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管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几张纸:“这是我们教父的恋爱日记,各位随意,我也去睡了。”眼看最后一位活着的NPC就要溜走,一个女人急忙拽住它的翅膀,冷声道:“你敢走试试。”蝙蝠管家缩了缩脖子,抬起爪子指了指天花板:“不走了,我就在这儿睡。”“不睡。”女人按住它翅膀的手用力往后一折。“哧!”蝙蝠管家发出诡异的惨叫,畏怯地将另一只翅膀缩进怀里,“不睡不睡,我不睡。”女人的视线从其他人脸上一一扫过,说:“娜尔古,我做领队,有其它想法可以提。”一位男人抬了抬手。娜尔古冲他勾勾手指:“先干一架。”“我们男人也需要一名领队。”男人转身朝在场最高的人手勾了勾手,“有想法过来干一架。”桑余年后退半步,表示自己不想干架。“那么讨论结束。”男人朝娜尔古伸出右手,“浅羽听枫,请多指教。”娜尔古敷衍地碰了一下他的手指,拿起恋爱日记拍了几张照,然后把纸张传给他。拍好照片,桑余年把日记传给旁边人。接过纸张时,柏逸稍稍使劲捏了把他的手指。日记一共就薄薄的三张纸,标题就占据了整整一面——《神圣的玛了个卡巴巴子教父的恋爱日子》字迹下面画了个大大的暗红色爱心,像是干涸的血迹。5.20,晴,红月弯弯。在这个浪漫的一天,我对一个芝士汉堡一见钟情。我的父亲琪拉驴子巴玛了个巴子表示非常地不能理解,我的母亲汤姆布丁利布也感到非常疑惑。因为我们是吸血鬼蝙蝠家族。5.21,晴,红月弯弯。我再次遇见了一见钟情的芝士汉堡,她比昨天更美了,美的像一个芝士汉堡,让我想吃掉她,但是我又不舍得。5.22,阴,红月弯弯。我要娶她,婚礼就订在后天。她接受了我送的白色钻戒。5.23,雨,红月弯弯。吸血鬼家族的所有人都不同意这场婚礼。包括我的父亲琪拉驴子巴玛了个巴子,和我的母亲汤姆布丁利布。所以我吸干了它们。下雨了,我的城堡第一次下雨。但我不在意,因为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即使不是永远。5.24,阴,红月圆圆。芝士汉堡和汉堡嫁给了我,汉堡是食物,我的爱人只有芝士汉堡。娜尔古在照片上指了两个字:“首先,日记里的代词‘它’和‘她’,‘它’指的是吸血鬼蝙蝠,那‘她’应该指人类女性,也就是芝士汉堡。”浅羽听枫道:“也就是我们需要拯救的真正的吸血鬼夫人,在楼上,盲猜门打不开,再盲猜我们需要先把积木拼好。”众人抬头望向被高高悬挂在天花板的“积木”,“积木”以不同的角度被悬吊着,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部分“积木”的断口。断口并不平整,挂着碎肉和碎骨头。像是一个刀工不准的屠夫用不锋利的刀剁排骨,连剁数次才剁下一根。诡异的是断口处的肉很白,仿佛已经被煮熟了,不见一丁点儿血。“汉堡是食物,”娜尔古说,“这些被吸干血的狐狸是汉堡。”“啊!”浅羽听枫叫了声。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他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吃汉堡了,3区D市有家汉堡店的汉堡超好吃,特别是雪花芝士鸡肉堡,有空……”“闭嘴。”娜尔古冷冷地瞪着他,“有命出去再说这些。”“有空带大家去吃啊!”浅羽听枫坚持把刚才的话说完。只有蓝故小声回了个:“好。”“我们要怎么割断这些铁链?”有人问。“可以试试叠罗汉,这个高度需要三个人。”旁边的人说。“事不宜迟,”浅羽听枫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双手按住桑余年的肩膀,“弟弟你比较高,肩膀借我踩一下。”桑余年的背被另一双手抵住,手的主人将他的背往下压。柏逸的手掌在他柔软的发间蹭了一下,拖掉鞋踩上他的双肩。蹲在地上的桑余年有些懵,这怎么就上来了?“可以起来了。”柏逸发号施令道。“您老站稳了。”桑余年双手握住他的脚腕,平稳地站起身。柏逸稍稍向上撑起手,手掌被一道屏障阻挡:“上面有一层屏障,没有bug可以卡。”“也对,否则就不叫割绳子了。”浅羽听枫说。“不想让我下去?”柏逸蹲下身子,双腿贴在他的脑袋两侧。桑余年感到后脑被一团柔软的物体顶住:“快给哥下去。”柏逸往前倾了倾身体:“松手。”桑余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他的脚腕,他的脚腕微凉,凸出的骨节硌着掌心。柏逸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精准地踩到自己的运动鞋面,蹲着穿鞋时往脚腕处摸了摸。