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成威陪着闻墨度过了在玉湖山庄悠闲的几日,便不得不回京了,毕竟现在大召虽然看起来平静和谐,但实则外边还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不论是狼子野心、虎视眈眈的越国,还是远在边关、杀人饮血的蛮族,都是不可小觑的敌对势力。虽然几年前雍成威九死一生将那那些边缘部落打得落花流水,但这几年许是鬼面将军的名头不负,导致那些部族联合起来,再次壮大,对大召的领土蠢蠢欲动。因此这回雍成威回了京城,第一件事情便是宣告天下——鬼面将军雍成威伤势恢复了!这一消息,几乎是全国欢贺,毕竟这些年鬼面将军的威名,在百姓心中还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也是因为有雍大将军在,边关的百姓们才能安心度日,不用日日受那蛮族的骚扰。而不只是那些城镇里的百姓,还有那些依然戍守在塞外的将士们,雍成威就像是他们的信仰一般,因此在“雍将军痊愈”的这个消息传到边关后,几乎百万的士兵们发出了热闹的庆贺。这日,耀阳高照,前些日子的白雪尽数褪去,若不是空气中还有一股寒流显示着存在感,恐怕都叫人以为这是冬日过去了呢!此时,闻墨身着银灰色兔绒坎肩,正趴在有家酒楼的窗沿上,瞧着外边的盛况,“雍大将军,你好受欢迎啊!”雍成威将手中的鱼肉挑好刺放在闻墨的碗中,无奈笑道:“快来吃饭吧。”“你来看看嘛!”闻墨笑道:“那里有个美貌的女子都惊喜的哭了!”“听话。”语气中满是宠溺的雍成威直接起身将闻墨掐腰抱了过来,将这调皮的小家伙安置在座位上。自从宣布了他痊愈的消息后,雍成威再也不用坐着那碍事的轮椅、就连抱自己的小妻子都不得劲儿,现在的他倒是自在的很,随随便便就能抱着人儿起身转一圈。“好吧、好吧,”闻墨敷衍的点头,但在低头看到碗中鱼肉的瞬间,脸上又扬起一个软乎乎的笑容:“谢谢大将军!”“别这么叫我,”雍成威摸了摸少年的发顶。“那你想我叫你什么?”雍成威忽然想起了自己醉酒的那夜,哄着闻墨叫出了那声“夫君”,光是一想他就觉得心中烧燥的厉害,却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得清了清嗓子,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雍大将军?将军大人?还是……”闻墨狡猾的拉长了语调,“还是夫君?”这一声软软的“夫君”叫的雍成威面红耳赤,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晚上一般,他道:“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好。”“哈哈哈将军大人是害羞了吗?”闻墨可不打算这么快就满足雍成威被叫“夫君”的愿望,毕竟对方还有一个“隹夕”的身份不曾坦白。雍成威只得绷着脸,但动作却是轻柔小心的给闻墨夹上他喜欢的菜色,“快些吃些吃吧。”两人笑笑闹闹,在一片温馨中度过了午膳时光。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越国。皇帝寝宫中一片奢华之像,珍珠的帘子微微晃动,其靡靡之音不绝如缕,丝竹管乐尽是奏出了惹人的缠绵,掺杂着舞女腰带上金色铃铛的摇动,段是一副荒**的局面。在那金色纱帘的后面,男人粗重的喘息中似乎还夹着弱气几分、属于少年人的呻吟,断断续续、忽高忽低,有着浓浓的情欲色彩。许久后,似乎是男人到达顶峰的愉悦喘声,一切云雨收歇。可是下一刻——“啊!陛下!”紧接着,少年从明黄色的床榻上摔了下来,抱着光裸的身子瑟瑟发抖,“陛、陛下……”赤着上半身的男人懒散的走下床榻,他丝毫不在求饶的少年身上留下半分注意,只是懒懒道:“拉下去。”此人正是越国的皇帝,萧戾。“是。”两边的内侍强硬的拉着少年的手拖了下去,整个奢靡的宫殿中穿着阵阵哭喊:“陛下、求求您放了奴……”“陛、陛下,奴做错了什么?”“求求您……”“嗯?”萧戾的声音充满冷漠,“放了你?”他挥手示意两个内侍停下,笑着走到了少年的身边,道:“呵,当初不是你哭着喊着说爱朕,这才爬上了龙床吗?”“奴、奴……”男人抬起脚尖,划过少年的下巴,“怎么?现在后悔了?”“陛下,呜呜呜……陛下……奴是真心的……”“既然是真心的,那边为朕去死可好?”男人这话吓得少年失了声,半天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见此,男人彻底失去了兴致,道:“拖下去,随你们处理。”他耳边伴随着那少年的唿喊求饶,却是随意的坐在了大殿上的宝座。看着下边跪着的宫人,萧戾问道:“说罢,什么事?”