,也就四年前见过舒灿一次。“你没事吧?”舒灿看他站也站不稳的模样,忙扶住他,“我说去接你你也不愿意,你的脚怎么严重成这样?”“没、没事。”虞乘比划着手语边说。舒灿笑了笑,他听不见但是会看口语,只要不说的太快,像虞乘这样,不用手语他也看得懂,但虞乘怕自己说不明白,所以总是和他比手语。“我背你进去。”虞乘摇头:“不、不用,我自己可、可以走。”舒灿拉开他裤腿,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还是温柔:“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呀,我家离路口还有一段呢。”“不用,我自、自己走就、就好。”舒灿绕到他面前弯下腰,“快上来,我背你回去,我们俩还讲究这个吗?”他回过头:“我家是真的很远。”“好吧,那麻、麻烦你、你了。”舒灿朝他笑笑,背着他就往家的方向走。虞乘疲累地靠回舒灿肩上,不想回家让虞岸总是管着,又不想让何玥和姨妈担心,所以他来找了舒灿。还好还有舒灿一个朋友可奔,不然他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贴在腿边的手机嗡嗡振了振,虞乘拿出来看,竟然是郑桑野发来的:“你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