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区C市,咚咚书店。〕“你屁股冷吗?”蓝故迷惑地看着被柏逸垫在屁股下的小抱枕。“嗯。”柏逸脸色一沉,埋怨地瞪着旁边的罪魁祸首。“废话什么?快给我上课去。”桑余年被瞪得有些心虚。“下午课不上,任课老师已经没一半了。”蓝故四处瞅了瞅,小声问,“哥,我能不能搬过去跟你俩住?丁岽他,他……”“他怎么了?”桑余年瞥了眼刚从楼梯口探出半个脑袋的丁岽。蓝故愤愤抱怨道:“他单身太久寂寞疯了,就你不在这几天,他天天拿着润滑油看着我发呆,那眼神巴不得吃了我!三箱啊,整整三大箱的润滑油!”桑余年挑眉:“又买了一箱?”蓝故怔了片刻:“……卧槽!?又?你知道?”“嗯,他第一次买的被我没收了,第二次买的没找着,这才几天……”桑余年的声音逐渐放小,悄咪咪地走到楼梯口,一把拽住偷听中的丁岽的衣领,笑眯眯地说,“好巧。”“哈哈,好巧好巧,我正要出去逛逛。”丁岽讪讪地笑道。“这才几天,”柏逸的声音响起,接上桑余年的话说,“就又买了一箱。”丁岽用力扯着自己的衣领,可无论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年年啊,你听我解释,我……”桑余年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给我一箱就放过你。”丁岽反应迅速:“好,成交。”桑余年松开他的衣领。“哥,你怎么可以放过他?”蓝故感到不满。“我只是买了三箱润滑油而已。”丁岽从兜里掏出一根香蕉味棒棒糖递给他。蓝故没接,躲到桑余年身后,咋咋呼呼地用手指头指着他说:“老子不吃你的东西,你他妈想睡老子!”丁岽攥住他的手指头,反问道:“终于发现了?”蓝故整个人呆住,呆愣了一会儿才说:“怪不得你最近不跟我干架了,还天天带我吃喝玩乐,给我写作业陪我上课,我他妈还以为你在把我当儿子养!原来你居然真的想睡我,你……”丁岽安静地等待他后面的话。“你怎么不早说,来来来,谈恋爱谈恋爱。”蓝故拿走他手中的棒棒糖拆开塞进嘴里,再把吃过的糖塞进他嘴里。甜美的香蕉味在舌尖蔓延,丁岽叼着棒棒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好,分手。”蓝故在他茫然的眼神下,认真地说,“分手费十万,现金还是转账?”“噗……”桑余年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忙摆手,“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个悲伤的故事,我,我尽量憋住。”丁岽脸色很黑,冷冷地盯着蓝故。蓝故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丁岽攥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人拉进怀里,摁住后脑勺对着嘴啃。“唔……”蓝故挣扎着,眼睁睁地看着桑余年关上店门,带着柏逸离开。“哥……”蓝故朝桑余年离开的方向伸出手。年哥告诉他可以用这个方法讹钱,结果钱讹不到手,年哥就把他扔了……丁岽扔下手中的棒棒糖,一把把他的爪子拽进手中,紧紧禁锢住他疯狂地啃。淡淡的血液腥咸味和糖果的甜味在两人舌尖扩散,直到蓝故被啃得脸色泛红,丁岽才松开他,认真地说:“不同意分手。”蓝故抬着脑袋气呼呼地瞪着他,刚准备说脏话骂人,通红的唇又被堵住。绵长而强势的吻中,丁岽不断地索取着,不安分的手指触及到蓝故身上的滚烫时,脑内的理智轰然瓦解,把人扛起来冲到楼上扔上床,翻出三大箱润滑油。拆开润滑油回头时,**的人不见了,天花板上飘浮着一个巨大的泡泡,蓝故蜷缩着身体坐在泡泡里俯视着他。“蓝故,你哥都……我们也……”丁岽晃了晃手中的小盒子。“我哥和柏逸是情侣。”蓝故说。“我们也是情侣。”丁岽跳到**,抬起双臂摸着头顶柔软的泡泡。“别碰我的泡泡,我们刚分手了,分手费还没给我。”蓝故动了动身体,让泡泡往旁边移动。“我不同意,”丁岽深吸口气,说,“我带你吃辣条炸串酸辣粉芝士披萨蓝莓蛋糕摩卡啵啵奶茶烤红薯炸薯条汉堡包烤鸡翅炸鸡腿灌汤包肉松奶油面包。”蓝故吞了口口水,没理他。丁岽继续道:“还有芒果双皮奶草莓布丁可乐烤鸭煎饼果子麻辣香锅薯片烤栗子炸糖糕烤玉米奶香味爆米花棉花糖。还有零花钱,比十万多得多的零花钱。”蓝故说:“可我嘴还疼着,你啃的。”丁岽:“我下次轻点。”蓝故思考片刻:“有几个要求,第一是你先把手里的润滑油放下,没事别拿出来。”“好,你接着说。”丁岽把润滑油扔回箱子。“第二是你以后得跟我干架。”丁岽:“……好。”“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蓝故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攻你受。”丁岽笑得格外灿烂:“好。”“这就好了?你不会骗我吧?”蓝故感到不信。“不会,我对攻受无所谓。”丁岽眼神真挚。