“是、是大召的雍成威,他、他痊愈了……”“什么?”萧戾震怒,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挥了下去,这一下吓得原本还在跳舞的舞女也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宫人也两股战战,连大气而也不敢喘,“是、是雍成威好了……”“那李兆安呢?”萧戾眯眼,心中闪过浓浓的不豫。“死了……”“呵,倒真是在大召呆了几年,把自己当做大召人了。”萧戾冷笑,“继续盯着。”“是。”见那宫人下去了,萧戾却怎么也没兴致观看这些叫人腻味的舞姿,只是挥挥手,便瞬间让殿中的人全部褪下。萧戾懒懒靠在后背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他是越国上任帝王的第七个孩子,因为生母是个洗脚婢,因此在宫中受尽众人的磋磨,各式各样的折辱几乎都叫他试过了一遍,而他的父皇也从来不会多问。因而萧戾才养成了这般暴戾偏执的性子,于是在用计逐渐获得了上任帝王的欢欣后,萧戾一步步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将整个越国蚕食,然后,他成了越国的王。自此以后,权利、富贵、美人都是他的,可是萧戾不满足,他依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片,于是他盯上了那个海晏河清、盛世安宁的大召,他想,或许战争、杀戮可以引起自己的兴趣,于是这才有了李兆安的出现、雍成威的残废……只是,萧戾到底也没能想到,雍成威竟然还能好。“真是命大!”萧戾冷冷的望着大殿的尽头,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暴怒,“大召……”而在大召的边塞,各个部族也均得知了雍成威康复的消息。蛮王大帐内,现任蛮王苏鲁尔一脸惊惧:“他、他竟然好了?”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几年前雍成威率领大召的将士,将他们各个部族逼得狼狈逃窜,整整三年啊,他们都生活在一个名叫“雍成威”的恐惧之中,每一场战争,都是压倒性的胜利,逼着蛮族众人只能在那毫无物资的戈壁上流浪。苏鲁尔拖着肥胖的身躯,在大帐内转来转去,“怎么办?他一定是回来寻仇的……雍成威、雍成威!他为什么不干脆死了!”“大王,您别忘了,我们还有大将克索!”一旁的臣子谄媚道。“对对对!克索!我们还有克索!快叫他进来!”苏鲁尔开心道。克索是雍成威残废那年,被蛮族一个妇人捡回来的男人,当时他身受重伤,记忆全无,但是很快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天赋,不过短短几年,就一跃成了蛮族大将,同时这也是苏鲁尔这几年嚣张的依仗。羊皮帐子的门帘被拉开,接着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面部轮廓深邃,皮肤黝黑,浑身都是冷漠的气息,就算是见了蛮王苏鲁尔也只是淡淡躬身:“大王。”若是闻墨在此,定然会发现,这个名为克索的男人,竟然同隹夕有着三四分的相像。“克索!你就是我蛮族之光啊!”苏鲁尔挺着肚子,肥厚的大掌拍在了克索的肩上,“雍成威恢复了,日后你好好打仗,我定不会亏待你!什么金银宝石,开口要便是!”“谢大王。”克索神色淡淡,倒是瞧不出丝毫的喜意。他本就是一个忘记前尘的人,对着蛮族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再者当年那妇人救他,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来顶替自己的儿子来当兵,克索心里门儿清,只是懒得去在意那么多,便就这般在蛮族呆了下来。于是因为他没有过去的记忆,了无牵挂,因此打起仗来也狠得要命,这才在短时间中得到了苏鲁尔的信任,不过若是真的说起来,在克索心中,对于这蛮王却是没有丝毫尊敬的,毕竟眼前此人荒**无道、好逸恶劳,还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大色鬼,若不是克索别无他处可去,是一刻也不愿待在这里的。克索已经想好了,等他在蛮族攒够了钱,便立马假死,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日后隐姓埋名去个山清水秀的小地方,娶个妻子、生个孩子,和和美美的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