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声未止,谱写了少年的青春;少年的青春肆意飞扬,热烈而又经久。初二(四)班教室门口站着两位少年,少年长的得高挑,纤细白皙的手指敲着教室的门。“报告。”少年的声音响起。老师回头,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位少年,她有些生气,因为他们迟到了,还没穿校服。“何殊,陶植你们又迟到了。”这是周谨,他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少年相互一望,“迟到了吗?”少年回头,异口同声:“没有吧。”周谨无语,昨天他们两个将排球打到了二楼,叫他们抄了八年级下册所有的古诗,今天他们还迟个到。周谨叹气,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天都能闯事,都临进期末了还在闯事。从她教学这两年来他们就从来没有停止过闯事,不止这两位少年,还有初二(四)班整体。她的教学生涯真的是倒了大霉。明明自己才21岁,感觉自己教的并不是学生而是一群弟弟妹妹。她来的时候还是比较青涩的,她很害羞,熟悉了之后她的脾气展现出来了,她的脾气并不好。她没好气地把他们招了进来。早晨像一个瞌睡虫,少年早读声拖长。本以为早读结束少年会稍微休息一下,可是他们是少年,精力充沛。他们走在操场上讨论着他们的一个朋友。“张启词被老师抓去跑步了你不关心一下他?” 何殊擢了擢旁边的凌彬。凌彬:“关心个屁,自己吃这么胖,还不减肥怎么提高体育成绩。”凌彬瞅了何殊一眼,思考了片刻:“你体育这么差,你不去提高一下吗?”何殊退后,“退退退,老子才不提高体育成绩,你要我提高体育成绩还不如要我死。”“我觉得你可以去提高一下。”“你要我死是吧。”凌彬摊手。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却已经感受到了炎热。陶植注意到了绿色的草丛上生长的红色的果子。陶植蹲在草丛边,盯着那个奇怪的果子。旁边的人突然消失了,何殊转身走到陶植旁边,轻声的叫着独属于他的专属昵称,“陶芋泥。”这个昵称由来是因为两杯芋泥奶茶,他们因为两杯芋泥奶茶相遇。所以这个昵称也算一个纪念。陶植招了招手,“你看那里是什么。”何殊蹲了下来,立马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草丛像一杯热奶茶,将热气全泼在了少年的脸上。何殊看着那个奇怪的果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回应道:“奇怪的果子。”陶植兴喜,这是一个奇怪的果子,他有点想尝试一下。少年总是这样对新奇的东西永怀兴趣。甚至都不考虑一下吃了会不会死人。当然他也不需要考虑,这里是学校,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如果突然倒下了肯定会有人来报120的。更何况出校门左转就是医院,120几分钟就能到。陶植开口询问着那两个人:“试一下?”“ 嗯。”凌彬犹豫,“拜个把子,要死一起死。”拜完把子后少年直接将这个东西摘下来吃。咬了几口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好的神情。艹,这个东西没洗,有沙子,还很涩。总得两个字难吃。地理老师在讲台上讲了几分钟的课,这时门外又想起的熟悉的报告声,是陶植,他迟到了。他给何殊买糖去了。地理老师没好气,直接叫他站后面。地理老师脾气不太好,无论是谁,只要是迟了她的课谁都要站后面去,无论成绩是否好坏。陶植拿完东西,带着笑容走到后面,因为后面是何殊的地盘。陶植将原味棒棒糖丢给了何殊。何殊直接拆了上课在那吃。何殊的胆子并不大,他是躲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吃,比起那些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吃辣条的人来说,胆子不是很大。辣条是什么?辣条是味道超级重的一个食物。竟然还有人上课吃,而且是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偷吃,这人还是一个好学生,这种荒唐的事情只能发生在初二(四)班。何殊舔着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带了手机,陶植又在后面,所以拍个照。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拍照。这种带手机的事情在初二(四)班很常见,老师一检查保证能翻出20多台手机,包括好学生的。