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之后,闻墨在将军府的日子又回归了平淡。许是前段时间找麻烦的罗嬷嬷以及雍家兄妹回去给陈氏说了什么,这段时间府中一派安然平静,连之前回乡的老管家也继续回来任职了,比起那不知所谓的罗嬷嬷好上了不是一心半点儿。再者这老管家是看着雍成威长大的,自然是向着将军本人,因此对于将军夫人闻墨也多有照顾,让闻墨在将军府的日子过得更加舒心了。至于雍成威,在回门那天罕见的露出脆弱一面后,大约是觉得羞恼,一连好几天见不到人,不过闻墨也不大在意,如此更是方便他自己自娱自乐了。今天已经是雍成威躲着闻墨的第七天了。刚用完午膳的闻墨伸了伸懒腰,不大想午睡,便使唤阿年、珑烟给他摆上宣纸、水墨,他打算再搞个新菜谱出来,为自己的咸鱼生涯增添一抹光荣的色彩。回忆着脑海中杂七杂八的菜谱,闻墨列出了几个,挑挑拣拣,再涂涂改改,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日暮时分。闻墨伸了伸酸困的腰,不禁红唇微张,因为骨头拉伸的舒适感而发出了轻吟。娇中带媚,柔丝丝的叫人心里痒得厉害。于是下一刻,闻墨便感受到屋中窥视之人忽然躁动的气息。闻墨了然的收好纸张,踱步在屋内,他想,估计是刚才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发现那人何时又来了。不过,闻墨也心中嘀咕,这雍将军平日里不来见自己,倒是每天都按时按点的来偷偷看他,如此行径仿佛是个二傻子一般,难道偷看比光明正大的看更爽吗?这一刻,闻墨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虽然这话用在他身上不大适合,但大抵上意思是相同的。不过这雍将军倒也有意思,明面上是残疾毁容的将军,恐怕若不是闻墨他自己自带精神加成,他也不会想到同自己相敬如“冰”、不良于行的丈夫竟然是个轻功好到天天偷窥的人,看样子残疾是假,毁不毁容就不知道了。不过若是一般哥儿知道自被偷看的事情,怕是会立马尖叫喊人,不过闻墨并非常人,再加上今日他心情没由来的愉快,便想同这不苟言笑的雍将军玩玩趣儿,顺便瞧瞧这家伙日日偷窥到底是图什么。于是,闻墨走了几步,便故作头晕目眩,脚步不稳的扶向一旁的台架,而那架子上正好摆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少年单薄如风,衣摆飘飘,白皙的手挣扎着想要扶些什么东西,却不想一下碰倒了花瓶,立马碎了一地,而无物可支撑的少年也即将跌倒在地,他的身下正好是尖锐的瓷片。若是就这样摔上一跤,恐怕那被瓷片划出的伤就得养上数月了。当然,闻墨本人只是为了试探,他还不至于真的弄伤自己,只能说一切都在他可预计并掌控的范围内。果不然,在少年即将落地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房梁上掠下来,一把抱住了单薄的少年,带他离开了那一片危险。而闻墨也在被人拦腰抱起的瞬间,揪住了对方的衣袖,想要一看究竟。他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锐利却满含担忧的眸子。真的是眉如剑、眼如星,而对方高挺的鼻梁下则是蒙着黑色的软布,遮去了本来的容颜。不过,这瞬间也够闻墨看清,对方从眉骨开始便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蒙面布之下。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