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雍成威冷着脸坐在上位,那冷硬的面具上勾勒着简易的纹路,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大气与冷意。“呵,陈氏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底下跪着的黑衣人正是之前在陈氏院子中听到一切的暗卫,在知悉了对方暗自商量的诡计后,此暗卫立马回来报告给了雍成威。“你继续盯着他们,别打草惊蛇了。”雍成威的指骨轻轻敲击在檀木的书桌上,“咚咚”的敲击声犹如一阵阵打在人心上的鼓槌,压抑而充满了难言的肃穆。“是。”待暗卫消失后,雍成威双手拢起,靠在椅背上,不由得放缓了神思。自从十几年前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他便逐渐对母亲的闺中密友陈氏有了怀疑,毕竟明明在生完弟弟后,母亲的身子虽然有些虚弱,但大夫所言只需细细调养,养上三两年就好了,可偏偏陈氏因为家中出事借住在母亲那里后,母亲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尤其在月圆的那夜,他怎么就能那般恰好的在街头看到陈氏?而身边的弟弟又为何会在那个时候被陌生人拉走?这些谜团都绕在雍成威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之后,因为弟弟失踪,母亲本就虚弱的身子再加上心中的悲痛,一下常病不起,不到小半年就撒手人寰,紧接着三月后父亲立马新娶继室——陈氏,这其中叫人不得不怀疑存在着什么龌龊……雍成威不得不承认,陈氏打的一手好牌,他却是查了出来当年有人在他母亲的药中下毒,但那人已经死了,陈氏将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丝毫不让人怀疑在她的身上。但许是直觉作用,雍成威觉得当年那些事和陈氏定然脱不开干系,只可惜这些年来他毫无头绪,就是连当年失踪的弟弟也屡屡难寻……而今,这心思歹毒的陈氏又将算计放在了闻墨身上,一下子便叫雍成威难以抑制住多年压抑的怒火。“陈氏……”雍成威握紧了拳头,深沉的眸子死死盯着身侧上锁的檀木柜子。那柜子中,锁的正是染了闻墨初次血迹的被单,以及那些被大力撕扯坏的衣襟。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雍成威终于觉得时间没有刻意,才赶紧准备去闻墨的院子里。一进院子,他却发现周遭的下人看他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正疑惑间,珑烟解答了他的问题。“将军大人,”珑烟欠身行礼,“昨晚可是有什么歹人潜入了将军府?是您派手下来帮忙把守少爷的院子吗?”不论是珑烟还是阿年,都习惯了“少爷”这个称谓,而在将军府中,两人本以为是要改成“夫人”的,不过闻墨见他们叫的别扭,就默许了延续“少爷”的称谓,而当时雍将军也在场,因此后来珑烟和阿年便大大方方的继续叫少爷了。雍成威一愣,便知道闻墨替他圆了谎,便只能顺着那思路解释:“咳咳,是的,只要无人受伤就好。”“没有没有!”珑烟浅浅笑了一下,对她来说凡是对她家少爷好的人,那就是自己人,“多谢将军照顾!”“无妨。”珑烟道:“将军去寻少爷吧,午膳马上来。”“等等,”雍成威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珑烟,道:“准备些汤水的粥食吧,咳,我近来许是受了寒气,身子不大爽利。”雍成威知晓初经人事的哥儿最好用些流食,但他又怕闻墨忽略了这些,只好提前吩咐。“是,我这就去吩咐。”珑烟点头,本来今早她还以为将军宿在了少爷的院子里,专门叫人煮了补气血的红枣粥,但刚刚见了少爷才知道一切都是乌龙,但红枣粥已经煮上了,她还正愁如何处理,毕竟这些年来少爷最讨厌的食物就是红枣了,可偏偏少爷还是个不愿意浪费的性子。原本想着她和剩下的人将那加了药材的红枣粥分食,却不想雍将军想喝粥食,这倒是凑巧的厉害,这般他们也不用昧着心儿喝那加了补品的红枣粥了。珑烟离开后,雍成威也操纵着轮椅进了屋。