他们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会检查手机,但是他们敢带手机,这就是初二(四)班,一群摆烂的初二(四)班。拍完照后何殊刚把手机放进书包,就被老师喊了名字,他被吓的整个人往后倒。换谁突然被老师喊一下名字都会吓得要死,更何况何殊还属于兴奋状态,刚给陶植拍完照椅子还是摇摇晃晃的,突然被喊了名字能不往后倒吗?“嘭”的一声,椅子倒了,何殊暗暗“艹”了句后站了起来。一只粉笔朝何殊袭来,何殊歪了个头,躲开了粉笔,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就一个字——拽。但又麻利的令人心疼,看来这种事情没少躲。“把你嘴里的糖给我丢了。”何殊不想丢陶植冒着迟到的风险为他买的糖,但面对老师的压迫他不得不丢。“站后面去。”地理老师呵斥着。何·戏精·殊上线,“不行哦,我这里长了这么大一个包,万一我这里血块结在了一起,要做手术怎么办。”“要做手术的话我帮你付钱。”“那倒不用。”自恋殊申请出战,“这样不仅会浪费时间学习,还会影响我的帅气。”地理老师怼回:“那倒不会,你人本来就长那样子,多条线少条线都一样。”全班哈哈大笑,两年了他们都不知道地理老师这么会怼。何殊也吃惊了,他没想到地理老师这么会怼,他以前都没发现。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怼人比赛,何殊败下。打饭菜处围这一群少年。少年像饿狼般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打饭菜的勺子。勺子一放下少年们冲了上去抢勺子。少年像没吃过饭一样在那抢。这是少年的普遍的现象。明明家里有更好吃的菜但就是偏偏不喜欢,感觉学校的饭菜更有味一点,可能是因为是抢过来的。何殊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在抢丸子,吐槽道:“一个个像没吃过饭一样。”陶植瞅了他一眼笑道:“你不也是来抢的?”何殊尴尬的笑了,“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吗?”“不知道。”何殊尬笑。一个丸子滚入了他的碗里,何殊抬头,应入眼前的是一位少年,少年笑的像朝阳。“喂狗的。”何殊在想如果手机就在身边而不是在书包里他想拍照。他想将这个少年永远的存着。“谢谢主人。”“不必言谢。”少年是一个爱折腾的生物,刚吃完饭便停不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了瓜子。拿出瓜子的几位少年相互一看,笑了,这默契。47位少年好像村口的大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闲谈。周谨气冲冲地走进来,“你们——”周谨把脾气憋了的下去,“磕完瓜子给我扫干净。”少年捧着一袋瓜子走到周谨面前直呼周谨的名字,“周谨。”周谨也不介意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抓了一把瓜子,坐在讲台正中央与47位少年一起磕瓜闲谈。在这一刻她不是他们的老师而是他们的姐姐。这是一个默契,一个来自“狗屁一家人”的默契。夏季最烦的就是体育课,在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偏偏来了个体育课。下午第二节 课太阳当照,初二(四)班的体育课如期而至。体育老师将何殊陶植叫了出来,因为他们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个体育嘎嘎棒的和一个体育垃圾的玩在了一起。陶植的体育经常拿满分,而何殊能拿个45分都已经顶了天了。所以体育老师经常会把他们叫出来做对比。他们不喜欢做对比,初二(四)班也不喜欢做对比。少年们很不理解非要有对比才能突现出自己有多垃圾,别人有多厉害吗?自己难道没有努力过吗?为什么别人的天赋就可以碾压自己的努力?因为体育老师经常那他们两个做对比,所以何殊都习惯了,也好不在意了。他反正偷偷努力过了,只要等哪天考试的时候把成绩摆他面前,之前的耻辱就算全部洗白了。体育老师不是很理解,陶植体育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他不去竞选体育委员。何殊替体育老师解惑:“因为他矮。”何殊的话像一跟针扎在他心口,他不算矮,他有一米六二,只比何殊矮了五厘米,但还是会长。但身高确实也是个硬伤。是因为吃的太好了还是时代变了,那些七年级的都跟他一样高。所以他站在人群中基本上都会被认成七年级的。他才不想丢这个脸,所以就没有去竞选体育委员。但是何殊居然敢当的他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矮。