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乘没让他亲自己, 但是他主动抱了郑桑野。这也让郑桑野很高兴了。最近程姝雅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虞乘和何玥的谎言可能维持不了多久,而且, 程姝雅说虞岸也要从国外回来了, 让他回家吃饭。虞岸被虞正阳单独派遣出国处理分公司的工作业务,所以虞岸这段时间很忙, 和虞乘联系的次数也少, 而且之前程姝雅说过他和何玥一起出门玩儿,虞岸挺不高兴的,打电话来问过虞乘,虞乘只说一直和何玥在一起,虞岸也没太在意。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家,虞乘竟然一点都不想家, 以前可是离家一天都想念得不行。“那你回去以后, 还会来吗?”郑桑野看着虞乘白衬衣领口下那截白皙纤细的饿后颈, 他手指勾着虞乘的发尾把玩,眼神中满是缱绻不舍。虞乘本来就是来这儿玩的, 他也不是XT编内人员, 不可能一直在XT这么待着, 而且,虞乘还得上学呢。“应该……会、会吧。”虞乘自己也不确定,这次是因为他病了, 又是何玥陪着他才能出来待那么久,回去之后恐怕就没有机会这样在外面待那么久的机会了。看郑桑野黯淡下去的目光, 虞乘往他身边靠了靠, 说:“但我们可、可以经常见、见面呀。”“我会去、去看你比赛的, 桑野哥哥。”他举着手机轻晃, “我会、会给你打、打电话的!”郑桑野勾着他发尾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后颈的皮肤,“那会想我吗?”虞乘抿唇,长睫如蝶翼轻轻扇动着,轻轻点了点头。郑桑野背光站着,手掌推着虞乘往怀里揽:“我会想你想的夜不能寐的,虞小乖。”“我会每天都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接,知道了吗?”虞乘:“……哦,好。”……虞乘回家后,训练室突然就空寂了下来,虽然吵闹声依然如往,可郑桑野就是觉得心里身边都空了一块。他总是会回头看,每次回头都能看到虞乘趴在他身后,就在他肩侧的位置,像只乖巧的小猫,平时都是懒懒恹恹的样子,只要他回头就会精神的爬起来,瞪大了眼睛歪偏着头看他,眼里全是他的模样。然后他就会去捏捏那张脸,问他饿了没累了没。那是失落和想念交杂的感受尤为折磨人,郑桑野脑子里都是虞乘的身影,魔怔了一样。可自从虞乘昨天下午走后,就没再有过消息,他昨晚上个虞乘发消息问他到家没,虞乘也没回复,倒是很晚的时候,在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美食照,说欢迎哥哥回家。虞乘不可能没看到他的消息,可虞乘没回,一直到今天中午,都没有回复过。郑桑野心情不好,是个人都看出来了。郑桑野现在的模样和之前虞乘在这里等他时一样,好像总有事做,实际心不在焉坐立不安。“诶虞乘不在了还真有些不习惯,他每天在那坐着就像个漂亮摆件一样,看一眼都心情好不少,这一下突然没了真是不适应。”酒酒不由白了大黄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虞乘死了,人只是回家了好吗!”阿金也笑道:“可不是么,以前虞乘在,还能陪我玩玩,我还能蹭点儿小零食吃。”酒酒扬了扬下巴,让他们去看郑野。郑桑野拿着手机,眉心皱着一道深痕,关掉手机时两指顶着眉心,他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这样了。“三哥,怎么了,是不是虞乘没回消息啊?”“直接给他打电话呗。”“还是他不接你电话,那用我手机打。”“不用。”