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先是一慌,可月光般的温柔很快**涤了理智。月光本来没温度,照见暗夜里灼灼的花,随之变得滚烫。喻宜之舌尖勾着,先带着一些隐忍的自持,渐渐抚住她后颈,深入进来。回应是身体的本能,喻宜之是侵入者也是失守者,占领国界的同时也被吞噬殆尽。谁的呼吸先乱了一瞬那么微妙,在外间门怦然的蹦迪音乐中却被捕捉得那样分明。外面有人敲门,漆月往后抬脚踢在门板上——谁这么不开眼。她搂着喻宜之的腰,她俩本来个子差不多,可喻宜之穿着高跟鞋就高出她一截,微低着头,睫毛和柔顺的长发一同扫在她脸上。痒得如初夏的枝桠,等一树鼓噪的蝉鸣。她吻得投入,却被喻宜之捏住下巴,晃了晃。连洗手间门的死亡打光都在歌颂喻宜之的美丽。“有酒味。”“没有的事。”漆月心里一虚,妈的刚才被喻宜之勾了魂,都忘了这一茬了:“有酒味吗?是奶发酵了吧哈哈哈。”“奶发酵了那叫酸奶。”喻宜之指腹在她下巴上摩挲,渐渐往上攀爬,在唇瓣上一摁:“你喝的是酸奶么?”“你刚才那通电话,说了多少假话?”漆月后颈窜过一阵电流:“喻宜之,我错了,不该说我在学习,结果跑出来跟他们喝酒……”“但我有一题不会是真的,真等着你回来教我呢。”赶紧装乖。喻宜之瞥了她眼,对着镜子理了下头发,拎起包,打开门出去。她愣了下,跟上。喻宜之刚巧回头,两人差点撞个满怀。“只有那一句是真的?”她扶着喻宜之的胳膊,望着钉在地上的高跟鞋跟。“还有……”她抬眸:“想你也是真的。”迷离的光线打在喻宜之脸上,粉色是悸动的春,蓝色是莲池天空里的夏,四季在喻宜之脸上更迭,柔和了岁月的轮廓。喻宜之唇角很微妙的挑了下,转身又往亮哥他们桌边走。“喂……”漆月追上去。喻宜之拎着包站在桌边一脸清冷,亮哥他们坐着,没人说话,隐隐对峙之势。“喻宜之,我们回家吧。”喻宜之却在桌边坐下:“今天,谁叫漆月出来喝酒的?”漆月心里咯噔一下,轻拉喻宜之:“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说。”“不能在这儿说么?”“不能,悄悄话。”喻宜之伸手,挑了挑耳侧的发,半只瓷白的耳朵露出来。漆月只得坐过去,贴在她耳畔:“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以后我不常跟他们出来就是了,今天你给我留点面子。”说话间门,喻宜之眸光始终淡淡落在对面俩姑娘身上。等漆月直起身,又问一次:“怎么没人回答?”“今晚,谁叫漆月出来喝酒的?”一阵诡异的沉默。亮哥一搡大头:“他!”大头难以置信的看了亮哥一眼。喻宜之转向他:“是你叫的?”大头一咬牙:“是老子怎么了?”喻宜之点点头:“好。”“待会儿你别结账了,我结。”“今晚难得出来,大家喝尽兴。”喻宜之一扬手叫来酒保:“桌上所有酒再上一轮。”伸手抚了下西裤上的微褶,好整以暇的坐在漆月身边。漆月一愣,随即低头笑。“笑什么。”“我以为你不喜欢他们。”大庭广众下的耳语,又轻又重,耳畔轻飘飘,落在心脏变作强音。喻宜之偏着一点头,好像在对着她耳后最敏感的那一块皮肤说话:“怎么会,他们是你朋友。”“打架,不行。喝酒,可以。”亮哥和大头对视一眼。漆月口袋里的手机震**起来。摸出来一看,亮哥发的:【你家喻总不走啊?】【走个毛线,没看她特意在这儿陪老子见朋友么?面子可太大了。】【不是,你看她那衬衫,那西装,那脸。】【挪开你的狗眼别乱他妈看!】【我是说,她看着太严肃了,我觉得她一开口,就要喊老子去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喻宜之大概也觉得气氛过紧。抬眸,瞟向亮哥:“玩点什么?”亮哥心虚的收起手机:“玩、玩什么?”漆月心里有点好笑,这帮人平时在街头浑天浑地,面对喻宜之紧张个什么劲?看来犯怂的不止她一个。心情大好,拿起刚才没喝完的儿童高钙奶继续吸。喻宜之一晚上已拉了她衣领三次了,这会儿脱下西装,搭在她肩头,衬衫袖子一点点往上卷。做这一切时慢条斯理,一条腿搭在另一只膝盖上,高跟鞋尖轻碰着漆月的小腿。