虽然都是一家人,脸早已丢到家了,大家都知道他跟七年级的一样高,但陶植还是有一些气。他掐着何殊的脸,假装在生气:“才矮了五厘米。”何殊靠在他的脸边,少年的嘴唇微张,“你知道身高决定攻受这个定律吗?”陶植脸红,脑袋嗡嗡作响。一群看热闹的人在那“哇塞!”体育老师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手,“练排球去。”看热闹的人不乐意了,多好的一个近距离磕cp就被打扰了,纷纷感慨体育老师剪了红线。体育老师懵逼,他什么时候剪了红线。他懵逼是懵逼,但是体育课还是要上的,他催促着他们练排球。“快点。”虽然磕cp的快乐被搅了但是还是得要上体育课,毕竟他们还是有点怕体育老师的。练着练着陶植突然想去买水。他擢了擢旁边正在练排球的何殊。“买水去?”“走。”少年总是这样靠着骨子里的冲动和一脑的热血就将害怕给抛之脑后了。刚上完体育课,少年不一蹶不振的坐在座位上。生物老师走入教室抱着一摞试卷。少年们看着那摞试卷唉声叹气。他们这几天考试的试卷已经发下来了,而这一摞的试卷肯定是新的。他们宁愿看到那糟糕的成绩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张张空白的试卷。生物老师将试卷发下去,少年们看着试卷,果不其然是空白的。“唉,这节课要考试。”“最近考试有点多,没办法快要参加生地会考了。”少年们抱怨着。何殊举起了手,“老师我没有笔。”生物老师有些生气,“都快考试了,还有人没带笔。”初二(四)班真难带。生物老师很讨厌那种成绩不好还不思进取的人。可是生物老师并不了解他们。他们这群少年是一个矛盾又倔犟的生物体。他们其实都在偷偷的努力,但就是因为“矛盾和倔犟”他们不愿意把他们努力的一面搬上台面。因为少年知道,肯定会有些老师阴阳怪气的说,“都快考试了才知道努力啊。”而不是去鼓励他们。所以少年宁愿被误会,也不愿意将他们偷偷努力的一面给他们看。少年不喜欢那样的老师,明明都已经努力了却偏偏用打压的话来打压他,还有那种靠成绩来分辨人品的老师。少年们始终认为成绩才是证明你努力过的唯一证据。对于少年来说将成绩打在你脸上无疑是最爽的一件事情。少年狂妄又自大。这是少年普遍的性格。少年是爱玩但并没有到丧志的地步,生物老师并不了解。因为生物老师不了解,所以她就不喜欢初二(四)班。生物老师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生物老师。他们喜欢周谨。在初二(四)班里所有老师都是那里的成员,但是在“狗屁一家人”里只有周谨和少年们才是那里的成员。少年们喜欢周谨,不仅是因为周谨不是那样的人,更主要的是周谨是他们的姐姐。周谨了解他们,他们也了解周谨。他们就是一家人。少年们也只信任周谨,因为周谨值得。周谨从来不是靠成绩来评判人品的人,也从来不是成绩来打压他们的人,而是去鼓励他们。周谨是一位好老师也是一位好姐姐。“什么?!”陶植大惊,他不敢相信他才考完生物试卷,结果告诉他还有英语作业。他真的很累,今天才惹完这么多事,还没喘息就布置这么多任务,临进考试果真有这么多任务,更主要的是英语他的软肋。他英语能达到50分都要烧高香谢天谢地。只有两节课就放学了,他没办法,只好去求助经常拿100多分的何殊。少年一天之内是惹了很多事,看上去似乎根本不担心期末考试,但是少年是真的在努力,在偷偷完成任务,只是没有打勾,所以老师就不知道。他们也不想让老师知道,他们只想后面将那成绩狠狠地打在他们的脸。这无疑是初二(四)班最想干的一件事,这可能就是他们的默契。陶植跑到何殊面前,用着哼歌的语气:“何殊、何殊。”“又来投奔我了。”何殊笑道。他也是刚刚知道也有英语作业,他也知道陶植来找他肯定是为英语作业而来的。“对对对,何殊帮我吗?”“帮”“你真好。”陶植笑着。何殊看着陶植将语气一转:“帮个屁。”陶植来气了,拎起袖子,笑着道:“你活腻了。”何殊握着陶植的手笑着:“对呀。”少年相望,他的眼里有他。倒数第二节 ,教室闹哄哄的。少年真的太喜欢讲话了也真的不分场合讲话,硬将阅读课变成了菜市场。一位少年手撑着脸,垂眸,看着摆在他面前的涂画纸发愁。“唉。”何殊唉气。他真的是服了这组,全是老六。明知道自己是个男的,字写的不好看,还偏要让他来写字。他画画最厉害了却偏偏不让他画画,因为他这组的人说要让他换一下,不能只学一个,要他全方面发展。何殊会谢他的字真的不好看,更可恶的是写字是最难的。一张A4纸就只画了几笔,其他的全要写字。这么艰巨的任务落在了他一个人肩上。不过没关系他还有陶植。陶植这家伙肯定又在摆烂。他大喊:“陶芋泥。”黑发丛中突然站起来一个人,陶植回应:“我在。”何殊招了招手,“过来。”陶植走了过去,歪着头看着何殊,问:“有事?”一只手揉着陶植的头发,少年转头,看着陶植笑着说:“有大事。”两个少年就吃愣着,相互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眼里的自己,看着对方脸上逐渐渐起的红色。