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啦!”伴随着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宫女几乎是连跑带摔的跪在了若琬的床前,抬头望着皇上的脸急切的闪着泪花,“我家娘娘腹中的胎儿怕是要保不住了!皇上您赶快过去瞧瞧吧!”屋内的人皆为一震,刚送药过来的小翠一听,也连忙跪下恳求着皇上。“你在她身边伺候的日子也不短了,连她身体抱恙了是找朕,还是找太医都分不清了吗?”反而皇上脸上的表情却是冷静得异常,或许是有了前车之鉴,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让凝视着他的若琬也不由一阵惊异。“皇上,那可是您的孩子?!您都不在乎吗?”“朕已经习以为常,芷妃自是一个谨慎之人,何须朕为她操心呢?倒是你体弱多病,要多加顾着自己!”听到若琬的质疑声,他浅然一笑,温纯如煦的样子,让小翠一阵心酸与怨愤——枉费自己的主子掏心掏肺的救他,他竟然这样没心没肺的不闻不问,只顾着对着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皇上,求您快过去看看娘娘吧,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您在身边陪她了!”若琬瞥了几眼地上一心为主的小翠,心中一阵不忍,又加上她此次未能出宫,心里一阵跌落,也不愿皇上再继续呆在她这里,于是也在一旁加以相劝,皇上敌不过她的软耳细语,轻叹了一口气,便也下去,从床边坐起身时,头竟然一阵眩晕,成公公吓了一跳,连忙把早已煎好的药端上来,让他一鼓作气喝了下去方才好了许多。去往明翠宫的路上,皇上正好想着关于那颗药丸的事要向芷妃盘问清楚,丝毫没有在意小翠所提流胎之事。真正到了明翠宫时,他才猛然一惊,望着端盆进进出出的宫女,这样的画面与当日的凝芳宫薇妃流产时的场景是何其相似,当日他可以无动于衷,只是今日那里头流掉的可真正是他自己的孩子。他侧过脸,冰冷的目光扫向身侧的小翠,厉声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奴婢也不知......”小翠颤颤栗栗的缩着头,“奴婢去给皇后娘娘送药的时候......娘娘就说......肚子痛了......之前娘娘一直都......是好好的......”“你们娘娘是从哪儿弄来的药?她之前可有见过何人?”皇上索性顺藤摸瓜的继续盘问下去,肃冷的语气让小翠不敢隐瞒事实的真相,全盘托出,“奴婢不知药......哪儿来的......之前只有......贤王殿下来过......”深幽的眸光骤然一凛,原来是他?!自己一直觉得事有蹊跷,原来所有的事都是他在暗中搞鬼!虽然自己今日坐在皇位上,心中确是有愧于他,对于这个唯一的血亲兄弟,诸多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要是千方百计的想抢走她,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誓要奉陪到底的!“皇上,恕臣无能,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经没有了。”听完太医的话,他感到一阵心痛,当看到那张惨白的清容时,眼里却带着一丝怒恨,他只知道这个孩子的夭折和芷妃相关,还可能和贤王相关,他不管她和那个男人还有多少的纠葛和拉扯,可是无论如何,她不该拿他的孩子做代价!~~~~~~一听到皇上为了她杀了一个太医,若琬顿时自责落泪,她只是想出宫去,却没想到无端端断送了人家一条性命!想着此事要是传出怕是连皇上的威名也要受她连累了,就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拖累人的祸害!秋月看着她那般愁伤,连芷妃流产的事也不敢跟她说,却没料到她始终还是提防不了梅柳儿那张嘴。梅柳儿急急忙忙的一闯进来了,也不看清楚屋里的情形,就已经脱口而出了。“娘娘,不好了!贤王他......已经订下日子,要在腊月二十四迎娶易倾城过门啦!”若琬蓦然惊呆,脑子里面还来不及转过弯来,泪水就自个儿不听话的汩汩似泉往外涌,这就象个晴天霹雳突然打下来一样,她没有丝毫准备,却正好被当场击中,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暄哥哥骗她!暄哥哥骗她......“娘娘!”秋月惊忧的看着她,才刚刚好起来,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猝不及防若琬突然掀开被子,要起身下床,任她拦也拦不住,若琬目光惊滞,嘴里不停的呢喃念叨,“放开我!我要去问他!我要去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他说过要带我出去的!为什么要骗我!”“放开她!”门口忽然响起一句低喝,秋月已放开了手,若琬却木然不动,也没有往外冲,门口直射而来的那道锐利的目光让她心头一惧,呆呆的站住了脚步。面目冷峻的皇上扫了她一眼,此时她一身凌乱的样子让他不由微微皱眉,嘴里却冷然的说了一句,“朕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见他一面。”