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表现不错, 连续三天的比赛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卜森:“明天少加两场训练赛,让他们多休息会儿,好好准备之后的比赛。”初丹嗯了声:“好, 我知道。”“教练。”郑桑野背起包, “我请个假,明天回基地。”“你要去哪儿?”卜森扫量他一眼, “不重要的事情往后搁, 大后天的比赛很重要,回去好好休息。”郑桑野面色不改:“明天早上就回。”“啧,到底去干嘛?”郑桑野戴上帽子,压了压,“明天就回。”他朝初丹递去个眼神,初丹拦住卜森, “放心吧, 他把每场比赛都看的比自己重要, 绷了那么多天,就让他自己松松弦吧。”卜森皱着眉, “你盯着他点儿, 冠军杯GA必须夺冠。”“我知道。”初丹看着郑桑野走远的方向, 摇了摇头。比赛结束就已经临近十一点,郑桑野从后门出去,看到了门口的人。对方脸上画着浓妆, 模样倒是长得不错,红色头发上像是落了金粉, 灯光下殷红的唇和那些金粉闪着淡光, 他穿着条紧身裤, 勒出一双纤细的腿, 外套下一件镂空的白色蕾丝背心,胸口两点在蕾丝下若隐若现。郑桑野蹙了蹙眉,无视他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三哥。”他喊了一声。郑桑野脚步没停,懒得搭理他。“三哥,前面人特别多,说不定有你很多粉丝。”“等等我嘛,人家都亲自来看你比赛了,等了你一晚上呢。”“三哥,三哥。”他故意扬声悠悠喊了句:“老公——”郑桑野转过身,眸底隐忍着怒气,“滚。”“跟我上车,不然,我的嘴可不把门哦,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绯闻小男友,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有人偷拍到呢?”他晃着手上的车钥匙,笑的像个小恶魔,邪恶又气人。郑桑野上了副驾驶,连续三天比赛他已经很疲累了,还要应付丁贝这个麻烦精。丁贝坐上驾驶位,就朝郑桑野倾身过去,郑桑野手撑着额头紧闭着眼,眉心紧蹙又完全不设防备。“哼。”丁贝没趣地哼了声,“就这么不乐意看我?”他垂眼看了眼自己今天的装扮,很是满意地扬笑扭着腰坐了回去,扒着后视镜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拜托,我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那些男人的眼睛都快把我盯出窟窿了,可惜今天晚上的质量都太差了,不然,谁有时间来这儿吹秋风等你啊,我早在**销魂死了。”他边念叨着边发动了车子,“唉,不过这年头高质量男人真是难找,有钱的活差,活好的没钱,烦死了。”郑桑野眼帘浅浅掀开一道,厌恶似的睨了他一眼。丁贝像没看见似的,依然笑面如花,黏腻的声音娇嗔:“嗯~别这样看人家,不然我可把车停路边咯,那今天你可别想从我这车上下去了。”“……”郑桑野鼻息嘲讽地哼了声:“怎么,虞岸给你的钱还不够?”“谁会嫌钱多啊!”丁贝神情很是认真,又不禁一乐,“所以我现在挑男人都眼光高了么,以前活差钱少都行,现在两个总得有一样,要么钱让我爽,要么身体让我爽,当然两样一起,那就最好了。”郑桑野落下车窗,嫌恶地转过头。丁贝知道郑桑野这是嫌他身上味儿呢,虽然抹了名贵香水,但郑桑野从心底就嫌他那股低俗的味儿,但他不在意,依然心情极好的哼着小调。“去玩会儿么,让你放松放松。”“不去。”“啧,”丁贝斜了他一眼,“放心,这次不偷亲你。”他朝郑桑野眨了眨眼:“我对你够好了,虞岸让我搞你的床照,我可是一次都没搞,识相点我的桑野哥哥。”“要不然,”他顿了顿,嗤笑了声,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就你,早他妈不知道被我骗上床多少次了。”“不过说起来,上次坑你,这过去都没多久呢,虞岸最近有点儿频繁找你麻烦啊。”他幸灾乐祸道,“怎么的,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可爱是又跟你旧情复燃了?”丁贝神情兴奋拍了下方向盘,突兀刺耳的喇叭声急促地响了一声,“这戏有点儿精彩啊!”郑桑野懒得和他多话,抱起手臂靠回座椅:“送我过去。”“使唤我你倒是顺口,人虞岸找我办事都给钱的,我每次都大半夜开几个小时的车送你,你给我报销过一次油钱吗?”“你也就只剩这张脸,”丁贝扫了眼他下身,“身材倒是不错。不然谁搭理你,穷男人,狗都不要。”郑桑野懒得理会,闭上眼补觉。丁贝也从福利院出来的,他记得丁贝从小就一直很活泼开朗,后来他被领养后有几年没见,再见面时,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变成这副鬼模样,他曾经问过,但丁贝避而不谈,他就没再追问。刚遇到丁贝的时候,他非常高兴,只是第一次见面就栽在了丁贝手上,第二天各种绯闻跃上热搜版面的时候,他才知道丁贝是抱有目的地接近,还是受了虞岸的指使。