陶植张嘴问:“什么事?”何殊反应过来了,转头,指了指摆在他桌子上的A4纸,“写吧。”陶植震惊,他好不容易在他们这组摆完了烂,结果又跑何殊这写读书报告去了,而且这烂他还摆不过去。他没办法,他认命,谁让他是何殊。陶植拿起笔,右手搂着何殊写字。这个形为就很像何殊被圈在陶植怀里,但是攻受反了!看热闹的一脸无语,他们撒狗粮也撒了两年了,明明关系那么亲近,却还是不在一起。真搞不懂他们,非要有一个人把“兄弟”这层纱给撕了是吧。磕cp的那些人激动了,但也崩溃了,他们磕了两年的cp还没有在一起,是因为这两个太傻了,还是因为他们太垃圾了,没有神助攻。陶植的字和何殊简直一模一样,不仔细看都不知道是两个人写的,而且就算仔细看也绝对看不出什么,因为这个字真的很丑。教室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有事干了,包括摆烂的人。何殊看着表掐指一算,走到广播哪,等下课铃声一响,便将广播给关了。阅读课45分钟是绝对上不完的肯定要拖堂。所以何殊当了个老好人,把广播给关了。少年回头,微挑眉,装了个逼,“准时。”之后在所有人的痴呆下回到坐位。所有人都在潜心贯注的写读书报告,唯有一些喜欢装逼的人,才会记得时间,装个逼。那些记时间去掐指,按下那个广播的人在学生时代真的很帅。少年喜欢装逼,确实。每天的最后一节课并不是正课而是在补课,这节课他们可以随意坐。少年们喜欢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原因是好讲话。盛夏来临,布谷鸟在草丛里鸣叫。少年探出窗外,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布咕鸟的鸟叫声。一个少年回应着布咕鸟叫。“布咕咕,布咕咕。”布咕鸟像找到了同类一样,回应着:“布咕咕。”少年们开着玩笑,说:“人类求偶行为。”陶植打岔:“这是陈世秦求偶行为,请勿上升到人类。”离他们有些远的女生也开着玩笑道:“秦世秦为人类研究人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巫杭一个人提出了疑惑:“那以后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人鸟?”“应该不是,可能是鸟,而且是11只。”何殊跨距离回复着。有人疑惑:“为什么是11只鸟?”何殊解答:“因为——”“假一赔十。”这句话几乎是何殊陶植同时说出的。少年们相互一笑,望着陈世秦,“为人类研究人鸟而做出巨大贡献的陈世秦,在此颁发一级贡献奖。”陈世秦白了他们一眼:“你们没病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初二(四)班要出一个有名人了,他的名字叫陈世秦,他将响彻大江南北。夏季的晚霞比较早,它染红了西面的天空,少年们朝着西面回家。何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好累啊,还不放暑假。”陶植笑道:“我要完完。”放暑假的话一定要考试,考试的话他就一定得完完,尤其是烂得要死的英语。“我们都得完完。”何殊叹气,他们的成绩差不多,但对于他来说噩梦是体育,放暑假之前一定要测1000,1000他真的会疯。但即使这样他们依旧在摆烂,“总结一下吧。”陶植懵了,为什么何殊想要总结呢,他不会跟周谨学坏了吧。他最讨厌的就是听周谨总结了,周谨每次结总结必要一个小时。别的班主任是做习,他们班的周谨哪是做习会啊,这TM是年会啊!但他还是想知道何殊想让他总结一下什么,“总结什么?”“我们今天闯了多少祸。”他们总是这样子一天之内总要惹点事,但他们有时会总结,虽然陶植老是忘了要总结什么。“嗯……呃……嘶……”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今天到底干了什么,明明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但是他的记忆真的很差。他回答不出,对何殊笑了笑:“不记得了。”何殊撇足,陶植尴尬的笑了笑。何殊无奈:“你这记性啊。”陶植的记性很差,什么都记不住包括回家的路,不过好在有何殊。对于陶植来说何殊是一个特殊的人。-----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陶植找何殊求助英语,结果何殊在那里逗陶植。陶植问:“你活腻了。”何殊握着陶植的手笑着:“对呀。”少年相望,他的眼里有他。结果,陶植哐当一拳,“活腻了不早说。”何殊: “……”刚开始文笔可能不好,后面就好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