此时,闻墨正裹着白狐狸毛的披肩,手中捧着暖手的小炉子,慵懒假寐。雍成威轻咳,装模作样道:“昨晚休息的可好?”“唔……”闻墨听见声响,懒懒抬了抬睫毛,“不大好……”“咳咳,”雍成威难得有些羞耻的解释着自己的谎言:“昨晚有歹人潜入了将军府,我怕你这儿人手不够,这才叫人守在了你的门口。”闻墨彻底挣开了眼睛,染着困意的眸子中生出了几分笑意,“原来如此,看样子我倒是猜对了。”“夫人聪慧。”雍成威坐着轮椅靠近了贵妃榻,看着神色依旧倦怠的少年,不由得放轻了声音:“看你困乏的厉害,等等午膳后再睡会儿吧。”“我也想啊,”闻墨放下了手炉,紧了紧肩上的皮毛,“可身子上酸软的厉害,就是躺下也难受的紧。”雍成威面具下的老脸一红,自是想起了昨晚身下化成水的坤君是如何的求饶哭泣,但他却是压着对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对方浑身颤抖,宛若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猫,那洁白的身躯上尽是青红交加的痕迹,醉人也诱人。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雍成威有些抱歉的说道:“我给你揉揉吧。”“现在?”“对,”雍成威点头,“我以前在军营中常遇见拉伤的情况,都是自己按的。”“好啊,”闻墨点头,自己身上的酸软都是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干君做下的怪,自然是要对方来偿还了,“你把我抱在榻上吧。”“嗯。”关好了门窗,雍成威站起来将纤细单薄的少年抱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放在**,为对方摆好了俯趴着的姿势,更是细心的将那三千青丝用手拢在了一起,以防被压在身下而拉扯疼了头皮。闻墨懒懒的爬着,任由对方的动作,还指挥道:“我腰疼,屁股也疼,奥对,还有大腿、小腿……”雍成威被少年如此直白的“屁股”二字惊得面红耳赤、心下火热,但又舍不得训斥,只好软着语调嘱咐着:“切莫在旁人面前这般讲话。”“哪般?”闻墨发现即使雍成威在男人、干君扎堆的军营中混了多年,即使他听惯了那些士兵的荤段子,但本质上还是有一颗保守而老干部的心,当然除了在**。“就、就是屁股这般直白的词……”雍成威的手按在少年柔软的腰肢上,力道轻重有序,很大程度缓解了闻墨腰上的酸软。“我的将军啊,这就算直白了?”闻墨轻笑,“难道你在军营的时候不曾听过更直白的?”雍成威当然是听过的,但不知道为何,曾经面对自己手下的兵时,即使耳边能听到多么活色生香的**故事,可雍成威却丝毫不为所动,但偏偏闻墨随便吐出几个字,就能叫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雍大将军红了面。不过,本来还羞愤的雍成威倒是被闻墨口中“我的将军”这四字给重重的抓住了心神。他手下就是少年的身子,昨晚的触感历历在目,就是这样简单的想了想,雍成威就觉得自己又要兴奋了。压下那些欲念,他专心于给闻墨按摩,“这样的手劲儿可以吗?”面对闻墨时,雍成威简直是一千个、一万个小心翼翼都不为过。“唔……可以,”闻墨瘫在**,夸赞道:“很舒服,再往下点儿。”再往下点儿,正好是闻墨翘挺的臀。见身后人没反应,闻墨催促道:“怎么不按啦?”雍成威动了动喉结,咽下拒绝的话,宽厚的手掌一点点的下移,将那一团柔软掌握在了手中。闻墨倒不是在逗雍成威,他的屁股是真的疼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昨晚姿势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闻墨今早起来就感觉自己的两个臀瓣简直如同被打了十几板子一般难受的丧心病狂。而且除了屁股,闻墨的全身,从肩膀、手臂,后背、腰肢,再到大腿、小腿,甚至连脚趾都有着酸软的感觉。这一刻,闻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运动”是最好的运动方式了,能不好吗?做一次全身酸,多做几次怕是既能减肥又能塑性吧……闭着眼睛享受着将军大人的按摩服务,闻墨可算是舒服了一点,不过伺候着他的雍成威就没那么好受了。