蓝故将信将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那好,你往旁边站点,我下去。”丁岽往边上挪了一步。泡泡破开,蓝故却没有落在预想中的柔软被子上,而是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偏偏丁岽还没接稳,两人一块倒在**。“你傻叉吧?”蓝故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冲他勾了勾食指,“来,干架,老子非把你揍到叫哥哥。”丁岽:“哥哥。”“……”蓝故呆愣了会儿,然后朝他脸上呼了响亮的一巴掌。丁岽终于炸毛,抬手朝他头上打:“卧槽!哥给你脸了是吧?”被揍的蓝故满脸兴奋,挥起拳头往他肩膀上砸。好久没干架了啊!谈个男朋友终于又能干架了,真好!桑余年躺在新家的大**:“啧啧,这么快就同居了,真好。”柏逸拉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药膏,淡淡地说:“给我擦药。”“这是那个xx紧致吗?我家逸逸不需要用啊。”看到药膏,桑余年下意识说。柏逸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拿起枕头用力捂住他的脸。“唔!”桑余年挣扎着推开枕头,“谋杀亲夫啊。”“滚。”柏逸拽住他的胳膊猛地把人摔下床,又抬脚朝他背上踹了一脚。“你咋了?”桑余年爬起来时胸口又被踹了脚,眼神无辜地和他对视着。柏逸把手中的伤药扔给他。看清功效后,桑余年心虚道:“抱歉,昨晚忘了分寸,我,我给你涂药。”柏逸目光冷淡地看了他许久,然后拉上窗帘。冰凉的膏体触碰到滚烫的伤口。“你什么时候买的药?”桑余年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早了,原本是给你准备的。”柏逸的声音透过枕头传来。吞咽了口口水,桑余年问:“今晚伤能好吗?”柏逸果断道:“不能。”“我就问问。”桑余年一本正经道。“你自己信?”柏逸冷笑。“当然不信。”桑余年毫无被拆穿的窘迫,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伤口,“逸逸啊,你还没回答我,昨天的生日礼物满意吗?”柏逸转头看着他,不屑地挑挑眉:“也就那样。”“就那样?”桑余年朝他屁股拍了一巴掌,“我看你是不疼了。”桑余年把用好的伤药放到床头,俯身将下巴抵在他肩头,贴近他耳畔轻喃:“柏逸,你昨晚好乖好安静,可我想听你的声音,下次叫我声老攻好不好?”柏逸安静地把脸埋进枕头,耳垂却漫上了浅淡的粉。桑余年含住他的耳垂,轻柔细碎的吻沿着光洁的后颈向下。……厨尸系统的游戏开始之前,有人把自己关在一个用绝缘材料制作的完全封闭的房间内,房间内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并且存放了充足的食物。一段时间后空间内的氧气耗尽,通风口打开的那一霎那,强烈的电流沿着缝隙涌入房间。这个实验向全联邦证明,游戏出局者必死,不同的只是死亡时间和死亡形式。所以丁岽买了几根导电性良好的银链子,把自己和桑余年拴到一块,起码让死亡形式少了个电死。“早该想到这个办法。”丁岽用三根长长的链子把四人拴在一块,“哥可真机智。”桑余年盯着柏逸垫在屁股下面的毛毯痴笑,拽住右手边的链子把他的手提溜进自己手中。柏逸倦怠地靠在沙发上,微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粉,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小声抱怨:“我屁股疼。”桑余年笑了会儿:“再给你垫个毯子?”柏逸打了个哈欠:“不用,其实还好。”“哥,这红糖年糕真好吃,哪买的?”蓝故端着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有白糖年糕和红糖年糕。“这小鱼干也好吃。”丁岽拿着包小鱼干往嘴里塞。“不是我买的。”桑余年看了眼年糕盒。“就刚送来的外卖,上面写的你名。”蓝故边吃边说。“嗯,”桑余年眼睫稍稍下垂,“吃吧。”柏逸抢走丁岽手里的鱼干,捏起一个放进桑余年嘴里。丁岽抽张纸擦干净手指:“一大行李箱呢!我总共就吃了两包,抠死了。”柏梦给两人买了一行李箱的东西,小鱼干、鱼罐头、鱼香海苔味饼干、小鱼形状的糖果、小鱼布娃娃、鱼干图案的衣服……一看就是把弟媳当猫咪养的架势,并且选择性遗忘掉自己的亲弟弟,除了一件鱼干图案的情侣外套,其它东西几乎全是给弟媳的。桑余年趁机舔了口柏逸的手指,把小鱼干嚼得津津有味。柏逸朝丁岽晃了晃手指。“什么意思?”擦干净手,丁岽把纸张扔进垃圾桶。“我不用擦手。”柏逸语气平淡地向他炫耀。“……”丁岽把手指伸进小鱼干包装袋里蹭了点油,然后把手指头伸向旁边啃年糕中的蓝故。蓝故边啃边说:“滚。”丁岽憋屈得很,自己抽了张纸把手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