没有bug可以卡,又陷入了“如何割绳子”这个难题,没有道具没有提示,无论怎样威胁蝙蝠管家都得不到有用信息,因为系统的要求,他们也不敢把蝙蝠管家揍得太狠。三楼楼梯口处的小木门十分破旧,门上贴了两张泛黄的封条。几个人轮流踹门,门板被踹得晃动不止,就是不开,封条也撕不掉。半空闪过一丝十分细微的银光。“咻咻你不行啊。”柏逸捏住桑余年的一根手指头,用手轻轻在指腹点了两下。收回丝线,桑余年蜷了蜷手指:“试试楼下的餐具,还有针。”柏逸缩回手:“嗯。”掂了掂银色叉子,桑余年说:“我先扔一个试试,你们往旁边站点。”铁链轻微晃动了一下,叉子触碰到链条后被弹开,叉尖划过被悬吊在旁侧的一只狐狸爪子。桑余年手背开始溢出点点红色,红色呈一条直线逐渐加深。伤口出现的位置与狐狸爪子被划破的位置几近相同。在场没人啃声,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桑余年又扔了根针,针刺穿铁链,铁链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口。“把针呈上来。”桑余年朝柏逸摊开手掌。柏逸将针上粘黏的奶油擦干净,放入他手心。“刚刚那根掉哪去了?”蓝故弯着腰在地上瞅。“我没看见它掉下来,应该是没了。”娜尔古说,“我下去把剩余的针都拿来。”“我也去。”浅羽听枫跟在她身后。娜尔古冷淡地看着他:“几根针而已,用不着。”浅羽听枫笑呵呵道:“两个人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蓝故一连蹦起来扔了两次阵,针却连铁链的边都没挨着,他萎萎地耸下肩膀。上方的铁链掉落,桑余年解开结,拿出被拴住的毛绒绒狐狸尾巴。柏逸双手陷在蓬松的红色毛发里放肆地揉搓。记忆再次回到被黑兔先生疯狂撸耳朵的时候,桑余年垂眸注视着他较白的手指,脑中闪过一丝渴望被这双手撸耳朵的念头。不,他一点都不想被顺毛,一定是跟蓝故那个傻弟弟待得久了,被感染了傻乎乎病毒。柏逸陷在毛毛里的手指一下下地磨蹭着桑余年的手,酥酥痒痒的触感令桑余年稍稍怔了怔,放在狐狸尾巴下的手不自觉地往他那边挪。柏逸的唇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食指从他攥成圈圈的手指中穿过,继续蹭着他的手。【哔——】甜糯中透着机械冰冷的系统音突兀地响起。【本系统内禁止一切有色行为。】18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而后不约而同地想起去楼下取针的那一男一女,又不约而同地在内心发出感叹——小两口真会玩啊,装不认识装得还挺像,真有情趣啊,心真大啊!端着满满一个盘子的针回到二楼,浅羽听枫感受着周围怪异的眼神,立马解释道:“我们没做有色行为,不是我们。”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浅羽听枫和娜尔古对脸懵逼,忽然间感觉好冤屈。浅羽听枫把盘子递给桑余年:“弟弟加油。”“我记得你好像是领队。”桑余年没接盘子。“对啊,我差点忘了,抱歉啊。”浅羽听枫笑呵呵地捏了根针朝一根拴着狐狸爪子的铁链刺去,“干活干活,都干活了啊,躲在后面躺赢是不行滴,谁不干活我就干他啊。”一根针紧接着刺向那根铁链,链条掉下,柏逸取下狐狸爪子扔到铺在地面的婚纱上。浅羽听枫看了他一眼:“怎么没人理我?”“话太多。”柏逸扔出第二根针,针尖擦过铁链,只留下一道划痕。半截断裂的链条朝这边砸来,浅羽听枫躲过攻击:“我是不是就不应该长嘴?”娜尔古淡淡道:“知道就给我安静点。”“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半个鬼朋友~”浅羽听枫慢悠悠地掏出兜里的餐叉,动作自然地抬起手,而后猛地朝桑余年的脖子刺去。突兀的举动几乎震惊了所有人,桑余年右-倾身子,同时抬起手臂挡在脖子前,叉子跟随着他的动作转动角度,刺向脖颈的另一侧。桑余年在躲避的同时朝他腹背抬起左膝,浅羽听枫迅速伸手挡住他的膝盖,可撞击的力度没有预料中的那般重,紧接着抬起的左膝,桑余年的右膝重重地顶到他的大腿根内测。浅羽听枫捂住小腹,满脸痛苦地弓起身子,桑余年拽住他的手腕,将叉子掰弯后扔掉:“原因。”“啊……”浅羽听枫颤抖着双腿,缓了会儿才说,“上场游戏见到了你,想看看和船长的差距。”桑余年往他兜里摸了摸,没摸到其它东西后把人放开。“啊,啊!”蓝故似乎才反应过来,“你他妈有病吧!老子干死嗷!哥,他都嗷!”桑余年掐着他脸上的肉肉:“安静待着,出去要紧,别惹事。”“屁咧!是他先惹的事。”蓝故挣扎着想去揍人。“出去要紧。”桑余年示意他看向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