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

辉煌的灯火下，北辰帝都的夜景着实让人沉醉，息壤的人群，喧闹的叫卖声，吟游诗人高声的吟唱，魔术师神奇的戏法，一切的一切走在彰显着帝都的繁华。说是夜夜笙歌也不为过吧！看了一眼身边双手沾满油脂的赫拉维尔，塞班斯满头大汗，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不用吃东西么？”“嗯！”正在不断用嘴唇舔着手指上油脂的赫拉维尔听到塞班斯的话抬起头疑惑的回答道：“对呀！”顿时塞班斯的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已经忍无可忍的塞班斯咆哮道：“还对呀！这一路上你已经吃了三只烤鸡，四分牛排，乱七八糟的零食一大堆，你还对！”“可是，可是！”赫拉维尔一脸可怜的摸样嘟着嘴小声争辩道：“可是，真的很好吃呀！再说，人家已经一百年没有吃多这些东西了！”看到赫拉维尔这幅摸样，顿时塞班斯没了脾气，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冰影之触是装可爱还是真单纯，看她这个摸样，和邻家女孩根本没有甚区别，不，应该说过更好骗。但是，要是那些光宇冰影之触的传说是真的，塞班斯不敢想象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杀人是什么感觉。忽然，一脸委屈的赫拉维尔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一股冰冷的气势依她为圆心散开，仿佛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杀神冰影之触，赫拉维尔转过头，冷冷的扫过人群，最终，目光放在左前方冰冷的说道：“那边有人在盯着你！”塞班斯一愣，赫拉维尔这样来回的变化太快了，快的让他接受不了，不过，拥有召唤师契约的他倒是不怕赫拉维尔干掉自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塞班斯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赫拉维尔说的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是两个熟人，不，也不是很熟。三皇子殿下卡尔和他身边那个流氓一样的中年骑士！似乎那名中年骑士也发现了塞班斯，在三皇子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卡尔殿下抬起头，迎上塞班斯的目光，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人相视一笑。塞班斯想了想，转头朝着赫拉维尔说道：“你先回去梦魇之界，我有些事情要办！”赫拉维尔看了看塞班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要一个人干掉他们么？不靠谱吧！”塞班斯在此一头冷汗，开玩笑呢？赫拉维尔这是什么思维逻辑，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是有，对方可是北辰帝国三皇子，虽然名声不好，但是这个身份，比自己要高对的多。看到塞班斯一脸无语的表情，赫拉维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好扫兴！”说话间，赫拉维尔的身上闪过一抹白光，就这样消失在人群中。好在塞班斯身边的人不多，都在看热闹，并没有被这边的事情所吸引。梦魇之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塞班斯自己也搞不清，更别说只是听到传说的艾尔了，每个人有且只有一次机会去到梦魇之界，被判定是否有成为召唤师的资格，同时，也是在那里获得契约之力的，虽然塞班斯去过一次，但是关于那里的回忆却只有茫然。不过，根据拥有自己思维的赫拉维尔说，那里，是精灵的世界，也可以说是联通召唤师自我冥想世界的平行世界。尽管塞班斯弄不懂这些名词的意思，不过，他大概理解了赫拉维尔的意思，梦魇之界相当于一个存放召唤兽的空间戒指，这么说，容易理解多了。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到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塞班斯顺着人群，朝三皇子走过去。虽然，塞班斯的身份是一个秘密，但是三皇子清楚，按理说，两个人的地位有一点差距但是也并不那么悬殊，如果是皇位的继承人，塞班斯不过去打招呼就有点蔑视北辰帝国的意思，不过，三皇子而已，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然而，他还是这样做了。穿过人群，塞班斯来到三皇子面前，按照正统的贵族礼仪行了一礼说道：“尊敬的卡尔殿下，很荣幸在这里遇见你！”微微一笑，卡尔殿下示意塞班斯无须多礼，尽管掩饰的很好，但是，他脸上的平静中还是闪过了一抹异样的表情。不管他是真的平庸也好还是假装无能也罢！对于他这个皇子殿下来说，他所缺少的，正是尊重，不论是来自谁的尊重。塞班斯正是明白这点，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出身贵族，却背负着不堪的名声，他们的心底是渴望尊重与认同的，至少，塞班斯还拥有家人，但是，卡尔呢？或许，除了他身边的这名骑士真的没有人在意他的。理了理思绪，卡尔殿下点点头，对着塞班斯说道：“不必多礼，相见便是缘分，一起走走！”微微点头，塞班斯并没有拒绝卡尔的这个要求，一来对方已经放低姿态，自己如果拒绝，显然不好收场。二来，塞班斯现在还真有事情需要卡尔帮忙。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帝都的夜景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一个是风流名声在外的王子殿下，一个是两年间都只能在晚上出来行走的塞班斯。