郑桑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去吃饭吧。”中午的时候,虞乘才拿到手机。昨天他先虞岸回到家,换了套衣服又跟着程姝雅去接虞岸,一路上都和虞岸黏在一起,也没时间看手机。晚上收到郑桑野消息的时候,刚要回就被虞岸发现了,他不敢让家人知道是郑桑野,所以藏掩着拉舒灿出来挡枪,可虞岸几乎是和他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是和他一起,他连拿手机的时间都没有。中午吃完饭,虞正阳把虞岸叫进书房说话,虞乘这才敢拿出手机。郑桑野收到了虞乘发来的照片,立即就放下了筷子,动作慌慌张张的。郑桑野打开看,是一个精致漂亮的小蛋糕,虞乘照进一半的手指都显得很是秀气。虞乘:[桑野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你吃饭了吗,我已经吃过咯。]郑桑野轻笑了声,拍了张吃了一半的饭发了过去:[正在吃。]郑桑野:[小蛋糕很漂亮,好吃吗]虞乘:[好吃,可好吃啦!]虞乘:[下次我给你带,这是我妈妈做的,她做的小蛋糕可好吃了,什么口味的都有。]郑桑野脸上笑容放大,高兴虞乘说要带妈妈做的蛋糕给他,更高兴虞乘和他相约再见。郑桑野:[好啊,很期待。]就这样他们开始每日分享自己的日常,那种随时能联系到,却又见不到的渴望,反而将两颗心拉的更近。郑桑野总是引诱虞乘说想他这样肉麻的话,他们没有明确彼此该是什么样的身份,该再进一步的时候,又因为没有完全确定关系而急急止住脚步,可又总是会沉溺在这种含糊不清却又无法阻止被吸引靠近的情愫里。没有直接参与到对方的生活中去,可又熟知对方每天的生活细节,每天都不曾缺失过。甚至因为太久没有见过,没有闻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没有见过那个人是怎样笑的,没有被那个人触碰过,激发出了更深层次的渴望。虞乘每天就躲在卧室里,用画画的借口的推脱,和郑桑野聊天,语音,好久没有见过第一次开视频的时候,他还羞涩了好半天才出镜。家里人发现最近虞乘心情特别好,总是自己待着就会笑,有时候抱着个手机也能特别开心。虞岸更是发现最近虞乘晚上半夜也不会睡,有几次他到虞乘卧室门口偷听,隐隐约约听到虞乘似乎是在和谁说话,谁半夜会那么晚给他打电话?他问了几次,虞乘每次都说是舒灿,有一次他甚至把聊天记录都打开给他看了,确实是舒灿没错。虞乘说他拜托舒灿帮他做了个钥匙挂件,所以最近联系很频繁。虽然他不喜欢有太多人接近虞乘,但虞乘从小到大也就舒灿这一个知根知底的朋友,可虞乘的行为实在有些反常。周末,虞乘大早起来就和程姝雅说要出门一趟,要去找舒灿拿他的东西,让她帮忙做几个小蛋糕,她要带去。程姝雅知道舒灿的遭遇,一直也挺心疼这个孩子,所以虞乘让她给做小蛋糕的时候,他一起带过去给舒灿,程姝雅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虞岸下楼就闻到奶油香,看到虞乘在餐厅里,正悉心包装着刚出炉的小蛋糕,包装盒精致小巧,眼里满是期待憧憬,特别开心。“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做这么蛋糕,妈,你的朋友们要来下午茶吗?”听到虞岸的声音,程姝雅从厨房探出头来,笑说:“不是,是小乖说要带我做的蛋糕去给朋友吃,老早就把我叫起来了,让我给他做。”虞岸看着虞乘,看他精心挑着小蛋糕盒,像是在挑选礼物。“朋友?”虞岸微微扬眉,“舒灿吗?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吗,吃得了这么多?”虞乘看了眼虞岸,又赶忙垂下眼:“嗯……他、他每天晚上都、都会出摊,我给他多带、带一些,他就可以、可以当作赠品或者、或者自己饿了吃都可以,妈妈说,放在冰箱就可以、可以储藏几天的。”