对着亮哥一扬手:“划拳玩么?”漆月咬着吸管就笑了。亮哥:“不好吧,漆老板还在这儿呢,显得我欺负你似的。”喻宜之扬着手腕面色淡淡:“试试。”她赢了。她又赢了。亮哥一杯杯酒灌下去,逐渐开始大舌头:“喻总,是个人才!”“喻总,你去当总监真的是屈才了,我就不该叫你喻总。”“之姐!以后我就叫你之姐!”“之姐,喝!”喻宜之兵不血刃,亮哥已阵亡。她唇边勾着抹隐约笑意望向大头时,大头抖了一下。等她玩完一圈后,已没人能端正坐着了。亮哥和大头仰躺在沙发上,指着头顶的射灯傻笑:“看,太阳!”大头一推亮哥:“你他妈是不是傻?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那是外星人飞碟的光!”漆月:……“喻总,你把他们都干趴了,谁陪我喝啊?”“我。”喻宜之转向她:“他们划拳都玩不过你,你怎么喝?”“我跟你玩。”漆月一愣,挑唇。“我们确实好久没玩过了。”她对喻宜之抬手:“来吧。”其他人都已醉倒,酒意弥漫成清浅的河,她们是清醒的扁舟上唯二两人,望着彼此笑。喻宜之握住她手,把手指拂开,在她掌心轻点:“那,你让不让我?”刚才多少也喝了几杯,喻宜之眼尾泛起一点红,平时被清冷压制的风情透出来。漆月心下怦然:“那你呢?你又让不让我?”喻宜之染着些许醉意,一只手肘支在沙发上,手撑在后脑,黑发垂**,被眼底的水光熏染成潮润的藻:“我让不让你啊……”“那取决于你想自己喝醉,还是想我喝醉了。”漆月发现,掌握主动权的人还是喻宜之。她他妈现在真玩不过喻宜之了,一杯杯的都是她在喝。“喻总。”她都能感到自己唇间门浓酽的酒气:“再喝下去,我要醉了。”“没事啊。”喻宜之拨了下自己的头发:“醉吧,我在。”漆月放心了,头顶的射灯变成漫天的星,而月亮无需仰头去看,月亮在她面前,柔和的目光是普照的温存。喻宜之结了账,把大头亮哥等一众人塞进出租车。她开车过来的,约了代驾,带着漆月在路边等。漆月呵呵呵也不知在傻乐什么。喻宜之看笑了,站到她面前:“你乐什么呢?”漆月摇头:“我也不知道。”“今晚我好开心啊。”喻宜之的手落在她头顶,轻揉:“你倒开心了。”又在她面前蹲下:“可我没那么开心。”夜风透着一点凉,喻宜之的西装披在她肩头,刚才划拳喝酒,一向紧扣的衬衫领解开两颗,笔直的锁骨露出来,盛满的月光似酒。漆月头晕乎乎的,目光也被那抹莹白吸引,伸手,把解开的两颗扣子系好。“做什么?”喻宜之柔声问:“不是只有你能看到么?”“谁说的。”漆月不满意,手抬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猫,指着遥远的路人:“她!她!她们不是都能看到么!”喻宜之不跟醉鬼计较,挠挠她的下巴。漆月睁着眼睛问:“你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开心?”喻宜之收回手:“以前叫我之之。”“现在却人前人后的叫我喻总。”漆月笑了半天。又把脸埋进掌心。喻宜之也被她逗笑:“有这么害羞?”“以前不是叫得很顺口么。”漆月把脸抬起来,妆花了一点,睫毛膏沾染在眼下,显得眼越发圆,锋利转为温钝:“你不喜欢我叫你喻总啊?”“人人都叫我喻总。”她蹲着,仰起面庞看漆月。盛满月光的锁骨瞧不见了,漫天月光就往她双眸里落,漆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宝宝。”喻宜之挑唇:“你现在清醒吗?你叫我什么?”漆月索性双手捧住她下巴,认真的说:“从小都没有人疼你。”“我来疼你。”“你怎么疼我?”漆月倾身,吻下来,她刚喝的酒里带橙香,混了月光,一点点渡进喻宜之的嘴。又一本正经的问:“甜不甜?”代驾到了,喻宜之把漆月扶起来,漆月真喝多了,八爪鱼一样往她身上挂。她把漆月塞进后排,自己坐到漆月身边:“想吐么?”漆月仰靠着椅背,摇头,比平时略重的喘息。车开起来,她伸手,把漆月揽进自己臂弯,漆月坐不住,往下滑,头顶抵着她下巴轻蹭,像毛茸茸的猫。她怕漆月晕车,窗户打开一条缝。