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新郎继续敬酒,开席之后米纯就一直在给商野夹菜,宴席上的饭菜千篇一律,美则美矣却到底是少了一些口感,商野看米纯倒是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又慢慢地吃起来。路嘉佑早已经像花蝴蝶一样满场乱窜,米纯朝商野的旁边靠了靠:“我想去一趟卫生间,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去吧,找不到就让服务生给你带路。”米纯从商野的身边慢慢地挪开,整个宴会厅里的人还是很多,他难免还是有些紧张,所以连背上的包也忘了取下来,就这么背着包去了卫生间里。他刚进隔间,就听见外面有人交谈的声音,想推开隔间门的手顿时放了下来,外面的人还在侃侃而谈。“妈的走后门的也好意思这么大张旗鼓地办婚礼,慕家不要脸了,华家也不要脸了吗?”另一个人嗤笑了一声:“华家本来是不愿意的,无奈华总坚持啊。要知道这种事,在以前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慕家的运气可真是好,搭上了华家的船,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可洋洋得意的,华家也是,不怕断子绝孙啊。”那人笑得越发地猖狂了起来,“说不定人家早就有私生子了。”“嗨,你说他俩,捅那里能舒服得了吗?”那两人说的话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下流,甚至已经对慕光霁开始了人身攻击,米纯没再忍下去,他的心口堵得厉害,直接就打开了门。“我草你大爷的,妈的偷听我们说话呢?”那人一脸横肉,长得就是一脸的凶相,“听到多少了?”“全听见了,怎么?”瘦一点的那个人看着米纯的脸,努力地在回想这人什么来头,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却也一直没看出米纯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警告你,要是你把这些话拿出去说了,我饶不了你。”“有胆子说,没胆子认吗?”米纯最不耻的就是这种在人后说小话的人了。那个胖子看米纯瘦不拉几风都能吹倒的样子,眯了眯眼:“小子,我警告你,今天你就当自己聋了,否则的话,我让你在整个A市都混不下去。”米纯无所谓地看向两人,他们两个人跟他在婚礼上见到的彬彬有礼的人格格不入:“一边吃着人家的宴席,一边在人家背后说人家的小话。”那个瘦一点的人终于想起了是在哪里见过米纯了:“我说呢,这么着急着给那两个人表忠心,怎么?你也是被人捅的那个?搭上了商家的公子,还需要你这么低声下气吗?”米纯本来是不想多事的,可这两个人说的话实在是太脏了,不仅说今天的两位主人公,连带着还说到了商野的身上,他就有些忍不了了。在两个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米纯很冷静,先是走到门口,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还贴心地在门把手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这才慢悠悠地面向两个人。“嘴这么脏,还是洗洗得了。”米纯一把揪住那个瘦子的领带,直接把人拖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冲,那个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想过来帮忙也被米纯按住,一只手下一颗头,两人被水龙头里流下的水弄得狼狈不堪。“洗干净了吗?还满嘴喷粪吗?”胖子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柔弱瘦小的一个人,力气居然那么大,他们一对二居然都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被压制着。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米纯收回手,就看见商野自己推着轮椅过来,身侧还有慕光霁和路嘉佑。突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米纯收回手,就看见商野自己推着轮椅过来,身侧还有慕光霁和路嘉佑。米纯的视线和他一碰上,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商野皱着眉,看着米纯的手从那两人的身上放下来,上面还沾着很多水渍。米纯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边,被他拉住手腕,覆住他手腕的是商野身上的手帕。“出什么事了?”慕光霁的声音有些冷,任谁的婚礼被一堆小事影响,都会不开心的。米纯还没开口说话,那个瘦子反倒是先发制人了:“这就是你们华家和慕家的待客之道吗?怎么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往宴会上放?”他抹了一把自己头上的水,继续说:“我们两个过来用洗手间,就听他在这边大放厥词,辱骂两位婚礼主人公,找他理论结果被他这么对待!”