“那也太多了,这么多看着都腻了。”虞乘朝他皱了皱鼻子,故作凶狠:“妈妈做的小、小蛋糕是最、最好吃的,才不会、不会腻呢!”和程姝雅一起在厨房忙碌的注意不禁乐道:“哎哟,蛋糕还没吃到嘴里呢,嘴就这么甜啦小乖?”“谁敢说、说妈妈做的蛋糕不、不好吃啊?”虞乘故意瞥了虞岸一眼,扬了扬下巴。虞岸失笑,轻轻揪了下虞乘耳朵:“妈做的蛋糕当然是最好吃的,吃多少都不会腻。”“你要去找舒灿,那哥哥送你去。”“对,”程姝雅又重新端了一盘刚出炉的小蛋糕出来,“让你哥哥送你去,去拿了之后就回家,或者晚上把舒灿带回来家里吃顿饭。”“啊?”虞乘眼神飘忽,“不,不”“嗯?不什么?”虞岸看着他。虞乘讪笑了声:“……不、不了吧,他很、很忙的,每天上、上学,晚上还要、还要出摊,等下、下次吧。”“一天不摆摊也没什么关系的。”“哥哥,他是、是自己赚生、生活费,他家只有、只有他自己,所以、所以生活过的很、很辛苦。”虞岸没多议论这事,只说:“那我送你过去。”“不用!”虞乘快声拒绝,他赶忙把剩下的几个小蛋糕全部装进去,装了满满一个纸盒,抱着放到一旁,“我自己、自己去。”他跑上楼拿包,程姝雅看他急急忙忙的身影,“家里又不是没车,那不让你哥送,让司机送你。”“不、不要!”“诶这孩子,”祝姨回头道:“哎呀太太,小乖也长大了嘛,这没几天就要过十八岁的生日了,别家的孩子这个年纪,早不知道和朋友们玩遍多少地方了,那朋友都是成堆成堆的,你看他一大早就这么高兴,指定是和朋友约好了聚会玩玩,他好不容易有个交那么长时间的朋友,你就让他自己去吧。”程姝雅也不知是该愁还是该笑,她当然是希望虞乘能出去多交交朋友,可外面世界复杂,人心复杂,虞乘小时候去学校上学被人家欺负多了,她这心里也是害怕。她感慨地叹了口气:“是啊,这眼看就十八岁了,怎么这么快,那会儿抱在怀里还那么小。”两个女人一言一语的感慨起岁月无情来,之后又商议起虞乘十八岁生日宴会的事情,聊得热火朝天。虞岸在一旁看着桌上那些东西,陷入了沉思。虞乘洗了澡又换了身好看的衣服,搭配的项链和手表都挑了又挑,把自己打扮得精致,才拿起包下楼。下楼的脚步都是欢快雀跃的,他抱起桌上的盒子,“妈妈,祝姨,我走、走啦!”虞乘还是第一次自己出门找朋友玩儿,以前少说也有个人在身边陪伴,虞乘儿时走丢的事情一直是程姝雅心中的阴影,她嘴上说让他去,但心里还是担忧。“小乖,你看到好吃好玩的可以给妈妈分享。”虞乘换着鞋子,敷衍地嗯了两声。“晚饭回家吃啊,到时候妈妈让司机去接你。”虞乘可不想那么早回来,桑野哥哥说要带他去看电影的,他穿好鞋:“晚上看、看嘛。”“那去哪了和妈妈说一声,让妈妈知道你在哪里,注意安全,过红绿灯要小心看车,别人欺负你的话,就给妈妈打电话,”程姝雅的唠叨里都是担忧,虞乘无奈,上前亲了亲她脸颊,柔声哄她:“妈妈,我会、会的,你放、放心吧。”有郑桑野在,谁能欺负他啊,他心想着,不禁又笑了起来。程姝雅真是不知道,去见朋友他真就那么开心吗。“妈,我送小乖去吧。”虞岸从客厅里出来,也准备换鞋,“免得您担心。”“那也行,那小乖,你”虞乘皱着眉,他不想家人像看三岁孩子一样总是步步跟随,脸上的笑容变成抗拒。“不用、不用了哥哥,我自己、去!”他抱起盒子转头就跑,扬着手臂飘扬的发丝都在诉说着快乐,“再见!”虞乘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出家门,他逃跑的模样真是让程姝雅又好气又好笑,她摸着被虞乘亲过的脸颊,算了,都长大了,也不能总是绑在身边保护着,雏鸟长大都是会飞的,她也得接受这个过程。程姝雅看虞岸也是拧着眉一脸的担忧,拍了拍他肩膀,“算了,让他去吧,你晚上去接他就好。”虞岸微笑:“好的妈。”他看着虞乘跑远的背影,虞乘又不是第一次见舒灿,真的就那么高兴吗。