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牛啊,政治作业都给我随便做。”政治老师将一群作业放到讲台上,“课代表发下去。”政治老师退了推眼镜,他今年50多岁,个子很矮,很严。他苛斥一声:“还有没做的,没做得给我站起来。”刹那间站起来了十余个。“ 陶植。”老师指名道姓,“站起来。”陶植站了起来,他的政治作业虽然做了但他是乱做的,只有四个选项ABCD他写了个E,选E就算了他还给了个为什么的答案:E、在街上看到一个老太婆起了色心全班看到这个答案哄堂大笑:“何殊快来管管陶植,陶植他要□□老太婆。”政治老师提醒着:“上课时间不要磕cp”全班震惊,居然除了周谨还有老师知道他们磕的cp,而且磕的cp还是两个男的都不带反对的。“要遵守课堂的纪律不然又会有老师反反映的,周谨会伤心的,她很好,不要惹她伤心。”全班又一次震惊,他们头一次听到有老师夸周谨很好。周谨因为年轻,所以吃过很多亏,她教其他班的语文时经常被那些不听话的人惹得哭,也经常被一些领导骂她的教学能力不行,她只有在初二(四)班和“狗屁一家人”里才能获取到短暂的快乐,也许正因为他们这不被人理解,被人质问的感同身受,才铸就了他们彼此的默契。而这个老师可能将会是唯一一个懂周谨,懂他们的人。放学时,少年们又被骂了,政治作业要么没做要乱做。早读的骚操作更多,有开头有结尾但中间空白的,也有断断续续的在那拖时间,甚至还有几秒的。何殊陶植被表扬了,虽然早上刚被批评完,但早读很棒,两个人一起早读,30分钟全满。少年总是这样子,在批评和表扬之间无限来回。“同学们。”周谨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手对大家宣布道:“这周末有个好消息。”坐在座位上的陶植笑了笑,“周谨你的好消息确定不是让我抄课文。”说到这个周谨就又来气了,玩什么不好,玩蜜蜂。害得一个同学被蜇了,幸亏是没毒的。“你差点把人家送进了医院,你说我不罚你抄五篇课文,你怎么能安分老实呢。”“你知道我现在对抄写语文之类的特别敏感吗?要不你把我蛰进医院吧,我才不想抄。”“都快考试了你还想进个医院?”“也不是不可以,话说回来周谨你是不是有点偏心啊,黄闽许他自己玩蜜蜂被蜇了结果赖在老子头上。”“谁抓的?”陶植顿时语塞,他抓的。“好了不跟你聊了再跟你聊下去我都忘了说什么事了。”全班兴奋着:“快说快说。”“因为马上就要生地会考了所以学校打算周末带你们出去游玩。”全班:“哇!”“别急着开心,自费。”周谨道。“没事没事,自费就自费,反正周末没作业。”“易子轩这句话说得对,周末没作业了。”初二四班真是一群不修边幅的人,自费都不要紧,反正没作业就行。突然有人问了一个问题:“去印度尼西亚还是新加坡。”“王应觉你还想出国?那我还想出地球呢。”“沈篝繁来出一个。”“百年再说。”“百年你都无了。”“待我成为魂魄,我飞出去。”“哈哈哈哈哈!”一群吵吵嚷嚷的少年走进了奶茶店,在奶茶店内排队。其中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哭爹喊娘:“娘呀!说什么让我们周末出去玩,结果就把我们送到这个城市让我们自个组队出去玩,真的不怕走散吗?”在一旁看热闹的何殊冷笑: “呵,散养。”他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的家就是散养式。陶植的手搭在何殊的肩上道:“不会的,你都十四岁了,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会走丢?”陶植也是散养式。何殊记性很好,他的父母根本不担心他会不会走丢,他能够记得回家的路,无论多远。陶植记性不好,但是他几乎每天都是跟何殊待在一起,所以他的父母根本不担心他会不会走丢,反正他从小时候就差点走丢过了。