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冰影之触，一百年前肆虐阁丛林的凶残妖兽！”听到赫拉维尔说出自己的名字，艾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已经人老成精的他自然是听说过冰影之触的大名，传说百年前，南方佣兵团最为喜爱的阁丛林突然发生了一场巨大灾难，一个宛若从冰霜之中走来的女子带着寒冰的怒火屠杀了整个阁丛林的生物，不论是人类还是妖兽，无一幸免，最终，在三名魔导师联手之下，才将冰影之触毁灭，那一场战役也被永远的尘封在历史当中。今时今日，听到一只召唤兽自称冰影之触，艾尔说不惊讶是假的，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慌乱，只是看了一眼塞班斯，冷冷的问道：“你要做什么？”闻言，赫拉维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风刃斩碎的手臂轻轻一笑，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冰块碎裂的声音，原本已经消失的左臂竟然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重新长出来。浅浅一笑，赫拉维尔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想干什么，当然是要重生了，不然，我还能想要做什么呢？”冷哼一声，艾尔并不在意赫拉维尔这炫耀一样的重生手段，左手再一次打出一个响指，他手上的风之纹章突然消失不见，下一刻，一道墨绿色的牢笼凭空而降，把赫拉维尔困在中央，那看似平静的风属性元素蠢蠢欲动，像是一头猛兽，时刻等候着机会，择人而噬！看着微微皱眉的赫拉维尔，艾尔冷笑着说道：“在你说出目的之前，我要奉劝你一句，就算是真的是冰影之触，我也能再杀你一次！”紧咬着嘴唇，赫拉维尔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艾尔，恨不得将这个老头生吞活剥了，可是，她的心底却明白，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邋遢魔法师不是开玩笑，这座风刃炼狱中蕴含的力量，恐怕比起自己巅峰的时候还要强大一些，他确实有这个实力，杀死自己。想到这里，赫拉维尔脸上先前的狂傲一闪即逝，变成了温和的笑容：“这位魔法施工阁下，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小鬼的召唤生物，看摸样，你和他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担心他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强者，不论何时何地都拥有着绝对话语权，这一点是不会错的！看了一眼进入二阶段冥想的塞班斯，艾尔皱了皱眉头，伸手再一次从袋子中拿出一块b级魔法石，将塞班斯先前手上的魔法石换下去，和刚才一样，魔法石离开塞班斯的手，瞬间变成一堆灰尘，随风而散。看到眼前的一幕，自称冰影之触的赫拉维尔眼中一亮，刚才只顾着从深度休眠中醒过来，忽略了这个小召唤师，可是，现在看来，貌似，这个家伙的身家不错呀！或许，真的有可能恢复自己的身体呢？而且，还有一个这样强悍的老家伙帮他，看了一眼艾尔，赫拉维尔在心底暗自估量对方的实力，他，应该是风属性魔导士吧！似乎看穿了赫拉维尔的想法，艾尔再次打了一个响指，风刃炼狱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他手上的风之纹章，不再限制赫拉维尔的行动，却并不代表艾尔就此善罢甘休，他盯着赫拉维尔一字一顿的问道：“现在，将你的来历，目的说清楚，不然的话——”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此刻，这个小老头说话的口气和那个瘦小的身躯上爆发出来的气势却让赫拉维尔不敢稍有懈怠，晶莹的眸子中流光闪动，沉吟片刻，她缓缓开口说道：“魔法师阁下，你应该知道在阁丛林被三名魔导师联手毁灭的事情吧！”看到艾尔点点头，赫拉维尔继续说道：“我的由来是阁丛林中一头冰虎的伴生冰晶石，随着冰虎的成长，我也逐渐获得了化形的力量，后来，那头冰虎死在了人族的猎杀当中，而他们，额想将我分割，变成自己的财产，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已经获得了化形的力量。所以，我出其不意的杀了他们，后来的实情，你就应该清楚了，那三名魔导师毁灭了我的身体，却并没有毁灭我的本源，爆炸之后，属于我的那颗冰晶石被分割成无数片，而我则附着在其中一块上，想着有一天能够再一次获得重生。可惜，那么一点点冰晶石所能提供给我的力量有限，再加上，冰属性元素不能够直接凝炼，所以，过了一百年，我还是这幅摸样，不过，幸好，我遇到了你们！”听着赫拉维尔的叙述，艾尔懊恼的一拍自己的脑袋，该死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塞班斯刚刚成为召唤师塑造自己第一个中位精灵时刻画魔法阵的材料是从艾尔做实验的那对乱七八糟的材料中选取的，如果艾尔没有记错的话，为了创造冰属性的中位精灵，他们确实使用了一块蕴含着纯洁冰之力的冰晶石作为祭品，那个，该不就是。“就是那个！”赫拉维尔抢先回答了艾尔即将要问出的问题，然后摊了摊手继续说道：“你看吧！其实这个事情跟我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召唤师召唤出来的精灵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东西，我不过是适逢其会，借用了一下这个身体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家伙的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品味还是不错的，这个身体，好漂亮的说，就是，貌似可以再大点！”说着说着，赫拉维尔的话题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艾尔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来自百年前的大魔兽用手托着自己胸前的双峰抱怨着不够大，顿时，艾尔的世界观被颠覆了，要是百年前被冰影之触干掉的那些人看到这幅摸样，会不会被气活过来！