虞乘回头看没人追来,才停下奔跑,可脚步也没缓慢多久,就又加快起来,他和郑桑野约的是下午一点,但他提前了时间,想给郑桑野一个惊喜,也想——早点见到郑桑野。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不禁侧目去看这个眉目间带着笑意的漂亮少年,笑时春风和煦般艳目,洁白如雪的肌肤上盛着一层愉悦的淡红色,他时不时就拎起盒子看一眼,又高兴的小跑几步,绿荫大道上枝头的鸟儿在欢快的叽叽喳喳,仿佛也在为少年奔赴一场美妙的约会而感到喜悦。郑桑野从来没这么臭屁过,今天故意挑了一套帅气又骚包的衣服,他站在游乐场门口,成了最引人注目的风景线,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已经有不下七八个男男女女来和他要联系方式,都被他拒绝了。“哈喽,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这不知道是第几个,郑桑野都被问的有些烦了,但面对女生还是拨出了几分耐心:“抱歉,不用微信。”女生:“……”“那电话呢?”虞乘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和郑桑野约在游乐场见面,不过他提前了半小时,却不想郑桑野比他还早。不知道那个女生在和他说着什么,郑桑野眉宇间好像有些不耐烦。郑桑野:“今天没带手机。”女生显然不信,她有些遗憾地道:“哇,真的不能给吗,还是你有女朋友了?”郑桑野唇角很快地闪过一抹笑色:“没有。”“没有的话,那交个朋友嘛。”虞乘走近他们,看起来那个女生像是在和郑桑野要联系方式,所以他没靠的太近。郑桑野抬头看到虞乘,对面前的女生说:“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到了。”“?”郑桑野朝虞乘跑了几步,没等虞乘说话,就上前搂抱住了他。“你怎么提前来了?”虞乘也问他:“你怎么也、也这么早?”他提前了半小时,郑桑野提前了一小时,都怕对方等,也都想提早见到对方。“怕我们虞小乖找不到路,毕竟都没怎么自己一个人出过门。”虞乘发现很多人在看他们,他轻轻推开郑桑野,“桑野哥哥,给你、这个。”“是什么?”“你打开,就知道。”郑桑野打开看,里面都是一个个分隔开的小纸盒,精致又漂亮,每个单独包装上还有不同颜色的蝴蝶结和小花瓣。他不由笑了声:“这么可爱气的东西,是什么?”很快扑鼻而来的奶油香气让他有了答案,他微微张眸:“蛋糕?”虞乘点头:“嗯,我让妈妈做、做的哦。”郑桑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个,松软的蛋糕上糊了一层白润的奶油,最顶上铺了一层蓝莓碎,又撒了一层白巧克力。满满的少女心,小巧漂亮到女生看到就走不动路,也是男生看了都会觉得这么可爱不尝一口会很可惜的程度。之前虞乘给他拍的那张照片他还存着呢,虞乘说下次给他带,没想到真的带了。他打开咬了一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好、好吃吗?”虞乘睁着眼睛,眸光泛着水泽,满眼的期待。“嗯,很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阿姨手艺真好。”虞乘笑嘻嘻地弯起眼角,脸上也扬起几分傲娇的小得意来:“是呀,我妈妈还会做、做很多甜点,桑野哥哥,以后、以后我带你回家吃、吃她做的、做的东西。”郑桑野嘴里的蛋糕甜味更腻了,他看着虞乘:“你说什么?”虞乘是说会带他回家吗?“我……”虞乘抿下唇笑着,从包里拿出纸巾给郑桑野擦着唇上的奶油。郑桑野拉住他的手腕,“你刚刚说什么,会带我回家?”