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玷污圣女的人

明亮的教廷大殿内，圣洁的光明气息显得异常庄严肃穆。大殿的正中央，光辉天使安吉尔的雕像高高的伫立着，仿佛，在那双眼睛下，世间的一切污秽和阴谋都荡然无存。今天，并不是教廷盛大的祭奠或者其他的什么重大日子，但是，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天，教廷中十二名红衣主教，光明骑士团七大骑士悉数到场，为的，就是此刻那个站在光明神殿正中央，直视光辉天使安吉尔的少年。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摸样，清秀的眉宇之间有着一抹刚毅，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让人沉醉的光芒，不算高大的身体挺得异常笔直，仿佛在向人们显示着他不屈的意志和决心。在整个大陆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地方，他毫无惧色。或许，他的年纪很年轻。可是，他肩膀上那可闪着光辉的骑士盾剑却是寻常人一辈子都在追求的东西。只有最富有天赋，最为刻苦的孩子才会获得这个标示，这个标示说明，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教廷光明骑士团中的一员。终于，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带着辉耀王冠，手持裁决之杖的奥斯坦普教皇缓缓而来，站在标志着光明教廷地位和权利象征的王座之前，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少年。执掌教廷多年的奥斯坦普教皇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让人臣服的威势，岁月在他的脸上雕刻下无数的痕迹，可是，老教皇的眼睛却异常的明亮，那双眼睛中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阴暗一样，让人不敢直视。“塞班斯*瑞德！”站在王座前的教皇用无比低沉的语气缓缓开口，而他脚下的少年则是一脸不屑的说道“是我！”这样嚣张的态度和不屑的口气让大殿之内的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要知道，他的面前可是地位足以和帝国的君主相比的教皇大人，这是神圣的教廷圣殿。奥斯坦普教皇缓缓伸出左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塞班斯，冷冷的开口说道：“塞班斯*瑞德，我，光明教廷第十三代教皇，奥斯坦普，以意图玷污圣女的罪名在光辉天使安吉尔阁下的见证下对你执行裁决，你可有异议！”教皇的话，说的很平静，圣殿的内的众人也显得很平静，这件事情，发生在三天之前。塞班斯趁着圣女在祷告室祷告的时候，偷偷潜入，意图不轨，光明骑士团的成员听到祷告室的动静，冲入祷告室的时候，圣女大人的衣服已经被这个无耻的败类撤掉，而他，正要用自己肮脏的东西玷污圣女。光明骑士团的七位圣骑士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反应，但是，实际上，他们却已经暗暗握紧了拳头，意图玷污圣女，这本就是骑士团的失职，尤其是，这个想要玷污圣女的人竟然是骑士团的预备役成员。听到教皇的话，塞班斯*瑞德，扬起自己的头颅，高傲的对视着教皇的双眼，高声承认道：“没错，是我做的！”没有否认的必要，毕竟，十几双眼睛看着，被光明骑士团抓了个正着，他没有辩驳的必要。“好！”教皇点点头，再一次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既然你不否认自己的罪行，那么，在光辉天使安吉尔阁下的注视下，我以第十三代教皇的名义剥夺你光明骑士团预备役的身份，同时剥夺你光明信徒的身份，废除你体内的神圣光明斗气，从今以后，你不可以踏入任何光明教廷治下的教堂。”听到教皇的裁决，圣殿之内再一次隐隐有了**，因为教皇这个惩处，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如果塞班斯真的对圣女做了什么，那么，肯定是难逃一死，但是，就是这个意图两字，给了很大的遐想空间，教皇的这个裁决也算是本着光明教廷仁爱的本分，给了塞班斯一个机会。但是，废除神圣光明斗气，这对于一个武士来说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神圣光明斗气是教廷光明骑士团历代相传的斗气，辉耀时间，驱逐一切邪恶。废除一个人斗气的方式很简单，但是同样，一个被废除斗气的武士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修炼斗气的可能性了。听到这个裁决，塞班斯没有丝毫死里逃生，感恩戴德的觉悟，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整个神殿，随意的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动手吧！”再一次，塞班斯的态度引起了众人的愤怒，第一红衣主教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主动站出来。“教皇阁下，塞班斯丝毫没有悔改的觉悟，对于他的裁决是不是轻了一些。”