这太散养了,他能活这么大已经是幸运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得谢谢有何殊。仲夏夜的晚上,街道繁华而又多彩。一位看上去只有七岁的男孩,手插在裤子里,装着逼走在路上。现在是十点的晚上,像他这么小的小孩很少出来,因为是散养,所以他可以出来。至于他出来干什么呢,肚子饿了想吃夜宵,没钱,那就买泡面。何殊走进超市买泡面,在超市里吃完后往家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男孩,男孩很瘦,跟个猴子一样,个子偏矮,他站在灯光下,笑得有些放肆:“哈哈哈哈哈。”这样的行为会让行人觉得这个小孩疯了。这样想的话就会觉得这个小男孩好可怜,这么小就疯疯癫癫的。可他的下一句话有不免让人大吃一惊,“终于走丢了。”走丢还用“终于”,这得是有多恨他的父母。何殊认清了站在灯光下的男孩是谁,是他的陶芋泥。这是陶植,那就清楚了,不是他恨他父母,而是他自己的性格就是这样子的。遇到这种事情都临危不乱,还不忘装个逼。何殊走上前,一直搭在他的身后。“啊!!!”陶指尖叫。“是我,何殊。”“原来是何夕朱。”陶植回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爸妈。”何殊有些震惊他以为陶植尖叫是以为有鬼,结果以为是他爸妈,那照陶植的思想去想看他宁愿遇到鬼也不想遇到自己的爸妈。“不回家?”“忘了回家的路。”陶植尬笑,他出来跟父母买个东西结果还能走丢了,走丢了就算了回家的路都忘了,还被何殊撞到了怎么尴尬的时刻。“那我送你回去吧。”何殊和陶植的关系很好,所以何殊去过陶植家,知道陶植家在哪,且何殊的记性很好,能记住路。那个仲夏夜的晚上何殊的手很暖,他牵着陶植的手,将他的温暖传递给了陶植。虽然陶植喜欢装逼,但实际上一个七岁小孩其实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也会担心的。他很担心他的父母忘记他,他忘记回家的路也怕被抓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他毕竟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何殊将他手中的温暖毫无保留的传给了陶植,那个仲夏夜的晚上路灯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而这手一牵便是八年。他将陶植送回家时以为他的父母会很担心他的安全,结果并没有,原来他的家和陶植的家都是散养型的。就算没有父母的担心陶植也不带怕的,他本来就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再加上这一路传递来的温暖。但自此以后这个温暖他好像再也离不开了。突如其来的温暖,温暖了他惊慌的小心灵,这让他想要占据这温暖,但是又很怕温暖离开他,去温暖他人。以至于陶植一直在以“兄弟”的名义爱着何殊。队伍一开始排的很长,但在讲话间突然就到了他们,服务员问道:“你好,请问你要什么奶茶?”何殊毫不犹豫道:“两杯芋泥奶茶。”“咦!”凌彬啧了一声:“每次点奶茶都喝芋泥奶茶,不会腻吗?”“不会。”凌彬奇怪,他们不是最喜欢新奇的东西吗?可偏偏除了芋泥奶茶,其他的什么奶茶都不想尝试。何殊挑眉,“对吧,陶芋泥。”“对。”陶植点头:“不会腻。”“陶芋泥”凌彬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每次喝奶茶都点芋泥奶茶,而且还不会腻,原来在致爱面前新奇算什么东西。何殊看着恍然大悟的凌彬,突然一个想法油然而生,他想要拐着一个弯去暗示陶植。“而且我们还是因为芋泥奶茶相遇的。”