这是虞乘第二次和他说会带他回家了,可是第一次,在十年前,虞乘失约了。虽然他那个时候也没真的期待虞乘会带他回家,也没想着一定会跟虞乘回家,比起那些,他只是更期待见到虞乘而已。“以什么身份?”郑桑野没松开他,继续品尝着手里的小蛋糕,虞乘感觉郑桑野的掌心炙热,莫名的,明明立秋后天气已经没那么炙热了,可和郑桑野挨在一起,他却感觉脸颊总是止不住的发烫。“朋、朋——”“不行,别的都不可以,”郑桑野打断他,“只能是男朋友。”看虞乘呆愣羞赫的模样,郑桑野笑着,失约过一次也无妨,反正他们又相遇了不是吗。他拉着虞乘往游乐场里走:“不过今天还是朋友,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再告诉我你的答案。”“可、可,这个、怎么、怎么办?”虞乘举着手里的纸盒。他带了很多,本来是想让郑桑野带回去给大黄他们也尝尝的。“不行!”郑桑野道,“不是只给我的吗,不能给别人。”虞乘一共拿了十几个呢,这东西甜的发腻,吃上两个都腻的不行,郑桑野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吃得完。郑桑野微笑,从他手里接了过来:“我护食。”他在游乐场里的商店,靠这张脸和老板讨了个便利,暂时帮他存放一下蛋糕。郑桑野重新牵起虞乘,有些邪恶地朝他挑了挑眉:“走,虞小乖,今天带你玩刺激的。”“……啊?”虞乘回头看着坐在大摆锤上尖声嘶叫的人,牵强地扯了扯唇,他就小时候来过,那个年纪还只能坐旋转木马,郑桑野不会是要带他去玩那些吧?然而比他想象中更刺激。他们开玩第一个项目就是情侣蹦极,虞乘走上跳台腿都软了,要不是郑桑野架着,连站都站不稳。“桑野哥哥,桑、桑野哥哥,我们、我们玩、玩其他的,好不、好不好?”虞乘往下瞥了一眼就赶紧别过头,“我、我害怕。”他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底下是一片深湖,可他还是害怕。郑桑野让工作人员给虞乘戴上护具,“是你说今天都听我的。”工作人员提醒说可以了,虞乘唇瓣发颤,他咬了下唇,神情委屈:“可你、可你没说是、是这个。”“害怕啊?”虞乘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工作人员给他检查几遍,一直安慰着他,可他还是害怕,只希望郑桑野下一句就说那就不玩了。但没想到郑桑野上前来,手臂突然一下紧紧将他箍进怀里,失重感来临前,他只看到郑桑野慵懒自若地朝他轻轻一笑,明明腹黑邪恶得很,偏语气温柔又坚定:“怕什么,有我给你托底呢。”头朝下的血液倒涌和凛冽刮利的风汇聚成了压迫性的恐惧,虞乘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尖叫了出来,郑桑野将他按在自己胸前,虞乘从落下来的瞬间就抱紧了郑桑野。有些情侣跳下来后就经不住松开了手,只求身上的重量减少能获取一些安全感,但他们却更严丝合缝的抱在一起。虞乘是基于恐惧求生的本能,郑桑野笑容中却满是恶作剧后得了大便宜的得逞。他想这辈子虞乘怕是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一样把他抱得这么紧的了。在半空来回落跃时,郑桑野仰头畅快的大笑着,肆声朝这宽阔的天空海地一声声喊着:“虞乘,我爱你。”在上头排队的游客听到他的喊声,全都跟着起哄吹着口哨喊了起来,一声声传**不绝于耳。虞乘耳朵贴在他胸口,能听得到他从胸腔传出来的快意笑声和狂烈心跳,他失声的尖叫慢慢缓了下来,那一句句“我爱你”连绵不绝地传入耳里,他又收紧了些在郑桑野腰上的手臂,耳边猛烈的风声竟不如郑桑野的爱意强烈,让他无处可躲,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