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五层。所有的狱警撤离, 时珑硬质皮靴敲击地板的声音尤为明显,哒哒的声音在空****的楼层中回**着。时珑想了想,脱掉了硬质皮靴, 穿着白色短袜的脚踩在地板上, 像一只寂静无声的猫, 慢慢地走向囚室深处。整层都是易感期Alpha铺天盖地的威压。这是时珑第一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雪松的味道如同一场皑皑大雪,铺天盖地地笼罩在整个五层,浓厚沉重的味道压得时珑喘不过气来。时珑扶着墙壁, 小腿肚子有点软,慢慢地走到了德莱加的囚室前。在氢聚能灯苍白的光影下, 时珑看到了德莱加的背影。他垂着头靠墙坐着,胸膛剧烈地起伏,两条长腿肆意地支在地上, 整张脸都被笼罩在阴影下,神色莫辨。易感期的Alpha敏锐地闻到了熟悉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香甜的、温暖的、曾经给他注射过医疗药剂、喂他吃过马卡龙的味道。......他心爱的Omega的味道。德莱加灰蓝色的眸子转为夜空般深重的蓝色,猛然转头捕捉Omega味道的来源。与此同时,时珑关闭了氢聚能灯。黑暗降临,深入地底的囚室没有一丝自然光亮。漆黑压抑的空间中,只有德莱加剧烈的喘息声,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时珑咬着嘴巴, 踟蹰半晌,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啪嗒”一声打开了德莱加囚室的门锁。易感期的Alpha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释放的信息素威压甚至会影响到低于他等级的Alpha, 让其他的Alpha也变得焦躁易怒。星际第九监狱有70%的囚犯是Alpha, 必须要快点让德莱加度过易感期, 不然他的信息素会在监狱里造成爆/炸/性的效果, 谁都控制不住。时珑摸索着墙壁,慢慢地走进了德莱加的囚室。一步。两步。三步。纯洁的羔羊一无所知地走向了食物链顶端的捕食者。时珑穿着的短袜很薄,地板的凉意直接浸透在细嫩的脚心。时珑粉白色的脚趾蜷了蜷,下一秒,一双粗糙的大手握住了他纤细的脚踝,毫不客气地把他拉到了怀里。时珑:“!”他时刻记着不能出声,两只手捂住嘴巴,咽下去一声惊呼,软绵绵的身体被迫紧紧贴着德莱加常年训练的坚实肌肉。像是钢铁与棉花。利刃和黄油。绵软与坚实,对比鲜明。小年糕坐在Alpha的怀里,细软的手掌顺着轮廓分明的肌肉轮廓,摸到了德莱加的手掌,在他的掌心写道:[你很难受吗?]德莱加下颌骨紧绷,低沉地“嗯”了一声。Alpha的易感期一般3-6个月会来一次,等级越高的Alpha易感期越难捱,以往德莱加都是提前三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注射抑制剂,生生扛过三天。而现在......德莱加锋利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香香软软的Omega就坐在他的怀里,难道还要他再去注射冷冰冰的抑制剂吗?毫无危机感的小Omega担忧地把手掌贴到他的掌心,晃了晃,软乎乎地指尖继续在德莱加的掌心写写画画:[别担心,我带来了抑制剂。你的腺ti在哪里?我帮你......]时珑还没写完,Alpha便在香香的味道和软软的触感里失去了理智。“我不要抑制剂。”德莱加的声音沉而狠厉,褪去了平日的沉稳和温和,仅用一只手就制住了时珑,沉重的身体压了上去。“——我要你。”失去理智控制的Alpha只剩下原始的兽性,粗重的呼吸声,扑在小年糕雪白细嫩的侧颈,低下头,嗅闻Omega身上香香的味道。“胆子这么大,嗯?”Alpha高热的体温顺着薄薄的囚服传递过来,声音喑哑:“没人教过你,不要一个人来找易感期的Alpha。”他的力道太大,箍得小年糕有点不舒服,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是就连这样的挣扎都不被允许。德莱加抓住时珑细瘦的手腕,更加用力地按了回去。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强到,连Omeg□□刻的逃离都不能忍受。肌肉流畅的健硕手臂紧固着时珑,手指极其富有威慑力地揉着时珑的后颈。“就这么直接过来了,不怕我吃了你?”德莱加眯了眯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的身影。在一片漆黑下,S级Alpha优异的身体素质发挥了能力,如同夜视的鹰隼,在全黑的情况下也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个轮廓。