不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雍成威此时都在受着巨大的煎熬:眼前是心上人体态均匀的身子,手下是心上人圆润滑腻的软肉……如何都叫他难以静心。眼下这般活色生香,叫雍成威想起了昨晚在少年尾椎盛开的花儿。所有的坤君都会在身上的某个部位长着花朵的胎记,在他们经历情潮之前,那胎记总是花苞的模样,而凡是经历人事后,那花儿便会绽开,像是一朵被滋养够营养而盛开的娇花。昨晚,即使是在光线朦胧的床榻之上,雍成威也看的分明——闻墨白皙如玉的后腰上除了他留下的红痕,还在那尾椎处点缀着一朵盛开的花朵,深粉、浅粉渐变的颜色显得既娇柔,还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如同盛开在地狱的罪恶之花,勾引着人们去犯罪、去采撷……那个夜里,雍成威贴在那一小块肌肤上,吻了又吻,爱不释手……桃红色的回忆在他的大脑中炸开,处处都是难以拒绝的欲色。于是在闻墨感觉差不多叫停后,一转头便看见扶着自己起来的雍成威,从鼻子下流出了一道艳红的色彩。闻墨见高大的干君慌慌张张想找手帕擦拭的样子,无奈轻笑,他拉住了对方晃动的衣角,“靠过来。”捂着鼻子的雍成威只好眼巴巴的坐在了闻墨身边。“真是……”闻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依然是面带笑意的从怀中拿出一方青色的帕子,另一手浅浅抚上雍成威的手腕:“放开,我看看。”“不雅……”不待雍成威话落,闻墨便少有强硬道:“快点,不然日后别来我房里了。”雍成威立马委屈巴巴的松了手,小山一般的体型在少年面前微微弓着,古铜色的肌肤上一道红色的鼻血显得滑稽而可怜。闻墨倒是丝毫没有嫌弃的情绪,只是指尖裹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对方鼻间的血迹,“看来你得吃些降火的……可是这屋子里地龙烧的太热了?”雍成威自然不敢叫闻墨知道他自己不过是因为欲火难耐而留了鼻血,只好支吾点头,“大、大概是……”待闻墨为雍成威擦拭好后,下人们也准备好了今日的午膳。见闻墨准备将那染了血迹的帕扔在竹筐中,雍成威连忙道:“给我吧。”“可是这都染了血……”“没事,我、我自己洗洗……”毕竟这可是闻墨的帕子,一想到刚才闻墨温柔的手执帕子为自己擦脸,雍成威就像立刻将这帕子也收到他那被锁住的藏柜之中。“好吧。”下人们已经将午膳的吃食摆好后,闻墨便挥手叫他们退下,并关好了门。指挥着雍成威把自己抱在了桌子前,闻墨掀开青绿色的粥罐,却发现里边是补血补气的红枣粥,甚至还放了阳性的药材。“诶,今日我没让他们准备粥啊……”闻墨自言自语。雍成威听了,立马解释:“是、是我身子有些受凉。”“受凉?”闻墨有些讶然,“可你刚才还流鼻血了……”转念一想,闻墨忽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先前的流鼻血怕不是上火,真的原因少不得是因为雍成威自个儿身体里的邪火,至于这补气血的粥恐怕也是雍成威特意吩咐来让闻墨喝的……想明白了其中的干系,闻墨便笑道:“那快坐下吧,我给你盛好。”说着,闻墨给雍成威盛了满满一碗深红色的红枣粥,倒映着对方带着面具的脸,只叫雍成威觉得骑虎难下。若是他承认这粥是他帮闻墨要的,那该如何解释他这样做的原因?若是他就将错就错,打着上火的幌子喝下这补血的粥,那闻墨会如何想他?而这样也不能让昨晚受累的闻墨好好补身子……于是,雍成威只能心底纠结的缓缓接过那红枣粥,面具下的眉头已经快皱成结了。见身旁的干君浑身是抗拒的气息,闻墨笑问:“怎么?不想喝?”“没、没有,”雍成威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成功的借口,只能坚硬的舀了一勺粥,缓缓的送在自己嘴里。看着雍成威咽下了那一口红枣粥,闻墨才放下刚夹了菜的筷子,擦了擦嘴,“我也想尝尝。”到底是知道了这粥是为自己点的,闻墨决定接受下这份好意,不过在接受好意之前,他还是想看看雍大将军纠结的模样,因此才有了主动为对方盛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