马路上已没什么车了,高耸的路灯柱是沉默的卫兵,昏黄的灯光是它们眼神里藏满的故事。夜风柔和着喧嚣,鼓动她的长发和漆月的发丝绞缠在一起。漆月睡着了。而窗外的灯光流淌成时间门的河。车化身为船,载着她俩在其中飘渡、飘渡,曾经所有的过往,一重阻碍一重山。回首望去,层峦叠嶂,原来她们已走过了这么远的路。而此时漆月蜷在她怀里如熟睡小猫,她压着下巴,在漆月头顶覆下一吻。唇语呢喃:“很甜。”*漆月酒量真好,晚上喝这么多也不吐。代驾司机停车,她一瞬从喻宜之怀里惊醒:“我到海绵宝宝的菠萝屋了么?”喻宜之:“……你到家了。”漆月一对妩媚的猫儿眼,迷茫的眨眨:“噢。”从车上下来:“你看,我可以走直线!”一路从小区右端的石狮子,滴溜溜走到左端的花坛边去。喻宜之跟在她身后,防着她摔倒,也不催她,双手背在身后。“我是谁?”“你是宝宝!”喻宜之挑唇。月光洒在脚边,一团团花瓣般,铺开通往春夜的路。回家后,喻宜之给漆月换鞋,本以为她要闹,没想到她老老实实站着。喻宜之站起来看她:“酒醒些了?”“我要去洗澡。”“好,你去。”漆月拿了浴巾,走进浴室。喻宜之怕她摔,跟过去,靠在浴室门口。月光从客厅窗口透进,有了魂灵,往她脚边攀爬。喻宜之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也有些醉意,说不上是之前跟亮哥大头他们喝的那几杯,还是漆月捧着她的脸吻她渡入的酒气。大脑陷入一阵愉悦的晕眩,垂眸望着脚边的月光,一点点往她瓷白的踝骨上绕。心里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月光铺陈,处处都是,她不是温柔的走入一个良夜,而是失重的坠落。这时门锁“咔哒”一声。喻宜之扭头,漆月裹着浴巾出来。“你这是勾引谁呢?”喻宜之把她堵在门口,低声问:“你记不记得阿萱还住在这儿?”漆月好像只听进前半句,愣愣的说:“我勾引你啊。”喻宜之抿了下唇。伸手轻轻一推,漆月踉跄两步,往浴室里退去。喻宜之跟进,伸手在她后腰一捞。又“咔哒”一声。方才漆月打开的门锁,被她重新锁上。浴室里还满是氤氲的水汽,飘**着橙花味的沐浴露香。“勾引我。”喻宜之清冷的声音也被染得湿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到底是醒酒了还是没有?”漆月勾着她的脖子,吻上来。身上那么滑,浴巾被水汽拽着沉沉往下坠。漆月对自己一贯那么糙,水渍不擦干,染在喻宜之的白衬衫上。变成湿薄的半透明。漆月呆呆盯着她胸前,蕾丝的纹路被勾勒出隐约的起伏。喻宜之微蹙了下眉。“生气啦?”漆月说:“我不是故意弄脏你衣服的。”“不是故意?”喻宜之拖着她手,往自己腰际凑。这个醉酒的夜晚,一切都被水蒸气晕染得模糊,带着毛边,很久以后漆月回忆起来,记忆中只有一小点清晰而坚固。是喻宜之西裤上的纽扣,玳瑁材质。喻宜之带着她的手指,绕着纽扣边缘打一个旋儿。“你弄脏了我衣服,我不洗,好像也不行了。”这房子淋浴间门不大,而湿滑的不止墙砖。喻宜之一只手垫在漆月后脑,吻下去。水滴往前溅落,湿漉漉挂在漆月睫毛。“喻宜之,你记不记得上次玩绝地求生,我们打了个赌?”“你输给我了,你得嘤嘤嘤。”“说你醉了呢,你又很清醒。”喻宜之眼神扫着她:“那你自己说说,你今晚骗我,又该怎么算?”“不知道。”漆月偏头:“老子成绩又不好,不会算。”“是吗?”喻宜之碰了碰她耳廓:“可我成绩很好啊。”“我帮你算。”喻宜之的身形覆住漆月,流水尽数泼洒,水珠挂在她蝴蝶骨,书写一行行旖旎的散文诗。*从浴室出来,喻宜之帮漆月吹干头发,让她躺在**。喻宜之是个方向感很好的人,关了灯,没散尽的旖思掉进墨水瓶继续酝酿,白茶的香气传来。是喻宜之在擦手霜。那阵白茶香气往漆月鼻端飘,是喻宜之上了床。酒意让人混沌,茶香却鼓噪着清醒,脑子里的音符敲打着夜色,不知何处的虫鸣兴奋着人的神经。她转个身,手搭上喻宜之薄薄的腰。“睡不着么?”喻宜之的声音也带着茶香。“不想睡。”她攀在喻宜之身上说:“今晚太快乐了。”“睡吧。”喻宜之的手覆上她双眼。