清瘦的身形,纤细的腰,后颈的皮肤白到晃眼。德莱加甚至恶意地心想:不开灯、不让他看到脸那又怎么样。只要现在标/记了他,犬齿刺入他的腺ti,让他浑身沾满了自己的味道。天涯海角,他都是他的Omega。粗糙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着时珑腺ti周围敏/感的皮肤,像是受到了**,理智被燃烧殆尽。德莱加的头颈越来越低,灰蓝色眸子已经完全变成了深蓝色,充满控制欲地捏住了时珑白嫩的后颈,薄唇贴在他的腺ti上。好香。想要咬他。想要标/记他。想要舔遍小年糕身上每一处。想要让他只属于自己、成为自己的Omega。德莱加着迷地嗅着、闻着、舔舐着时珑的后颈,Alpha的舌头上没有倒刺,但是小年糕的皮肤太嫩了。“啊!”时珑再也抑制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像是被猛兽制住的小动物,浑身都软了。等级越高的Omega腺ti越敏感,时珑后颈的腺ti几乎已经到了不能被人触碰的地步。被德莱加又揉又舔,Omega的天性让他感到恐惧和疼痛。Omega被按住腺ti,会发生什么?会很疼。会无法动弹。会被标/记。会被顶开。会......怀/孕。一个Omega一声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而Alpha则可以标/记很多Omega。被Omega会身心都臣服于他的Alpha,如果失去Alpha信息素的抚慰,会如同失去水分的玫瑰花,饱受折磨,迅速枯萎。时珑太怕疼了,他不想被咬住腺ti,不想被标/记,不想让自己成为信息素的奴隶。种种未知的恐惧叠加在一起,时珑呜咽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泪水不自觉地顺着雪白的脸蛋流了下来,沾湿了枕头。细细的、娇气的、黏腻的,像是幼猫微弱的哭声。细而软的哭声在德莱加的耳边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唤醒了Alpha的理智。德莱加兀自清醒了一刻。他的年糕在哭。他害怕会被自己标/记。理智和本能拉扯着德莱加,几乎要将他撕碎。理智告诉他:不,你要尊重你的Omega,不能强行标/记他。而Alpha的本能一声一声地催促着他:亲他、咬住他、标/记他。他就会属于你。你不想让他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Omega吗?想,怎么不想。不然年糕是谁、也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德莱加认定了他,做梦都让他成为自己的Omega。最终,理智战胜了本能。德莱加猛然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安抚怀里的Omega:“别怕,别怕。”他艰难地说道:“我不会...不会标/记你。”德莱加的埋在时珑的脖颈里,声音闷闷的:“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这是一个易感期Alpha所能做的最大的克制。Omega乖乖地缩在他的怀里,年糕的骨头架子很小,看着纤细,抱起来却软软的。香香软软的味道笼罩在德莱加全身,不想雪松的味道强横,却更加柔和绵密,如同一只温柔的手,安抚住了暴躁的Alpha。德莱加吸了一会儿Omega,终于将将找回理智。时珑抬起头,一张雪白带泪的小脸,吸了吸鼻子,在德莱加的手心写到:[你还用Alpha抑制剂吗?]“再给我补一针吧。”德莱加艰难地说道,“不然和你贴的这么近,我不能保证一会儿还能控制得住。”清凉的药剂注射进Alpha后颈的腺ti中,德莱加“嘶”了一声,铺天盖地的雪松味道淡了一点,变回了深沉柔和。四周漆黑一片,德莱加看不清他的脸,只有手掌轻轻地描摹着小Omega脸部的轮廓。柔软的脸颊、纤长的睫毛、幼滑的皮肤。一个温软可爱的Omega。怀里的Omega像是被撸顺了毛的猫咪,下意识地蹭了一下他的手掌。易感期的狂躁褪去,理智彻底回笼,德莱加突然感到一阵后怕。还好他在最后一刻他控制了自己,没有强行标/记年糕。比起占有欲......他更爱他。德莱加这个人,沉稳可靠,自控力极强,不善言辞。比起言语,他更擅长用行动表达。他不会口头花花地告诉年糕,自己喜欢他、爱他、对他一见钟情。而是在Alpha理智最为崩塌的时候,因为听到时珑一声细弱的哭声,因为怕吓到他的爱人,生生抑制住属于Alpha掠夺的本能,仅仅靠着一个拥抱挨过了最暴戾的易感期。这是独属于德莱加的爱意。作者有话说:拉踩一下,忠犬大狗已经吸到香香软软的Omega了,某变态还在闻人家的小手套差距啊,这就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