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行

秋雨连绵！凌乱的雨滴落在屋檐上，化作一条条纤细的水线顺着屋脊划过，落在门前，窗前。窗子是打开的，塞班斯静静站在窗前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看着窗外的雨滴，不知道在想什么！艾尔在整理东西，平日里邋遢的老魔法师今天出奇的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那件沾满了油渍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洗过的魔法破被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而他的身上则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魔法长袍，只不过，这样的装束配上他那常常胡须略显滑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艾尔那些做实验用的东西早已经被他一股脑的扔进了空间戒指，现在，他不过是将那张用了很久的试验台擦了一遍又一遍。看着艾尔的动作，塞班斯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要是舍不得，就装进你的空间戒指，一张桌子而已，有不是放不下！”听到塞班斯的话，艾尔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屋子里面的摆设意兴珊阑的说道：“不用了，要是我换一个地方，就把东西都带走，我这个空间戒指再大也是装不下的。”老魔法师萧瑟的语气似乎也影响了塞班斯，他自然听得出艾尔言语中的意思，飘零，总归是难过的！“伴随着天空第一缕晨曦，书写着日落娇艳的红霞。独自走在梦想的路上，与孤单，苦难相伴！从不曾后悔，从不曾迷茫，无论是遥远的旅程还是凶恶的巨龙，无论是醉人的景色还是美丽的姑娘，一切的一切都不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让我放弃追寻自己的梦想！”房间的门轻轻关上，同时也将老魔法师艾尔那有些苍老凄凉的声音阻隔在外。撑起一把紫色雨伞，塞班斯一头扎进雨中。从他要求卡尔殿下那封圣路易斯学院的介绍信时，他们就注定了分别，萍水相逢，塞班斯不过适逢其会的帮了艾尔一把，后者做了无数次试验将塞班斯从一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变成了召唤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一切都是公平的。位于德鲁平原的圣路易斯学院在星陨大陆有着天才之摇篮的美誉，几乎每一个贵族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入圣路易斯学院进行学习。不过，圣路易斯学院的要求很严格，如雪的学员除了需要一封很有重量的推荐信之外，还需要本身拥有足够的天赋，天才，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出现的。作为完全封闭式的学院，塞班斯是不可能享受到任何的特权的，再说了，地处三族交界处的德鲁平原是一块很复杂的地方，塞班斯也不希望艾尔去那里受罪。他本来想继续让艾尔留在帝都，可是，老魔法师却说自己要去南边看一看，对此，塞班斯也不能够强求。希望还有机会和艾尔见面吧！自己的未来，似乎就像是这漫天淅淅沥沥的雨滴，漂泊不定，不知道下一刻会落在哪里！当年一起进入教廷的二十三个人现在有多少是活着的，可能，有几个吧！一起立下的誓言，一起约定的命运，现如今，自己却要亲手打破。希望，从圣路易斯学院回来以后，自己永远找不到他们，那样的话，或许，可以不用杀死他们。或许，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塞班斯才会自言自语的说着那些他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的话。不需要告诉姐姐了，如果她知道自己要去该死的德鲁平原，会不会把自己捆起来呢？这种事情她应该做得出来，再说，自己也不习惯流眼泪这种事情，这个月，自己哭的次数足够多了。脚步缓缓停下，白天的“夜魅舞”酒馆，尤其是一个雨天，显得分外冷清。推开门，塞班斯将那把沾满雨水的紫色雨伞合起来，立在门边。酒馆里面稀稀疏疏的坐着五六个人，百无聊赖的喝着酒。也许他们都是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才会这样吧！塞班斯这样想着。目光扫过酒馆，老板年趴在吧台上带着瞌睡。她的穿着一如既往的暴露，胸前波涛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男人的目光。或许是今天客人比较少的缘故，老板娘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模式画着浓妆给人妖艳的感觉，而是简简单单的略施粉黛，却有着一别以往的不同韵味。虽然老板娘今天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那双满是媚意的眼睛却依旧很吸引人！在夜魅舞这么久，这应该是第一次塞班斯见到老板娘化淡妆，不由得有些好奇。走到吧台前，塞班斯敲了敲桌子笑呵呵的说道：“这么冷的天气，穿这么少，不怕着凉！”早就看到塞班斯出现的老板娘咯咯一笑，略显妩媚的说道：“哎，你们这些男人呀！巴不得老娘身上不穿衣服呢？”被老板娘这么一开玩笑，塞班斯将要离开帝都的那些郁闷也减轻了许多，时间倒是不着急，塞班斯也不介意多聊一会呵呵一笑说道：“还是不要脱光的好的，朦朦胧胧最有韵味！”“人小鬼大！”