她一眨眼,睫毛扫在喻宜之掌心。她眼皮滚烫,染热掌心的纹。“睡吧。”喻宜之说:“等你明早醒来,我还会在这里。”她又眨了一下眼。月光从喻宜之的指缝漏进来。茶香和酒香都变淡,她一点点陷入困顿。再睁眼,眼前月光换日光。喻宜之一张脸,干干净净在她眼前。她伸手,掌心凑近喻宜之双眸。随着呼吸,喻宜之睫毛轻颤,扫在她掌心。她回味着喻宜之昨晚的感觉,不知喻宜之何时睁的眼,拖过她的手,枕在自己侧脸下。“早。”说不上喻宜之的声音是什么意味,一瞬勾着她身上的酸软复苏。“早。”“还记得昨晚的事么?”“啊?”沾水汽的旖旎只适合封存于夜色,酿成下一次的酒引,装傻是最好的选择。“记不记得你昨晚叫我什么?”喻宜之枕着她掌心说:“你居然叫我宝宝。”“不可能!”漆月斩钉截铁:“老子堂堂漆老板,怎么会叫得那么肉麻!”喻宜之笑了声,从**坐起,双手拢了下头发。“身体还好么?”“老子酒量没那么差。”“我又不只是问喝酒的事。”周末的早晨清闲不少,喻宜之和漆月走出卧室,空气里飘**着蛋花粥的香气。阿萱笑着与她们打招呼:“早。”“早。”“吃粥吗?”漆月走过去:“我来盛吧。”走到桌边一个腿软,喻宜之眼疾手快,接下了粥又扶住她。嘴边噙着笑,起身,拿了盒儿童高钙奶,插好吸管放她面前。盒上的汪汪特工队冲她咧嘴笑,她不服气的想:老子腿软是因为缺钙么?吃过早餐,阿萱回房。喻宜之拿了纸笔放漆月面前:“写吧。”“什么?”“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骗我,不然……”喻宜之指节在桌上敲了下。漆月腿软连带着心虚,抓起笔:“你昨晚怎么回来了?”“你说呢?”“你怎么知道我在哪的?”“你们以前常去的酒吧不就那几个。”“写保证归写保证,”漆月晃着笔:“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以后陪我去酒吧,衬衫扣子能不能别解?”“你还说我?”喻宜之拖着她手站起:“你来。”两人回房。喻宜之拉开衣柜,瞧了瞧,拎出一件T恤:“你看看这领口。”又拎出一条短裙:“你看看这长度。”漆月懒洋洋坐在**,脚一晃一晃:“我又不像你那么招人。”喻宜之关上衣柜门,背着手靠上去:“你不招人么?”“我现在可注意了。”漆月晃着自己的拖鞋尖去蹭喻宜之的拖鞋:“绝不让任何人对我产生非分之想。”“真的?”“当然。”“这么说,现在不会再有其他人喜欢你?”“绝对没有。”“如果有呢?”“我一辈子像昨晚那样嘤嘤嘤。”这时阿萱轻轻敲门。“进来。”阿萱开门,漆月一愣:“怎么拖着行李箱?”阿萱笑笑:“我租好房子了。”“怎么突然要搬?要是以前骚扰你那客人又找上你……”“躲他这么久,也够了,总不能一辈子躲下去。”阿萱拖着行李箱的手指蜷了下:“再住下去的话,我于心有愧。”喻宜之从衣柜边直起身,走到漆月身边,揽住她肩,一起望着阿萱。“漆老板。”阿萱像是下了好大决心:“走之前,我有话跟你说。”目光赤诚又坦然。漆月心里咯噔一下。不、不会吧……她一直把阿萱当直女,所以没有严加防范,但细细追溯起来,阿萱跟老家那男友都分手好久了。刚才在喻宜之面前夸下的海口,让她鼻尖冒汗。“阿萱,你等等……”“漆老板,”阿萱很坚定:“这话我一定得说,不然我良心难安。”“不是,你先听我说。”漆月想了下:“我知道我这人性格挺好,长得也还行。”喻宜之在她肩头轻拧。她“哎哟”一声,继续道:“但是吧我……”“我对喻小姐有好感!”阿萱这话一出,漆月一愣。喻宜之也愣了。“我也不知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以前我的世界里从没出现过喻小姐这样的人,我心里愧疚,所以就对漆老板你越来越好……”“我怕再住下去,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所以,我一定得搬走了。”“漆老板,你得好好守着喻小姐啊!她、她很招人喜欢的!”阿萱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