不过话又说回来，百年前的亡灵借助召唤兽重生，真的一点代价都没有么？想到这个问题，艾尔指了指塞班斯问道：“那么，他现在属于什么情况！”听到艾尔的问题，赫拉维尔摊开手一副无辜的表情：“这个么？大概是因为召唤兽的力量是来源于召唤师本身，可能，我的精神力太强大了，所以，额！应该说他太弱了吧！”微微点头，艾尔算是承认了这个说法，召唤师是一个古老的职业，现如今对于召唤师的了解大多数都是基于一些记载，毕竟，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没有人回去赌一赌在梦魇之界中究竟能够获得多少个签订契约的机会，何况，召唤师这个职业，太花钱了！不过，眼下，还是叫醒塞班斯要紧，毕竟，这么短短的一会，艾尔已经给塞班斯的手上换过四次魔法石了，这么败家的举动，艾尔自己都看不过去了！想到这里，他指了指塞班斯说道：“这么说，他进入二阶段冥想是因为本身的精神力无法支撑你的出现，对么？”赫拉维尔点点头，用那是当然的口吻说道：“没错，就是这么个情况！”艾尔同样点点头和煦的一笑说道：“那么？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一程！”听到艾尔的话，赫拉维尔的笑容僵在脸上，停顿了一下，百年前杀人无数的妖女变出一脸可怜的摸样说道：“尊敬的法师阁下，人家都一百年没有回到现实世界了，让我多玩一会吧！”再一次，艾尔的脑袋上飞过一群乌鸦，眼前这家伙如果是最开始展现出来气势，打死他都不像是，这个家伙回事冰影之触，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孩么，让人忍不住怜爱。不过，人老成精的艾尔还是斩钉绝铁的说道：“不行！”“切！”被拒绝之后，赫拉维尔恢复了冷冰冰的摸样，冷哼一声说道：“走就走，不就是比人家厉害了那么一点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赫拉维尔眼眸中光芒一闪，她又恢复了平常日子里那种木偶一样的感觉，看不见刚才的活灵活现的摸样。随着冰影之触的消失，斯宾塞手上魔法石的消耗明显减慢了很多了，艾尔摇摇头，叹息一声轻轻在塞班斯的肩膀上一推。哐啷！冥想中的塞班斯和那张破烂的摇椅一同摔倒在地。“天呐！这是什么情况！”从地上爬起来的塞班斯莫名其妙的看着艾尔，后者只好无奈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一遍，不过，简洁了很多。听完之后，塞班斯一阵沉默，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艾尔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件事情对于他的打击太大了，毕竟，第一个召唤的中位精灵竟然成了百年前妖兽的化身，而且还不受控制，有可能吸干他的精神力，或许她承受不了吧。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塞班斯，没想到，一直在沉思的塞班斯突然惊呼一声，无比雀跃的说道：“天呐，冰影之触，这家伙少说也是七阶往上的魔兽吧！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第一个召唤兽就这么强悍！”说话间，塞班斯看着木偶一样的赫拉维尔无比骄傲。瞬间，艾尔的头顶第三次黑线划过，看来，自己真的想多了。记下艾尔需要的魔法材料，塞班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离开了屋子。幽静的小巷中，塞班斯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打了一个响指，赫拉维尔再一次出现，只不过，当塞班斯的手握住一块魔法石的时候，赫拉维尔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在黑夜中一闪而逝。舒舒服服的伸展了一下手臂，赫拉维尔又变成了白天和艾尔对话的摸样，或者说，变成了白天的冰影之触。回过头来，赫拉维尔饶有兴致的盯着塞班斯仔细打量良久之后幽幽说道：“看不出来呀！你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很复杂呀！”“呵呵！”轻轻一笑，塞班斯把玩着手中的魔法石若有所指的说道：“在我们人族有一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实，在进入二阶段冥想的时候，塞班斯真的在那个世界找到了赫拉维尔也就是冰影之触，只不过，没有召唤师本人的允许，冰影之触现在的力量还做不到可以直接占据召唤师的思想拟人化，毕竟，塞班斯也没有那个力量支撑召唤兽拟人化！在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塞班斯对冰影之触做出了承若，帮助她恢复身体，但是代价是，冰影之触要成为赫拉维尔。至于赫拉维尔和艾尔的对话，应该说，大多数都是按照塞班斯的设计进行的，塞班斯清楚，自己无法掩饰赫拉维尔的存在，毕竟，如果想要帮助冰影之触恢复力量，那么艾尔的能力和知识是必不可少的，只是，塞班斯小小的说了一个谎，那就是冰影之触现身是需要的力量。现在，塞班斯靠着魔法石的力量可以维持冰影之触的出现，不需要进入冥想第二阶段。为什么这么做，和塞班斯说的一样，防人之心不可无。一个实力强大，但是连克罗克家族的势力都查不到来历的魔法师，塞班斯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防备。“走吧！带你去见识一下现在的世界！”说着，塞班斯很自然的拉起赫拉维尔的手，后者被这个举动弄得有些微微错愕，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表情，不过，仅仅是一瞬间。来着塞班斯的手，赫拉维尔忽然说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帮我重新塑造一下身体，感觉，这里可以再大一点的！”塞班斯惊愕的看着赫拉维尔胸前的波涛汹涌，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是吧！我觉得够大了！”“再大一点吗！”“不要了，这样很好看的！”“再大一点，再大一点点就好了！”月光下，这对名为主人和召唤兽，实际上却是两个相隔了百年时光的存在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莫名的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