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龚倩电话,听说黄伯来了,安泽南连忙往特事组赶。一进大院,就见到黄伯和龚倩在树下喝茶聊天。听到脚步声,黄伯抬起头。一见是安泽南,老人立刻抢前,二话不说便捉起安泽南的手腕,却是为其把脉。“黄伯,不用忙活了。气海大穴被破,气无所聚,现在我已经功力全失,等若普通人一个。”安泽南苦笑道。黄伯却不理会,片刻后才放开安泽南手腕。老人眼中亮起精芒,显是动了真怒,只听他沉声问道:“告诉黄伯,是魔门哪个狗崽子伤了你,黄伯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替你讨回公道。”安泽南甚是感动,黄伯待他如师如父,他自是不希望黄伯为自己受伤。何况,黄伯修为虽然不低,可安泽南知道他不是金朴熙的对手。修成十方俱灭的金朴熙,已经晋身宗师级的高手之林,远不是黄伯所能够对付得了。但他怕伤了老人的好意,于是嘴上说:“黄伯别急,龙渊中有一位出身净思居林的前辈,他或有办法治好我。我们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前往京都。”黄安眼中神芒渐散,点头说:“净思居林为儒家代表,于杏林之学也颇有研究,那倒是可以一试。这样吧,黄伯陪你一起去。”两人在树底坐下,龚倩知机走开,把空间留给这对老少。“少爷你也太大意,怎么会给人破了气海大穴。而且致电你二叔时也不说清楚,若知道你出了这种变故,我看庆元还能安心在家里带孙子不。”黄伯放开按在安泽南后背的手,心中难过。他方才将灵力渡入安泽南体力,却全然无法保存下来,现在只能走一趟龙渊,希望另有高人能够治好安泽南的伤。安泽南摇头道:“我就是怕二叔担心,所以才不提具体伤势。现在正是对付魔门的重要阶段,怎都不能让他老人家分神。”“胡闹!”黄伯斥道:“你身为安氏继任家主,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再说我们对付魔门又不是动刀动枪的武斗,说到做生意,你七叔庆山更为在行。目前货运业生意的运作就是你七叔主持,你家二叔不过摆摆样子罢了。”“无论如何,黄伯你别把我伤势实情告诉二叔就成。往深一层讲,若让他们得知此事,我怕会动摇军心。”安泽南强调道。黄伯晒道:“又不是军队打战,何来军心可言。不过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为免他们担心,黄伯暂时给你瞒着就是。不过若龙渊之行无果,那还得跟你二叔据实相告,也好看看怎么安排以后的一些事情,例如你的龚小姐……”“黄伯你知道啦?”安泽南对眼前这老人耳目之灵通大感意外。黄伯朝哼着小调的老蔡努努嘴,安泽南立刻知道是这老狐狸干的好事。“虽然龚小姐比你年长,但咱安氏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而且年长有年长的好处,想起以后有她代为照顾少爷,黄伯就放心了。”黄伯呵呵笑道。龚倩这时刚好给他们端上新冲的茶水,听到黄伯之话,点头说道:“黄伯你尽管放心吧,我会把这小子养得白白胖胖。”安泽南摇头苦笑,敢情龚大小姐想把自己当猪养。这天晚上,龚倩作东宴请黄伯,又邀请了姬夏末几人。席间黄看书;网目录kanshu^伯见到姬夏末这四大家后人,看她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不弱,顿时称赞不已。姬夏末平时不喜言笑,但黄伯身份不同,人家又大力称赞自己,这面子怎么也得给。于是席间众人谈笑甚欢,气氛融洽愉快。安泽南顺便对姬夏末提出黄伯同往之事,后者一口答应下来,而龚倩早为黄伯加订了一张机票,黄伯赞她办事比自家少爷牢靠得多,让龚倩听得心花怒放。翌日一早,龚倩开车载着安泽南三人来到机场。机场外,龚倩在车里说道:“我就不送你们了,局里找我有点事。”她又看向安泽南,低声道:“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安泽南拍着胸口说:“小姐之命,没齿难忘。”龚倩听他说得文绉绉的,不由笑骂一声:“滑头。”随后她对众人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便这么开着车驶离了机场。姬夏末说道:“换作其它人怎么都要惺惺相送,龚姐姐倒是很放得开,说走就走。”“她那是对我有信心。”安泽南答道。三人说笑中走进机场,离登机还有大半个钟,办理了相关手续后,也只能在侯机室里干等。“我上下洗手间。”还有十分钟就要登机,安泽南有感腹间发涨,便起身说道。在洗手间里解决了生理需要后,安泽南走出厕格。他拧开水龙头洗手,但看着喷洒而出的水流撞在双手上溅开之时,心中警兆忽生。这并非是他察觉到什么危机,而是纯粹来自心灵的某种直觉。