七年前何殊悄然间点了一杯芋泥奶茶,他鬼使神抽的,顶着30多度的太阳跑到天台上喝奶茶。这没点神经的人都不会顶着30多度太阳,跑到天台上喝奶茶。可他想一出是一出,想到的就一定会做到,哪怕是顶着30多度太阳喝奶茶他都能做到。他来到天台上,吹着风,喝着奶茶,看着远处的风景,到处走走,走着走着不幸发生了,他摔跤了。奶茶泼了下来,好巧不巧全泼到了一个男孩身上。奶茶浸透了陶植的一身,陶植长长的睫毛被打湿,有一种哭过的感觉。何殊连忙道歉,陶植摇手示意“没事”后继续往前走。那天的夏季很热,芋泥奶茶香久久不散,黏糊糊的,这让陶植既记住了芋泥奶茶香也记住了的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后来呢?”张启词问道。何殊笑道:“后来他把我也沷了一身,小学开学时。”江怡拍手叫好:“沷的好。”何殊白了一眼后点头,“再后来他就叫陶芋泥了。”在一旁观的凌彬笑了,他知道何殊讲他和陶植初遇的原因了,他也不防提示下陶植, “致爱。”何殊点头,陶植有些半懵,“致爱”是对他,还是对芋泥奶茶呢?但是又不妨让他认为“致爱”是对他。“家人们太好笑了。”巫杭不注意淑女形象的笑道:“你们俩的初遇怎么这么奇葩。”张启词道:“说起来我和小凌子的初遇也挺奇葩。”“哦,词娘娘和凌妹妹也有奇葩的初遇?”陶植问道,他想听八卦。“就是大晚上我走在路上他在关门,他关门的时候那个玻璃门的玻璃碎了一地。”“碎了一地?!”何殊大惊,凌彬这小身板关一个门玻璃就碎了一地?!换作张启词他都能信,凌彬他不信。凌彬解释:“这玻璃门不是中国制造。”有道理,难怪凌彬这小身板关一个门能使玻璃碎了一地,原来不是中国制造的。“你们的奶茶好了。”服务员说道。他们拿上奶茶坐到了一个位置上继续聊“奇葩”夏邵亓问道:“江怡有吗?社会江哥怎么都没有呢。”“我没有。”江怡道。“他有。”陶植道:“忘了?几个星期前身份证事件。”“哦。”夏邵亓:“身份证上江怡的丑照。”江怡无奈:“还不是你们,弄了全班都知道我丑照了。”“哈哈哈哈哈。”顾弘德大笑道:“我也有,就副班长他,怕打雷,打雷时躲到书桌下被我给吓了一大跳,哈哈”杨蜀异摇头: “你差点吓死我了。”易嘉旗拍了拍大腿,“贺嫣小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去骂高年级的,被高年级吓的在栏杆上哭着喊妈妈。”贺嫣笑道:“还说我,你以前走路不看路结果掉到臭水沟里。”“哈哈哈,我还吃过臭水沟里的水。”刘崟看着李陨气鼓鼓的道:“妈的都怪李陨,他骗我。”李陨尬笑:“我以前怕死了鸽子,妈的,你还抓着它吓我。”在一旁格格不入的巫杭道:“就我没有这种奇葩吗?”段鄞道:“我也没有。”陶植笑道:“没有的话我帮你们创造。”巫杭、段鄞:“滚!”易竹开口:“别,巫杭、段鄞你们有巫杭、段鄞:“什么?”“那杯把全班吃进医院的果子酒。”何殊:“对,易竹都谢你。”易竹:“我这叫为地球减重,人太多了,地球会喘不过来的。”全体:“……”“易竹死。”易竹:“哈哈,我是打不死的小竹。”客车上周谨在提醒大家考试要带的东西。客车上很安静都在听周谨讲话,偶尔几次还是会去打岔,打岔完还是会安安静静的听周谨讲话。“生地会考将是你们初中面临的第一个难题,考不好是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的。”“别班在复习,我班在摆烂,所以我也不用不担心你们的心态了。好好考试,无论有多困难都不能退缩。”少年向来不识天高地厚,少年是往前冲的,少年根本不惧眼前的困难。-----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面有很多人的名字,不需要记哈,后面根本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