老板娘说着故意将自己的身子往前一顷，顿时一阵香风扑面，塞班斯摇摇头无奈的后退了几步，老板娘却得以的一笑，笑吟吟的问道：“怎么，每天都调戏老娘，真给你机会了，就没胆子上了！早知道你的身份，老娘说什么也不能让瑞安娜把你抢走了！”塞班斯撅了撅嘴，无限感慨，都说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比老虎都要凶残，这句话看来真的是很正确的。谨慎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他们，塞班斯低声说道：“额！三皇子殿下的女人，真给我，我也没有那个胆子要不是！”听到塞班斯如有所值的话，老板娘的脸微微一红，不过随即她又不甘示弱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瑞安娜不是殿下的人！”闻言，塞班斯刚刚还得意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变成了无语！看到塞班斯这个摸样，老板娘咯咯一笑，拍了拍塞班斯的肩膀笑道：“不逗你了，这是你要的东西！”说着，老板娘拿出来一个乳白色的信封，递给塞班斯。接过信封，塞班斯却感觉无比的沉重，仅仅用两个手指便能够轻松拿起的信，却带标着无比深渊的意义，接过这封信，自己的过去就要和自己永远告别了，德鲁平原，圣路易斯学院，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自己真的要走进无依无靠的境地了，可是，他不会退缩！轻轻将信收好，塞班斯对着老板娘报以轻轻一笑，老板娘却有意无意的说道：“就这么走了，以后我这里可少了一个有钱的贵公子了！”摇头一笑，塞班斯没有继续和老板娘纠缠下去，他来这里，除了拿这封信，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离开“夜魅舞”，塞班斯继续撑起那把紫色的雨伞。穿过当街的一排建筑物，塞班斯在后巷的一间院落停下来，如果说，帝都中除了家人还有什么值得塞班斯挂念的话，或许，只有她了吧！几声敲门声响起，院内传来一个宛若黄鹂一样的声音。“来啦！等一下！”不消片刻，院子的门吱嘎一声打开，门内，一个撑着淡绿色小伞的女子亭亭玉立。粉色的蓬裙长及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腰间的细褶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低胸的v字领隐约可以看见丝丝**蔓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塞班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尴尬的说道：“瑞安娜，你这是摆明了**我呀！‘听到塞班斯的话，瑞安娜轻轻张开朱红色的嘴唇，无比娇柔的说道：”那你喜欢么？“此情此景，塞班斯如果不做点什么真的就不是个男人了！一把将瑞安娜拥入怀中，横着抱起来，飞一样的冲入屋子。小院的门口，两把雨伞无辜的落在地上。最初，塞班斯的想法就是和瑞安娜告个别什么的，可是，见到瑞安娜那副摸样的之后他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的火焰呢！做过第一次之后，塞班斯告诉自己，再来一次就好，可是，下一次之后他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天色渐渐的按下去，躺在**感到无比疲倦的塞班斯微微苦笑，看来，魔法师的身体确实比不了骑士呀！不过，听着身边瑞安娜睡梦中若有若无的娇喘声，塞班斯还是感觉到一阵无比幸福的满足感！可惜了，今天晚上要连夜出城了，不然。想到如果父亲知道了的话会阻拦自己，塞班斯不由得一阵懊恼，早知道，就该控制一下的，可是，谁让瑞安娜这么迷人的。轻轻在瑞安娜的额头轻浅一吻，塞班斯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拿出那个跟在自己身边很久的钱袋，轻轻放到瑞安娜的枕边，想了想，塞班斯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他有找来质笔和纸，留下一张字条。“多买点好吃的，不准饿瘦了自己，否则，等我回来打你屁股！“看着自己的杰作，塞班斯满意的笑了笑，最后，将被子给瑞安娜盖好，悄悄离开。只是，萨班斯不知道的是，在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熟睡中的瑞安娜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珠。时间刚好，北辰帝都的城门即将关闭，塞班斯踏出城门的时候，正好迎上了今天最后一缕晚霞。一切，寂静中带着一丝凄凉。他是作为父亲向帝国表示衷心的筹码，隐去了克罗克家族公子的身份，过上了甚至不如普通人的生活，只是，正如他说的一样，不累亦不悔！忽然，一阵雷鸣声惊起！塞班斯愕然侧目，帝都不远处烟尘渐起，由远及近，骑兵如奔雷一样咆哮而来。有生以来，塞班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骑兵，见识到如此壮阔的场景，更加让他震撼的是，随着距离拉近，塞班斯清楚的看到，那一匹匹白马上魁梧的骑士胸前铭刻着克罗克家族的徽标。这是克罗克家族的骑兵部队，这是自己家族的骑兵！咆哮而来的骑兵部队没有停歇，整整三千骑兵奔雷一样划过塞班斯的眼前，西北方向奔去，那里，是德鲁平原的方向。父亲，已经知道了呀！塞班斯这样想着，或许，他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不能道别，额可是，却没人能够阻止克罗克公爵给自己的孩子送行。蓦然回头，北辰帝都的城头上，克罗克公爵微微有些佝偻的身躯在夕阳下显得异常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