米纯本来已经打好了腹稿,但也被他这一番言辞笑到:“到底是谁大放厥词,到底是谁嘴不干净?”仗着卫生间里没录音没监控,他们两人又是一起的,这个帽子他们一定得给米纯戴牢了:“我们跟华家也算是有商业上的往来,还不至于说假话吧。”慕光霁把目光落到米纯的身上,他看着米纯清明澄澈的眼睛,就觉得他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况且还有商野在。米纯沉默了一会儿,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录音笔:“刚才我们的对话都录下来了,你们要听听吗?”米纯打开录音笔,找到里面的音频,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犹如落水狗的两个人,大拇指按在了播放键上。“你……”他们是因为现场没有监控才会这样理直气壮,当看到米纯手上的录音笔之后气焰突然就落下去了一大截,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也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华信慢悠悠地过来找媳妇儿,就听到了米纯的话,他走过来,看到那两人:“我记得我并没有给二位发过请柬,二位是怎么混进来的?”这下两个人差点跪坐在地上,只是手撑着洗手台:“是……”他们本来也不是光明正大进入宴会厅的,他们是跟着前面的宾客一起混进来的,虽然他们跟华家有商业往来,但始终也是A市微末不入流的小企业,根本不可能收到华家的邀请函,所以他们的老板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两个人一定要混进去。却没想到捅了大篓子。华信没再给他们解释的机会,直接叫了保安来,一场闹剧就此落幕。“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还是感谢你仗义执言。”慕光霁轻轻地握了握。“没事的。”米纯其实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有点鹌鹑地缩在商野的轮椅背后。华信和慕光霁还有事要忙,最后桌边只剩下了商野和米纯。“录下什么了?让我听听?”商野看着他手中的录音笔,语气平平,看不出喜怒。米纯把录音笔放起来,低声说:“根本就没录上,都没开。”米纯把录音笔放起来,低声说:“根本就没录上,都没开。”“那你还敢拿出来当证据,万一他们要听你怎么办?”商野转过身子,敲了敲米纯的头,“还敢一对二,你是真的很能啊。”“他们心虚啊,肯定不敢听的。”米纯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我力气是真的很大,三百斤的猪不在话下。”其实他在他以前的世界的时候身体不算特别好,但自从穿越过来,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腰不酸腿不疼,连力气都大了不少。商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今天这件事,要扣工资。”米纯:“我这算是见义勇为啊!怎么会扣工资?”米纯他不理解。商野看着他的眼睛:“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就是些很难听的话,针对他们的。”米纯没有说出他们后面说的揣测他和商野的事情。“好,就扣这两天的工资吧。”“哦。”米纯垂头丧气,桌上的小甜点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了,扣一天的工资,就是五百块钱,他结婚事业的一块砖就这么被商野无情地敲掉了。路嘉佑喝得醉醺醺地过来,揽住米纯的肩,在他肩窝里一阵蹭:“你果然是好兄弟,帮信哥和光霁说话,以后我也认你这个兄弟,来,干一杯。”米纯推开他的手:“我不喝酒。”“那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兄弟!”跟喝醉了的人没有道理可讲。米纯求助的目光投向商野,只见商野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扣,一丝目光也不肯分给他。“我真的不能喝酒,我喝酒了谁照顾商先生啊。”米纯又把路嘉佑递到他嘴边的酒杯拂开,“等商先生好了我陪你喝。”“不行,今天这杯酒,是我们义结金兰,桃园三结义的酒,你说什么也得喝了,喝了,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了!”米纯只能小小地抿了一口,就已经感受到了白酒的呛人的味道。“不行,得全部喝下去才行。”米纯无奈,只能在路嘉佑看不到的瞬间,把酒都倒在了桌上。好在他看米纯喝完酒之后就没有再闹腾,又去找别人玩,走之前又跟他约好说明天要去商野家吃饭,让他准备一顿丰盛的饭,米纯都应了,这才把人送走。“你跟他成了异父异母的兄弟了,那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哥了?”商野看着那一对兄弟难舍难分地分开,冷冷地说到。“哥哥。”米纯的脸因为刚刚抿的那一口酒有些红,声音有些糯,商野听得一怔。“那我叫哥哥了,能不能别扣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