跟着他才发现,厕所里很安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作为侯机室里唯一的洗手间,人流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多大,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般只有安泽南一人。瞬间,安泽南判断出洗手间里有人埋伏。而且这人还高明到尽敛杀机,如若不是安泽南灵觉示警,换成姬夏末恐怕尚无法发觉。而安泽南也发现,自从受伤功力全失,他的精神灵觉却反而更加剔透圆满。只是平时他感受不如现在为深,恐怕是被未知的危机所刺激,灵觉忽然大幅度活跃起来,才使安泽南提前察觉到危险正潜伏在四周。这时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诈作不知,假意离去而引敌人出手;二则是主动把敌人找出来。如果换作以前,他可能会选择第一个办法。可现在他功力全失,此法无异于自杀。所以安泽南只能选择第二个方法,兵行险着主动把敌人找出来。他几可肯定埋伏的绝对是魔门中人,魔门见他在金朴熙十方俱灭下仍保得性命,这会肯定摸不清他的底子。所以才没有一上来就用霹雳手段强攻,而用伏杀这种相对隐匿的手段。魔门这时还不知道他安泽南已经和普通人无异,这倒给了他一个机会。只要他找出敌人并主动强攻,在机场这种热闹的公共场所,魔门肯定不会把事情闹大,很大的可能虚应几招便远遁离开。而安泽南的问题是,他要如何制造一个功力尚在的假象。他手覆左眼,拿开时眼红如血,安泽南召唤瞳鬼,缓缓扫视整个洗手间。尽避对手能够收敛包括生命气息在内的一切能量活动,但瞳鬼可以直接观察到灵魂,敌人再厉害,却无法掩饰灵魂的存在。很快,安泽南便在进门左拐第一厕格中发现对手的灵魂波动。“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莫非魔门中人都是见不得光的鼠辈不成!”安泽南哈哈一笑,身后九凤跨空而至,瞬间完成和安泽南在灵魂上的联系。这时安泽南感觉到九凤的灵力透过灵魂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体内,奔行于经脉之间,让他全身充满了力量。安泽南知道这是妖魔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像前几次般不由分说便注入灵能为自己保命。而这样一来,他倒可以借妖魔之灵,暂时当一回高手。他发力朝厕格扑去,一掌印在门上。木门迸碎,断片朝内激射,但门内却空无一人。安泽南早预料到如此般,不用他命令,身后九凤已经引颈长鸣。超频音震!整个洗手间震得嗡嗡作响,而安泽南的感知中,头上有黑影接近。这是在初遇金朴熙中,为了在堑天网中查敌而逼出来的音波定位之法,这会又有了用武之地。安泽南略退一步,一支苍白,肌肉膨胀的手臂从他鼻尖擦过。可以想像,若他刚才毫无所觉,这会恐怕脑袋也叫人拧下了。但现在可就大不相同,安泽南双手探出,环抱敌人手臂,然后猛转腰身。借由旋转的力道,一个过肩摔狠狠把偷袭者甩出了厕格,砸到了洗手台的镜子上。没给对手喘息的时间,几乎在同时,妖魔长颈暴长,九凤在洗手间中拉出九道黑线朝敌人撞去。轰隆暴响,整个洗手间的墙壁被妖魔生生震碎,当安泽南收回九凤,一片碎石中,最失去偷袭者的身影。机场内蜂鸣示警,机场警卫朝突然塌裂的洗手间跑来,安泽南连忙跑出洗手间,途中见到门口摆着一块“维修中”的黄色牌子,心想怪不得洗手间里会空无一人。围观的人群中挤出姬夏末和黄伯,两人连忙把安泽南接走。安泽南解除九凤的召唤后,顿时心跳不已,那是体内灵忽然力消竭的表现,过了片刻安泽南才恢复如常。“我被偷袭了。”安泽南苦笑道,逐把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了遍。姬夏末听得脸色大变,咬牙道:“龙渊中定是出了内奸,否则为何我们才到机场,对方便像等候多时般欲取你的性命。”“还好你故意把事情闹大,否则恐怕无法轻易脱身。”黄伯看着洗手间前围满了人,心有余悸道。“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看来飞机是坐不成了,他们只要在机上装个炸弹,到时我们便插翼难飞。”姬夏末又看着安泽南说:“怎么样,还走得动吗?”“没问题,只是突然少了九凤的灵力支持,有点手软脚软罢了。”安泽南答道。黄伯思索道:“这种方法虽然能够让你暂时得到灵力,但多用于你身体无益,以后能不用还是不用为好。”说罢,黄伯扶起安泽南,和姬夏末一道走出机场。但在机场入口处,他们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金朴熙依旧一身白衣白裙,若无其事地对安泽南微笑道:“好久不见……”本文由看书网小说(kanshu.)原创首发,阅读最新章节请搜索“看书网”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