奥斯坦普教皇看了一眼红大衣大主教布鲁若，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光明教廷的裁决以宽恕，仁爱为本，塞班斯作为神圣骑士军团预备役成员，屡立战功，这次的事情虽然恶劣，但是，念在他往日的功勋，予以宽恕。剥夺神圣光明教廷身份的裁决足够了！”说话间，奥斯坦普教皇微微握紧了手上的裁决之杖，目光扫过圣殿中的所有人，最后停留在塞班斯的身上。“在神圣天使安吉尔阁下见证下，执行裁决！”随着话音落下，教皇轻轻举起手中的裁决之杖，神圣光辉从教皇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裁决之杖上出现一道乳白色的光辉，径直照射在塞班斯身上。随着教皇身上的力量逐渐增强，塞班斯的身上出现了一层乳白色的光圈，在光圈的力量下，塞班斯的身体不断的被牵引着升高，终于，裁决之杖上的光辉闪亮到了极点，塞班斯身上的光圈瞬间缩紧，肉眼清晰可见，此刻塞班斯身上的光明都被迅速抽干，标志着武士斗气集中点的气海在神圣光明之力的冲击下，寸寸碎裂。半空中的塞班斯浑身的肌肉绷得笔直，脸上的表情痛苦异常，可是，就算是经历这样的痛苦，塞班斯的眼眸还是那样的清澈，没有发出一声哀嚎。看到塞班斯紧咬着的嘴唇流出死死鲜血，光明骑士团中的不少人选择了低下头。作为预备役成员，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曾经教导过塞班斯，这个孩子的坚韧和天赋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他为什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断送自己的前程。终于，彻底废除塞班斯体内的光明斗气，裁决之杖上的光辉散去，塞班斯重重的落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摘下你光明教廷的标志！离开神殿！”教皇的声音还是那样沉重，威严！“呵呵！”塞班斯微微一笑，伸手扯住身上铭刻着光明教廷骑士团剑盾徽章的白色长袍上，他紧握着衣领的手微微颤抖，但是，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他狠狠的拽下身上的教廷长袍，扬手扔到半空，转身离去。神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将塞班斯染成了金色，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大步离开神殿。所人都明白，这个孩子的一生已经彻底断送了，一个从小修炼斗气的武士被废掉了气海，没有什么比这个打击更加严重的。今天，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天才的陨落。当塞班斯的脚踏出神殿的一刹那，他的身体有那么一刹那的停顿，似乎，他很想回头在看一眼生活了十多年的圣殿。作为孤儿，塞班斯从小被教廷收养，有幸成为一名预备役骑士，在这座圣殿里，他无数次祷告，无数次在光辉天使安吉尔阁下的光辉中正视自己的内心，得到教皇的开导。他在这里，有很多好朋友，有敬爱的导师，这里，有着他无数的值得怀念的快乐时光，只是，从现在开始，他和这里，再无半点关系。望着塞班斯离去的背影，神殿中的人表情不一，有惋惜，有感慨，有愤怒，有高兴，而面无表情的教皇则是缓缓转过身去，这一刻，紧握着裁决之杖的手微微松开，显得疲惫不堪！月色下，北辰帝国的首都，马赛瓦城灯火明亮，笙箫不断。贵族的夜生活一向是丰富的很。帝都最好的酒馆之一，夜魅舞！这里是佣兵，流浪者，吟游诗人的聚集地，当然，也有舞女在这里谋生计，也有寻找刺激的贵族子弟在这里寻找刺激。昏暗的魔法灯下，舞池中律动的身体不断互相摸索，摩擦出**的火焰。吧台上，佣兵们大口大口的喝着杯子里面的烈酒，吹嘘着自己的经历和见闻。不过，大多数的话题还是在女人身上，男人最多的话题永远是女人！酒吧的角落里，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躲在黑色的斗篷中，几乎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他的面前已经放了不下十个空酒瓶，而他还在不断的喝着酒。或许，在两年前，还会有人认得他，那个敢意图玷污神圣教廷圣女的光明骑士团预备役骑士塞班斯，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烂酒鬼！终于，最后一个酒瓶里面的酒喝光了。塞班斯用不断颤抖的手晃了晃手上的瓶子，确定再也倒不出来一滴酒以后，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随意的仍在桌子上。一个没有职业的混混，一个没有收入的酒鬼能够用得起金币，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夜魅舞的老板却已经见怪不怪了。穿着暴露而妖艳的女老板走到塞班斯刚刚坐的位置拿起那枚金币微微一笑，一年前，塞班斯开始出入他的酒馆，起初，她还没有注意这个落魄的少年，可是，当他拿出那枚金币的时候，无数个问号在这个少年身上出现。从那以后的每个月，塞班斯都会用这样的金币来支付自己的酒钱，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可是，夜魅舞的老板娘却不会多嘴，酒馆，是最不能保守秘密的地方，但是，也是秘密最多的地方。看着塞班斯摇摇晃晃的穿过舞池，消失在门口，女老板握住手上那枚还带着温度的金币喃喃自语道：“希望，你能活的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