这一切的一切都太熟悉了。中年骑士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不远不近的吊在两个人身后，对于前面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没有多大兴趣，不断向着周围漂亮的姑娘吹着口哨。很自然的，塞班斯和卡尔在人群中并没有受到拥挤，或许人们不认识塞班斯，但是，卡尔殿下的名声可是流传在外，这位飞扬跋扈的三皇子殿下是出名了的蛮不讲理，看上的姑娘，看好的东西，一概不论，都是直接带走，人们自然不想惹麻烦。这幅情景倒是让塞班斯感慨万千，如果，当初父亲没有将自己送到那批可以算作是死士的队伍中向敌国表忠心，自己现在或许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吧！活在父亲和大哥的荫蔽之下，遛遛狗，调戏调戏美女，还真是惬意呀！两个人如同有默契一样，谁都没有白天招募的事情，也没有再提道那枚让无数人眼馋的辉耀之黄昏，更加没有那些**的政治话题或者是互相试探。两个人谈论的主题大概都是那些让无数人望而却步的奢侈物品和美女！提起美女，很自然的，两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对方的口中。一个自然是塞班斯的姐姐，凯瑟琳，虽然凯瑟琳一直呆在魔法师工会，但是那头亮丽的红发却早已经传遍帝国，当然，凯瑟琳在贵族圈子里面还有另一个名字，红色独角兽。红色，自然是之克罗克家族世代相传的红发，而独角兽，则是形容凯瑟琳的高傲，让人不敢亵渎！卡尔若有所指的说道：“克罗克家族当真是厉害，虎父虎子自然不用说，就连女儿也是惊才艳艳，一门勇武呀！”轻轻一笑，塞班斯对于卡尔这句不动声色的称赞暗暗佩服，不过，他还是装作不明白一样，含糊的说道：“和菲儿殿下比较起来，姐姐那些事情不算什么，克罗克家族都是忠于帝国，忠于亚瑟王殿下的！”卡尔微微点头，算是认同塞班斯这句话，不过，他心中还是小小的气馁了一下。自己刚才的称赞无形中形成了一种捧杀的姿态，将克罗克家族放到一个极端的位置，如果是这些话从平民或者帝国其他大臣口中说出来倒是无所谓，但是，出自皇子殿下的口中，不论是塞班斯回答是与不是，无形中都会造成一种居功自傲的错觉。但是，塞班斯很巧妙的化解了这个问题。他口中的菲儿殿下是指帝国公主菲儿*阿尔托利亚，尽管塞班斯没有见过菲尔公主，但是，他将姐姐放在菲尔公主之下，算是不动声色的否定了三皇子的称赞，至于后面那句话更加是点睛之笔。塞班斯承认克罗克家族的勇武和荣耀，但是，他将克罗克家族忠诚放在了整个北辰帝国上，放在了一手创立北辰帝国，结束人族战乱，被封为骑士之王的北辰开国君主亚瑟王身上。不要说是三皇子，就算是如今北辰帝国的陛下，也无法否认塞班斯的话，如果否认这句话，就是否认了自己的祖先，否认了亚瑟王大人。人群渐渐被抛在身后，帝都的热闹，怎么也不会蔓延到三皇殿下居住的府邸，说说笑笑，塞班斯算是将三皇子送回了家。微微颔首，塞班斯示意自己要离开，卡尔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道：“谢谢你陪我走这一段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说出来，我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会帮一帮的。”抿着嘴唇，塞班斯很满意到最后卡尔殿下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他不说，或许，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和这位殿下有交集了，不过，既然他说出这句话，那么，看样子，今天晚上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偶遇了，应该是卡尔殿下有心安排的。虽然塞班斯做的事情已经慢慢淡下去了，但是，并不代表有心人查不到，尤其是，那些时刻盯着卡尔的人，一旦塞班斯的身份被公开，也就是在教廷的身份，那么，他就不得不算作是卡尔殿下的人了，风流皇子和玷污圣女的骑士，还真是一个很好的组合！做出思索的摸样想了片刻，塞班斯将自己早已经想好的要求说出来“我想，要殿下的一封推荐信，圣路易斯学院的入学推荐信！”听到塞班斯的要求，卡尔愣了一下，这个要求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他甚至想过塞班斯会狮子大开口要那枚辉耀之黄昏，但是，去圣路易斯学院。转瞬间，卡尔就想明白了塞班斯的意思，这是以进为退呀！明知道今晚和自己一路同行会造成麻烦，所以，塞班斯干脆想要躲进圣路易斯学院，好手段。思考了一下，卡尔强行忍住拒绝这个条件的想法，开口说道：“好！推荐信明早我会派人送到夜魅舞的，那里，你不陌生吧！”这一次，轮到塞班斯愣住了，沉吟片刻，塞班斯恍然大悟道：“原来，夜魅舞是你的地方！”塞班斯一直在想，自己和卡尔究竟哪里有交集，会被他发现，现在看来，自己在酒吧调查那件事情还是太过于高调了，不过，随即，他想到另一件事情，当初出卖他们的那些人现如今早已经隐姓埋名，三皇子，和那件事情会不会有关系。不过，这些，塞班斯自然不会现在问出来。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道别。夜幕中，中年骑士略微有些担忧的问道：“殿下，这样做，会不会冒险了一些，如果他——”卡尔摇摇头，目光坚定的说道：“无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这样的人，不是能够强行留住的，但是，一旦能和他交心，或许，他就是第二个克罗克公爵！”听到卡尔的话，中年骑士点点头，不过，他还是在心底默默的问自己！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上，真的还有那样的人么？决定的事情永远不会后退，做出的承诺宁死也不会反悔！塞班斯是这样的人么？卡尔是么？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