他知道虞岸这么做的目的,即便他什么都没做,也无法去解释半句。他和丁贝的关系谈不上好,当然在福利院的时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年纪小心性单纯,不像现在,丁贝为了钱,诋毁他名誉的事情也愿意做,虽然他们本身就没有多深厚的感情能勒令丁贝的道德底线。虞岸可以找很多人,偏偏就找了丁贝,就因为丁贝的职业并不见得光,虞岸的用意中侮辱的意味已然明显。但在另一个角度看来,虞岸也帮了丁贝。起码丁贝接触到虞岸后,就不用再靠身体赚钱,脱离了苦海,丁贝现在更多的是因为寻不到人生目标,而处在一种今日生今日快活,谁知道明天什么时候死的心态度日。没有人的生活一帆风顺,他们都遭尽了不同的苦难。郑桑野对丁贝,可怜谈不上,怨恨也谈不上,因为有时候他其实比谁都更想放弃。这一觉郑桑野睡得很沉,不得不说丁贝开车技术不错。凌晨三点半,丁贝解开安全带,活动了一下腰肩,凑到郑桑野面前想偷个香。“不想躺到车底下,就给我坐回去。”郑桑野声音微沉,缓缓睁开了眼。“啧啧,果然还是得灌你几杯才有机会占个便宜。”他没趣地坐了回去,“饿了。”郑桑野拿起后座的包,不客气地关上车门,轻车熟路地走了过去。丁贝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饿不饿啊三三哥?前面有卖烧烤的,要不要给你带点儿?”“不用。”“嘁,”丁贝朝他的背影竖了竖中指,“每次都穿件红衣服,大半夜跟男鬼似的在外面飘,有病!”车子驶远,郑桑野没回头,走到那条熟悉的铁架椅边,看着对面的那栋别墅。初丹早上说,虞乘回家了,所以他来看看。他不知道虞乘还会不会回GA,明明一开始他就想过,让虞乘离开GA的,可真当虞乘没了消息,那种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的感觉,比想象中更难以承受。虞乘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他的活动地方甚至就是客厅,喝水,卫生间,沙发,把GA这几天的比赛全都看了一遍,看到他们的总积分排列总榜前五,他激动又开心。但看完比赛直播后,他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GA工作群里消息不算多,他一天都翻出来看好多遍。虽然二月他们平常对他态度不怎么样,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他已经逐渐习惯了那种耳边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生活,总比现在静得落根针都清晰可闻,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好。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艰难地爬上楼,他不太想回自己的卧室,看到父母房间紧闭的门,他朝那边走了过去。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很少来这个房间了,只有梦里出现父母时,他才会半夜过来,在他们的**睡一夜。卧室里的陈设与以往无差,甚至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程姝雅打开没用完的口红,虞乘都保留的好好的,就像他们还没走一样。他摸黑爬上床,窝在床中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但他还是睡不着,又撑着坐起靠在床头,发现阳台的落地窗没关,风拂着窗帘,想起之前祝姨说她刚打扫过爸妈的房间,估计是又忘了关窗了。他爬下床,别墅区外的人工河边护栏灯都精致华丽,到了晚上全都亮成一盏盏星灯,河中央还有片别墅区的标志性建筑,晚上闪烁着别样的灯线色彩,是副很漂亮的夜景。但虞乘最先看到的是河对面那个在往他这边看的人,他身上红色的衣服颜色尤为明显,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看不清长相,可是那道身影,却有些眼熟……相隔那么远,虞乘都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的灼热和渴望,也或许是他的错觉。他往窗帘后躲,又悄悄探出头去。那人低下头不知道在找什么,过了会儿,又看到他按了一下打火机,腰下弯趴到栏杆上,手指上的烟时不时往唇里咬一咬。虞乘眯了眯眼,转回**拿过手机,侧拿着手机打开相机,照着那个方向几次放大,艰难对焦。但他手机款式较老,摄像头放大后很模糊,只是看到那个人手递起烟咬到唇边时抬起了头,那道下颚线条锋利锐凌,不是郑桑野又是谁。“他怎么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